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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见她摘了自个儿的墨镜,更加火大。他一把扯开手里的玻璃瓶盖,对音弥残忍地笑道,“为了墨墨,我这条老命豁出去了!贱人,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浓硫酸的滋味吧!”
在他还没来得及把浓硫酸泼出去,那不大不小的玻璃瓶已经被身后的保安眼疾手快给踢到了别处。
一阵腐蚀味传来,众人都慌了神。几个护士跑过来想把音弥拦到门里去,而音弥却只是望着那个老人,嘴唇颤抖着,指甲陷进了手掌心里。
她有些遥远的声音从喉咙里颤抖着发出来,震煞了每个人的耳朵。
“白木海?”那声音有股浓浓的苦涩,七分肯定三分试探。
老人怔住了,他嘴张得很大,“你……”
音弥凄惨地扬了扬嘴,“难怪你不认得我了。该说你从来没对我上过心还是人老了记性也差了?你抛弃我的时候我才十岁,认不出来也正常。再加上我的名字从方语白变成了音弥,你更不可能认得出来了。白木海,原谅我,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是没办法喊出‘爸爸’两个字。”
白木海神色恍惚,像是掉进了记忆的漩涡,他不可置信,“……弥弥?”
音弥隔着眼泪,僵持半晌,把沉重的脑袋点了下去。
多久没有人喊她一声弥弥了?方淮是憎恶这个名字的,因为弥弥是白木海最爱的女人的小名。音弥却很喜欢他这么叫她,每当白木海这么叫的时候,她就不用挨打。
音弥把白木海领进办公室,把百叶窗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