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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绝看了看刚送来的函札,精致的木匣子上刻着赤红的图案,她自然是认得这图案的。之前在天策府停留,这图案出现在天策府的各个角落,如火一般的红,如焰一样的形,大气不俗。木匣子里的信笺用纸也很讲究,熏过香,用的是撒了金粉的玉版宣,郑重无比。她看完柬上所书内容,然后冲着下面来送信的问道:“你们府主都邀请了谁?”
那送信的回答很是中规中矩:“府主邀请了诸如峨眉、武当等名门正派以及天下各路英雄豪杰来做个见证。”
灭绝点点头:“我到时候会亲自到场,这海沙帮确实罪行累累,你们府主有这等心思也实在是不易。”
待那信使离开后,丁敏君立刻问道:“师父,这等小事您何必亲自到场。不过是两个小帮派掌门人的比斗而已。”
纪晓芙立刻柔声道:“丁师姐,您怎能这样说话。这是师父的决定,自然有师父的道理。况且秦姐姐与我峨眉有恩,今日有求于我们,举手之劳又是仁义之举,我们怎能坐视不理?”
灭绝闭了闭目,等她二人不言语才开口:“晓芙说得对,秦天陵与我有恩,这是江湖上有点能力的门派都能知道的事情。我灭绝若是不肯亲自前去,岂不是落了人口舌?敏君你且先出去想想吧,仁义二字,在我江湖乃重中之重。”
丁敏君实在是不甘心,这纪晓芙抢白了一通,师父还向着她,每每面对师妹和自己,师父从来就没用心看过自己!看看纪晓芙那小蹄子刚刚那几句话说得,溜须拍马,顺便又温温柔柔的抹黑了她一通,真是恨得她牙痒痒。她哪里说不让峨眉派人前去了?只是不想师父亲自去而已,救命之恩,哪里是这点小事就能把恩情还的清清楚楚的。那小贱人竟是让师父顺着她的话,说她不仁义!然而师命难违,她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丁敏君离开之后,室内只剩下灭绝与纪晓芙师徒二人,晓芙知晓师父这是要同自己单独说话,故而上前两步。
“晓芙,你说说看这次名门正派会有多少人到场?”灭绝半闭美目低声问道。
纪晓芙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灭绝会问这个问题,于是心中暗暗算计了一下道:“虽然秦姐姐日后定会将其发扬光大,但秦姐姐毕竟只是刚刚兴起的门派。海沙帮又是不入流的,想来定然不会有许多去的。武当派应该会派人去,但少林,昆仑,崆峒就不一定了。”
灭绝摇了摇头:“海沙帮确实不入流,但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海沙帮的人功夫都不怎么样,帮派却这样大?天陵这人根本不惧海沙帮,她本人功夫又比那白帮主高太多,根本不需要闹得如此声势,她为何要招天下英雄?晓芙,你遇事不要想当然,总要多想想的。”
纪晓芙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灭绝叹了口气:“你也要多多学学这方面。天陵这个人啊,不简单,且不说这信函郑重周到,就这柬中直接列举了海沙帮包括屠杀海门大侠张登云全家等等三十多条罪行,既让人惊叹她天策府的实力,又给人了个去的理由。她这次啊,可不是单单冲着那白帮主去的,她是想要吞了整个海沙帮!”
纪晓芙倒吸一口气,却听得灭绝继续说:“海沙帮做的事什么生意?是私盐的生意。整个江南的盐帮被他们控制着,他们掌握了多少条水路,把持着江南大半的盐脉,这么一大笔买卖,天陵一个人吃下了,难免消化不了,隐患太多。可如今她请来了这么些人,那就不一样了。江湖中人,多半对这些生意不上心,与她没什么利益冲突,她就能在这些江湖人眼前,大大方方的吞下这笔江湖人手里的买卖,也就算是过了明路了,日后也可以安心。而这些被请过去的人,多半又得了好处,又得了伸张正义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你且看着吧,这次全都会到的。”
晓芙张了张嘴,看着灭绝有些嘲讽的表情,心下有些踌躇。她自幼聪慧,也颇有些心思,可面对这些弯弯绕绕的,还是有些晕头转向。她其实很想问问灭绝,那峨眉在这里又算些什么呢?是不上心私盐生意的江湖门派,还是只贪图名声和薄利?她抿了抿嘴,不再言语。
小姑娘总是一厢情愿的把世界想的美好,她的故事里,丁敏君是个一直跟她不对付的坏师姐,她愿意藏点小心思,却也渴望丁敏君有天能同她好。她的师父是个正直严厉又不失慈爱,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她的秦姐姐是个豪爽仗义踏马而来的女将军。想象中的世界永远充满阳光,可她不可能永远都不长大。丁师姐大概永远不会同她好,师父其实爱惜名声多过正义,秦姐姐则是可能假借正义之名行不义之事。最重要的是,可能所有人都觉得师父她们才是正确的。
不管纪晓芙怎么想,天陵的计划都是要继续下去的。海沙帮这么大的油水,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倒?要知道,并非所有江湖人都不在乎这贩盐的生意,可在乎生意的,武力上动不了海沙帮,动得了海沙帮的,偏偏又不在乎这生意。而且海沙帮与些许邪魔外道上的有点不近不远的关系,又很会打点官府,自然是很嚣张了一段日子。
官府现在是天陵很需要顾及的一个问题,其他武林中人可能没想到这一点,但天陵可不是习惯了藐视朝廷的老江湖。如果那日江湖人群聚,官府来干预,该如何?怎么把天策府实力保全扩大,推那群贪利之人来做这个炮灰,又能保全天策府的名声?天陵暗暗算计着。
“府主。”刘跃鹏走进书房,单膝跪地道。
天陵背对着他,单手撑着下巴,过了一会才道:“你做的不错。但这次山猫子受伤,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