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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五儿是一时想起了钱槐。当年钱槐不就是受了芳官蛊惑,才意图对自己不轨的么?而如今钱槐孤身一人离家,却是为了追随自己,保护自己,而且在自己面前胆小如鼠,连动一根指头的勇气都没有……
旧年恩怨,她已经打算放下,不过,也得确认钱槐不会再轻易受人蛊惑才行。
寻到了潘又安钱槐所在的那间商铺,旁人还未见到,司棋就已经先扑了上来。如今潘又安夫妇两个在商铺附近置办了一处院子,安了家,司棋也成了旁人口中的“潘家的”。这会儿见到柳五儿,司棋恨不得直接伸手上来扭她的耳朵,口中说道:“死五儿,臭五儿,你小样的竟然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柳五儿看看她小腹微微隆起的样子,吃惊地说了一句:“好快——”
“你作死啊!”司棋气吁吁地说,“你这都几个月没来过来,自然觉得快!”说着,脸上也有些微红,接着挺了挺胸,露出些初为人母的骄傲出来。
柳五儿哀求了几句,耳朵总算摆脱了司棋的魔爪。她赶紧答应,回头做几道司棋爱吃的点心,连食谱方子一道送过来。司棋这才饶过她,脸上露出笑来。
柳五儿便问起钱槐,谁晓得司棋撇撇嘴,说:“那个小子呀,不值得你惦记!”柳五儿八卦之心顿起,连忙拉着司棋问到底怎么了。
司棋一努嘴,说:“喏,你自己看!”
柳五儿一扭头,见钱槐和一个年轻姑娘正一起从商铺里出来,谈谈说说地甚是热烈。那姑娘看着钱槐的眼神甚是深情,而钱槐则回敬予含情脉脉。
“这是商铺东家的独女,也不晓得钱家小子狠不狠得下这个心,给人家去做赘婿去。”司棋在旁边忿忿不平地说。
柳五儿很能理解司棋这等忿忿不平从何而来,可是她却觉得心底由衷地舒了一口气。
若是钱槐能另娶个好女子,他应该不会再提什么“柳槐”才是一对了吧!
一时钱槐往这边一转头,瞥眼见到了柳五儿,大惊失色,几乎将那姑娘一推,两人就一起进了铺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钱槐才面带尴尬之色出来,点头哈腰地向柳五儿问好,说:“五儿,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钱大哥,恭喜你!回头办喜事的时候给我送个信儿,我请几个有能耐的厨子来帮你家做席面!”柳五儿坦然大方地说。
钱槐却闹了个大红脸,摸着后脑说:“不急,不急,八字还没一撇呢——”
旁边司棋冷冷地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吭气了。只余钱槐与柳五儿两个人相见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