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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砸点钱出来,红了,店做起来,后续有得发的!现在很多少都这样,没什么做菜的真本事,炒作自己的本事倒是挺大。”
“我看肯定是个不会做菜的,到时咱们就等着看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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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雪最近也处于密罗紧鼓的准备状态里。
整个厨房一片肃穆,气氛堪比丧宴现场,每个大厨都在做着同一道菜——东坡肘子。
相同的菜,做的不同做法,只因为外面来了一位贵客,他就点了一道东坡肘子。
东坡肘子有不同的吃法,也有不同的做法——有的做法是直接用卤焖至烂熟,有的做法是把猪蹄焖熟,最后熬酱汁,然后蘸着酱汁吃。
无论哪种做法,都对火候十分有要求,猪蹄要软烂,却不能烂如泥浆,要有口感,又不能韧如橡胶。
本来大厨们并不上心,这种菜一般客人都知道要预定,因为时间长,等得人心焦。
如果不预定的,肯定是盲闯进寒江雪的,不知道规矩的新客,多半是些不懂品味的暴发户。
然而这个客人一进来,侍者给他递菜单的时候,他却说:“不喝汤,有虫草花的也不喝,羊骨汤现在这个季节喝还早了点儿,你们的猪肚不错但今儿我不太想吃,就点个东坡肘子吧,我可以等两个半小时。”
这一听就是行家,不看菜单就知道他们的招牌菜里都有些什么材料,而且就单独点个东坡肘子,肯定是个会吃的。
服务员给大堂经理报了,大堂经理赶紧把库存里最好的茶叶把茶泡上,恭敬地端出来。
客人尝了,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冻顶乌龙却不用泉水泡,浪费了一叶好茶。”
大堂经理听着心里不高兴,但看着这人的气度也不像是个暴发户,就解释说:“泉水难求,我们店里用的都是过滤过的纯净水。”
客人却微微一笑:“泉水不难求,只要有心。”
大堂经理觉得这是个找碴的,赶紧上报,上头让调个监控看看,看完之后就下了命令——马上按照客人的要求做到最好!
这人正是高文松,人特别低调,大堂经理平时不留意厨艺大赛,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然而寒江雪的高层却是认得高文松的,一听说他要吃东坡肘子,就赶紧让大厨们一起做了。
这人是厨艺大赛的评委之一,传说他评分会综合各个方面,包括悄悄到人家店里对那家店进行评分,实在是怠慢不得。
大厨们接到大老板命令,说厨艺大赛的五个评委中的一个来摸底了,全都打醒了十二分精神,把东坡肘子做出什几种样式来。
最出彩的要数其中一碟做成一只小猪形状的,看起来十分讨喜。
高文松一看这满桌子各式各样的肘子,顿时没了心思——这明显就是认出他来了,那些厨师有备而来,吃不出平时的水平。
不过寒江雪一向接待权贵惯了,吃的倒也是精致,不至于差,就是总差那么一点。
高文松试了几道,味道都很到位,口感也是软韧适中……高文松闭上眼,仔细地让舌尖感受那道菜。
良久,他睁开眼睛,放下筷子,叫了服务员过来买单。
大堂经理毕恭毕敬地来了,说这餐免单。
高文松坚持付了钱,大堂经理不敢不接,就问:“先生觉得这肘子味道怎么样?”
