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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歌苏盛言号(1)
姚总把牌插好后,点了一颗烟,抽了一口,那样子,让我想起了在澳门看到的不少百家乐牌桌,很多玩家在开牌前都像是要做什么郑重的事情一样,准备一番。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姚总想必是也是个赌海中人。
姚总拿起那张牌,把牌竖起来,两只手捏住牌的两边,缓缓地,缓缓地把那张未知的牌往上抬,一边嘴里念叨着:两边,两边,两边……搞得我都对那张未知的河牌有了期待。
当我在澳门第一次看到类似面的时候,作为一个场外之人,感觉其实蛮有趣的,因为以场外的角度来看,这种情绪紧张激动的搓牌人的举动,看起来就像一种表演一样。而眼下,我身在牌局之中,现在只有最大的一个感叹:幸亏买保险了,不然光姚总这架势,我坐在一边会紧张得要死的。
“两边……哈,就是两边!”还好,姚总总算搓出了最终结果。
‘他搓完了’这个念头刚浮现在我脑海,就见姚总又把两张牌扣到了一起,然后把牌横了过来,嘟囔了一句:“看看是不是四边啦。”
这话听得我也是一晕,这才想起,光从上面看是不是两边,只能把那张牌的区间缩小到4~10之间。如果想判定手牌是否是10,那么就要从侧面看是不是四边。我也是服了姚总了,一眼可以看到牌角,可他方才搓的时候两只手的拇指偏偏要把牌角盖住,让他自己也看不到究竟是几,好接着从侧面搓四边,我也是服了他了,就这么大兴致?
“四边,四边,四边……”姚总又开始了。
我又再次感叹,幸亏买了保险,不然这会儿坐在这儿不知道多难受,忍不住绕到身后朝姚总的屁股上踹一脚也未可知。
“四边!红桃!来来来……”姚总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一边又把两张牌捏到了一起,一边又直了直身子。我探出脖子,越过我俩之间的荷官,看了一眼姚总,见他一脸热烈,我记得他手里那张t是黑桃的。这意思就是说,他给搓出来了?可是为什么搓出来了,又把两张牌合一块了?一会儿一起摔桌子上显得有气势?
正看着,姚总又把两张牌放在了桌子上:“就看能不能顶起来咯。”
顶,顶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喔……这个词让我联想到了在澳门大金蛋给我解释过的几个百家乐术语,姚总嘴里说的,应该就是那个:现在姚总知道那张未知的牌是上看两边侧看四边。那么这张牌的区间非9即10。9和10的排版区别就是9是两边4个花中间1个。而10是两边4花个中间2个。那么现在只要再从上面看一眼,最上面两张红桃的中下方,若能出现另一个花色符号,便是10无疑。哎呀……这个姚总看着有点儿浪荡不羁的样子,果然是很会玩呢!我连想都想不到这种耗时费力的玩法。不过我也决定,下次若和他再推了,说什么也要买保险了,这要是强撑着到现在,怕是光紧张都要紧张到心跳骤停,姚总太能制造紧张气氛了。真是搞笑,我原本还以为,来这种高端的牌局,赌桌上的人都高端大气上档次,一定不会有人像个赌棍一样在牌桌上吆五喝六,结果没想到,情况简直是比我玩过的12,1020还要严重——甚至在我在以前玩过的所有的牌桌,都从没见过用这样缓慢极端的方式搓牌的玩家。这姚总,也真是有够奇葩,按说他应该比我有钱多了,如果是我,我都不会紧张到那种程度,果然是有够奇葩。
“我顶,我顶,我顶啊……”姚总一边用拇指往上搓着扑克,一边整个肩膀连着身子都在动,仿佛他把扑克抬升所用到的力度,比提一桶水还费力。
“给我顶,顶……噗——”我听姚总热烈的气焰忽然一弱,料想多半没‘顶’出来。果然,姚总失落的声音传来:“哎呀,没啦没啦,差一点。”说着把两张牌丟到了桌面上,一张红桃9从那两张牌之中滑出了半个身位。
荷官本待收起牌洗牌,但是她瞥了那张9一眼,用她带着美甲的手把那张9拿了起来,我看见那张9的牌侧被压出了一个小小的印痕。荷官于是换牌了。我在想幸亏这局子大,要是在咖啡馆打12的局,多几个这样的牌手,咖啡馆收的那些座位费还不知够不够扑克磨损的费用。
这一个原本两万的池子,因为买了保险的原因,所以收得还不到两万,距离回水还差两千左右——若不是方才买这接近两千的保险,我现在已经回水了。转念又想:若是不买这2000的保险,违背了我投资人舅舅的建议倒还好说,只是光被姚老板这种搓牌法给折磨三分钟,也是要搞死人了,如此说来这钱也算不白花。
姚总输了这个池子之后,感觉节奏又提了上来,不过似乎也没到很上头的地步,因为方才董少再中间位起了600,姚总跟了这600,可大盲位一直没什么动作的盛言加注到1600,董少跟注后,姚总弃牌了,不过弃牌后,他要求那个服务生给他倒一杯红酒。还问浓眉哥要不要一起来点儿,浓眉哥连连摆手谢绝。
穿服务马甲的女孩用启瓶器熟练的开了一瓶红酒,拿过一个大肚高脚杯,汩汩的倒酒声随即传来,这红酒想必好得很,因为即使在我这个角度,也能闻得到那股子夹杂着香醇酒井的特殊味道。想必这个红酒是免费的,不知道和五粮液比起来哪个好喝些……唔,还是算了吧,打牌要有原则。
如此又闻着酒香蹲了二十来分钟,我发现这张桌子上,那个胖胖的侯大姐根本不在乎底池赔率,中了个什么牌,就是打个1000多,也不在乎底池是什么。盛言则感觉心思好像不太在玩牌上,一边玩牌一边喝着咖啡,时不时还望望窗外的风景,浓眉哥在这里的风格和在小马的场子完全不同,整个就变成了紧弱风格,1000的翻牌前注码要想好久才跟注,年轻的董少和那个也是二十五六岁模样的小涵入池率相对高一些,打码看着也比较符合常理。至于另外一个郑总,截止目前,从没见过他翻牌前跟注600以上的筹码,至今为止也没有收任何一个彩池,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水平。
转到浓眉哥大盲的时候,我拿到了一手方块的aqs,这手牌也算是前10强的牌力了,但是拿到这手牌,就像方才拿到那手ako一样,我感觉紧张多过兴奋,因为我担心翻牌不中,担心即使击中顶对却遭遇两对。枪口位的侯大姐平跟200,小涵弃牌,董少平跟,姚总平跟。他们三个人,都是手牌区间宽泛,我必须起注一下,压缩一下她们的手牌范围,以供我翻牌圈的判断。于是,我起注到了800,哎呀……真***紧张。
弃牌到大盲位的浓眉哥,浓眉哥跟注了,转过来,大姐和董少也弃牌了,姚总又跟注了。现在,池子里剩下三个人。
翻牌,发下来了t84的彩虹面,大盲位的浓眉哥过牌,姚总看了也很快过牌,我毛也没有击中,现在底池2500。浓眉哥知道他跟我一条船,他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征战没有意义,我打了他不存在反偷我的可能。发出来个彩虹面,姚总也没打,或许也没什么击中。不如我打一枪,给他们编一个《我有顶对t》的故事,但是只是不知道,这放浪不羁的姚总,到底能不能听得懂我的故事?唔……方才我靠牌力赢了他,他或许会读懂我的故事,试一试?要假装击中顶对起码要打1500,最好1800,可是……有点儿多啊,我后手现在不到18000,这一手打不中,就又少了接近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