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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语身上披着林白浅的外套,一张原本脏兮兮的小脸早已被泪水洗涮干净,所以厉莫庭根本看不到她的穿着打扮,也就不知道这孩子其实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林白浅的孩子。
可是此时,他已经信以为真。
林白浅走到门口的时候,没有车,厉莫庭从背后追了上来。
“孩子爸爸呢。”
“出差了。”她没有什么心情来编织谎言,所以信口胡诌,想叫辆车子,却发现比登天还难。
厉莫庭强忍着内心的疼痛,对她说:“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林白浅因为刚刚哭过,嗓子沙哑的厉害,小脸看起来越加的苍白,但也没忘了他其实还是个病人,“你回去休息吧,我们自己可以走。”
她往前走去,可是厉莫庭却拦住了她的去路:“让我送你。”十分的坚持,根本不给人任何反对的机会。
林白浅深吸了一口气,深深望着他,他双目沉湛:“还是你怕我,所以不敢?”
林白浅与厉莫庭对视,却无法承受他眼中的浓烈,不想让他看穿了自己的脆弱,所以哽着声音说:“我干嘛要怕你,你想送就送吧,问题是,你有车吗?”
厉莫庭当时是被送进医院来的,林白浅以为他肯定没车,但她错了,厉莫庭走向停在一边的一辆黑色别克,很快就开了过来,他还下车来,帮她打开后座车门,林白浅在心底权衡再三,还是慢慢弯腰,坐了进去。
厉莫庭十分的体贴,手挡在上面的车门上,以免她的头碰到。
她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谨防自己内心的情绪宣泄。
五年的时间,发酵了她对厉莫庭的感情,在她心底,厉莫庭除了是那个她曾经最爱的男人之外,也是她最恨的男人,她曾经哭着求过他不要走,也闹过,甚至还在发现怀孕之后打电话用分手威胁过,希望他能回来,然而他是那么的冷静,克制,他把国家利益看成高于一切,也许厉莫庭的外公沈建国说的是对的,爱一个军人要承担无数的责任,而她显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觉得能做的那么好,所以她再也无法之前一样掷地有声的告诉沈建国了。
小城市的午夜,安静的路上除了几盏昏黄的路灯外,来往的车辆都少得可怜。
小语睡着了,林白浅细心的帮她整了整衣服,将她整个包裹起来,厉莫庭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那么温柔的眉眼和神色,让他提不起勇气来询问关于孩子父亲的一切。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林白浅突然指着前方的小酒店说:“麻烦停车,我就住在这里。”
火红的招牌在黑色的夜幕下闪闪发光,看起来那么老旧和破败,厉莫庭将车子慢慢靠边,又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然而林白浅已经推开后座车门并且组织了他:“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自己下,你早点回医院吧。”
厉莫庭没有动,看着林白浅从后座下,有些困难的抱着孩子头也不回的走进酒店,不由得想到了五年前,她十八九岁的模样,哪次不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样子,而今,当真是物是人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