高文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味道很好。”
大堂经理松了口气。
就是差了点心意。
高文松走的时候,在心里默默地补上一句。
他看着这世外桃园般的农庄小舍,每一道设计都看得出设计者的欢喜,甚至连角落那把扫帚,都彰显了设计者欲回归农家生活的小心思,
他在汤祖经吃的肘子,吃出了家的味道,甚至可以感觉到做这道菜的人,是真心地想做好一道简单的菜,让人吃过之后,生出心酸的幸福感来。
寒江雪的肘子,可以吃了火候控制得很好,吃得出厨师的厨艺很好,装饰摆盘也很好。
然而就是一道“外面的酒楼菜”。
厨艺大赛的比赛场地在江城城郊的进出□□易会展馆进行,这里每年都会开展各种大小的展会。
交易会分五个区,每个区的层数和面积都不同。
厨艺大赛的比赛场地选在最大的a区,a区是历年来江城国际车展最热门的区域,也是厨艺大赛专用区域。
这里早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在为厨艺大赛做准备。
巨大的泡沫芯被设计成铲和勺子交叉的形状,高高地挂在展馆的门顶,门口那一排看不到头的枫树正长着一树火红,乌黑色的树干沉静地扎根在地,俯视着来来往往的人。
展馆内俯视一层,是个大八卦阵。
近看了,原来是由一张张厨师比赛的桌子组成的,分为乌金桌面和淡金桌面。
展馆里的灯全部打开,各个机位都已经准备就绪,室内的所有中央空调都大开着,驱散灯光散发出的炽热,消防部的工作人员已经来检查过,警卫也全部到位。
场内播着悠扬的古乐,陆续有厨师带着助手进场。
星期六的晚上,几乎所有的家庭煮妇们都守在电视机前,也有不少正在减肥的白领早早地下班回家打开电视,不能吃,能看看总是好的。
省台的所有工作人员正紧张地在各自的岗位工作,摄像师更调着这台笨重的机器四处转,生怕错过哪怕一个小小的精彩瞬间。
各大报纸和杂志社的记者都恨不得手指能变成机械自动的,按快门按得手指都快断了。
汤芫正在休息室等着进去,林惠敏和汤伟鹏还有丫丫都没来。
每间休息室都配有一台彩电,主要就是让参赛者带来的家属可以在这儿为亲人打气,同时也可以看直播的。
但是汤芫让他们别来,毕竟家里也有大电视,家里看也一样。
丫丫要跟着袁可莹去上礼仪课,也没来。
休息室里还有庄时泽。
庄时泽昨晚就睡不着了,在寝室偷摸摸地挑衣服,结果被大家发现了一顿酸,还嘴角带笑地说:“休息室只有家属能进。”
那仨哀号一声,捂着胸口爬上床去睡大头觉去了。
汤芫正气定神闲地喝茶呢,她旁边是汪琪,汪琪可以给她挑选最合适的食材。
所以,当时一听说她要比赛,戚卉珊咋乎着说要给她设计发型,穆晓彤说要帮助选衣服的时候,汪琪只是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她当下就决定了,让汪琪做她的助手。
汪琪不会切菜,这些都不要紧,她做的菜并不是以繁复取胜,到比赛时,自己处理食材,时间绰绰有余。
陈立然给汤芫安排了个化妆师,化妆师提着沉甸甸的化妆箱来了。
汤芫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陈立然在电话里炸开了:“连里海食坊那个胖糙老爷们都化妆!这些人太有心机了!”
里海食坊是能跟寒江雪和蜀中餐的海鲜食坊,它一直不以酒楼自居,跟寒江雪和蜀中餐一样,做个五星的食物,输出五星的服务和环境,却担着一个傲娇的小名号。
酒楼什么的,俗,他们就爱这不显山露水的名儿。
那个大厨汤芫上辈子见过,整个人就是胖版的玛里奥。
她脑子里蹦出玛里奥大叔化成玛丽莲梦露的样子,全身的鸡皮都起了一层。
陈立然的化妆师刚到,汤芫还没问清她是怎么拿到通行证进来的,宁菲的电话又到了——
“妹妹,姐今儿把我的小心肝送你了,保准你上镜美美哒!姐还在棚里拍戏,你加油啊!加油!”
然后宁菲的化妆师就背个鼓鼓的登山包,被一个穿着现场工作人员的男人恭敬地引了进来。
陈立然派来的化妆师一看这阵势,差点儿跪了,马上星星眼地要在旁边偷师。
汤芫本来没打算化妆,汪琪劝:“你是唇红齿白没错,但是上镜不一样,你起码抹个口红吧!”
庄时泽说:“汤芫抹不抹都比他们好看,看汤芫自己意思吧。”
汪琪和两个化妆师都愣了,因为他们都被告知,要给人一个惊喜,这就表示,人家当事人确实不知道。
这种级别的厨师多少都有点怪癖,万一人家不喜欢化妆呢!
再说了,两个化妆师打量着汤芫光洁的皮肤,心里都默默感叹一下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