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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们几个开怀畅饮,毫不觉得路途寂寞无聊。此时我已经没了第一次来时坐国际列的新鲜与好奇,仿佛自己坐了很多次国际列了,沿途的风景也不再对我有强烈的吸引力。
虽然在俄罗斯才生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感觉自己好像呆了很久了,对俄罗斯的一切已经见怪不怪,也许受到丹妮娅潜移默化地影响,俄罗斯的风俗习惯慢慢渗透进了我的细胞。
国际列到了赤塔后,车站上稀稀拉拉地聚集了一群等着买货的俄罗斯人,从国际列上下来卖货的中国人也不是很多。因为不需要在沿途车站卖货,胖哥和老陈少了紧张的情绪,人显得非常悠闲自在。下了车后,我们四个人在站台上溜溜达达,悠闲地看着国际列上的中国倒爷们拿着各种物品叫卖。老陈说:“和以前车站上人山人海疯狂抢货的情景相比,现在只能算冷冷清清,估计以后连着冷冷清清都见不到了。”超哥点点头说:“是的,我第一次坐国际列来俄罗斯的时候,车站上那叫一个热闹,不过现在俄罗斯各地慢慢出现了中国批发市场,俄罗斯人会越来越少地在车站买货了,来的俄罗斯人也是想找些便宜货”
“英俊的小伙子们,你们好!买我一些土豆面包和啤酒吧。”一个手里拎着篮子的老太太走到我们身边,篮子里放着煮好的两袋土豆两个面包和两三瓶啤酒,我想起第一次坐火车时梅子在站台上买老太太食品的情景,又想起罗曼父亲塔玛兹和我讲到的苏联解体,这些可怜的退休老人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为了补贴生活,无奈去做这些一天下来只能赚几个面包钱的街头小生意。于是我从身上掏出十万卢布递给老太太“巴布斯卡(老奶奶)这些我都要了。”老太太开心地准备给我找钱,我摆摆手说:“不用找了,这些钱您留着吧。”老太太有些不相信地看看我,超哥在一旁说:“巴布斯卡,他要您不用找钱,您就不用找钱了,您回家休息吧。”老太太在我身上画了个十字说:“好心的年轻人,愿上帝保佑你们。”看着老太太离去的背影,我们几个沉默了几分钟,老陈说:“这些可怜的俄罗斯老人呀,本来可以安度晚年的,现在却还要为了生活奔波,看着要人心酸。”我说:“我也是看这些老人可怜才买的,过一会儿我把这些食物送给我们车厢里的那些朝鲜工人吧,看他们面黄肌瘦的样子,应该都吃不饱饭,看着实在可怜。”胖哥对我一竖大拇指“大鹏,好人一生平安!”
我们正在聊着天,突然听到不远处一个俄罗斯人在大声地嚷着:“这是什么东西?这样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卖。”我们连忙望过去,只见一个六十来岁的俄罗斯老头在对一个手里好像拿着渔网看起来像是江浙那一带的年轻男子在激动地比比划划,年轻男子不明就里地看着俄罗斯老头一个劲地摇头。我们走过去,超哥用俄语问俄罗斯老头:“您好!请不要激动,您能不能告诉发生了什么事情?”俄罗斯老头指着渔网说:“你们看,这种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卖?”我们仔细看了看年轻男子手里拿的渔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正常。胖哥把渔网拿在手上用力扯了扯后说:“挺结实的,没什么问题呀”老陈在一旁问卖渔网的年轻人:“怎么回事?”年轻人耸耸肩,一脸无奈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拿着渔网卖,他过来看了后就冲着我一阵大叫,我都听不懂他说什么,大哥他在说什么呀?”超哥说:“他在说你这渔网怎么可以随便卖。”年轻人惊讶地说:“我这渔网质量很好,怎么就不能卖了?”超哥见年轻人也不明所以,就问俄罗斯老头:“我看这渔网质量很好,为什么您说不能随便卖呢?”老头还是有些激动地说:“难道你们国家就用这种渔网捕鱼吗?”超哥问:“那您说应该用什么样的渔网捕鱼呢?”老头见我们真的不明白就说:“这样的渔网在我们这里是不能用的,网眼太小了,会把鱼苗都捕到网里的,如果都用他卖的这种渔网,以后河里哪会有鱼了?”我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俄罗斯用的渔网是大眼的,不会一网打尽,只捕捞大鱼,而把小鱼放走,这样才会达到保护生态的目的,大自然才会生生不息。超哥把老头的话翻译给年轻人听,年轻人一听,哭丧着脸说:“真没想到是这样,如果这种渔网不能卖的话,那我带过来的渔网都要扔掉了,真倒霉,等于白忙活了。”胖哥问年轻人:“你带了很多渔网吗?”年轻人摇摇头回答:“不算多,五十条。”老陈说:“小伙子,好在损失不大,吃一堑长一智吧,不管在哪做生意都要了解清楚当地的风俗习惯,不然以后亏的更惨,我觉得俄罗斯人的这种观念是对的。”超哥说:“俄罗斯人在这一点上比我们做得好,他们想得比较长远,不会为了多赚钱而把一切资源一下子用光。我们买木材时候去林场看过,他们只挑完全成材的树木砍伐,我们要学习人家的这种价值观。”胖哥问年轻人:“那也没几个钱,那你干嘛不了解清楚再带货呢?”年轻人回答胖哥:“我有个亲戚前段时间去了新西伯利亚开中餐馆,要我过去帮忙,他听俄罗斯人说渔网好卖,就要我带一些在路上卖了赚路费,真没想到会这样。”超哥一听,立刻说:“你的亲戚在新西伯利亚开中餐馆,怎么我们都没有听说过呢。”年轻人问我们:“你们也是到新西伯利亚吗?”超哥点点头说是,年轻人一听很高兴,伸出手和我们握了握说:“太好了,我还怕在新西伯利亚遇不到中国人呢,我亲戚的餐馆刚刚开业没几天,所以你们不知道,我亲戚说这段时间他也怎么没遇到过中国人,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见面聚聚。我是浙江人,姓张,叫我小张吧,你们怎么称呼?”我们一一做了自我介绍。
这时候列娜喊我们上车,小张和我们一起上了同一节车厢。上车后,小张要我们去他包厢坐,超哥看看时间说:“太晚了,过了赤塔这段路不是很安全,经常会有劫匪上车,我们回去自己包厢了,你们把们锁好,明天我们再过来聊天。”和斯维塔打了个招呼后,我和超哥回了自己的包厢。
见到我们回来,小崔说:“你们去哪里了?整整半天时间不见你们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下车了。”我回答:“我们在朋友那里聊天。”我把刚才在车站上买的食品交给朝鲜人金,告诉他送给那些工人,朝鲜人金道谢后开心地拿着食物去了隔壁。过了一会儿金拿着一个塑料袋回来,金把塑料袋交给我“这是我们送给你们的朝鲜特产。”我打开一看是朝鲜冷面,小崔说:“他们的冷面很地道,你们先用凉开水泡好,我拿调料帮你们拌好,真的非常好吃,我这里还有朝鲜拌菜。”听小崔一说,我一下子想起在家时候经常去的我家楼下那家《千里马》朝鲜冷面店里的冷面和拌菜,口水忍不住直往外流。我们打开一大瓶矿泉水,小崔熟练地帮我们拌好冷面,吃在嘴里,冷面和拌菜绝对地美味正宗,没想到在国际列上又能吃到心仪的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