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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父子俩第一次正面冲突。周小江强忍住眼泪，小脸涨得通红，他瞪着唐铭，似乎也在质问。殿内的其他人早就退了出去。
唐铭冷然看着周小江，父子俩就这样对视着，一如初见那时彼此打量。
周小江放弃了伪装。不管是他不问缘由给自己的一耳光，还是他接受太妃的提议纳妃了，不论是那一种，他都接受不了。
想起娘亲温柔的眼神，周小江突然好怀念昨夜的那个拥抱。心底里情不自禁涌出一种温暖更是让他鼻子一算，强忍着的眼泪最终还是夺眶而出。
感受到唐铭的目光，他胡乱地抹了一把鼻涕眼泪，“父王，你送我出宫吧！”周小江轻轻的说了声，那目光充满了失望。
不知为何，唐铭突然慌乱起来。他的手颤抖着，想要去拥抱眼前的这个小人，他是自己的儿子啊，他为何会对他动手？唐铭蹲下身，看着周小江的眼睛：“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打你。”
周小江摇头，“你是我爹，你教训我，我不会怪你。”他往后退了一步，“之前娘亲带着我独自生活的时候，娘亲曾经问过我，想不想要爹？”
唐铭突然不想听到周小江下面的话，他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小江，你听我说……”
“父王，我从不羡慕别人有爹疼。我有娘就足够了。”周小江擦干脸上的眼泪，脸颊上的灼痛让他皱着眉，“他们都说娘亲出事了，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了！我才不信呢！娘亲不会抛下我不管的！她说过，我们是世界上唯一相依为命的亲人！”周小江吼道。
“小江，”唐铭拧眉，“我从未说过要抛弃你们，相信我，我会将你娘找回来的。”
“我才不要相信你！”周小江冷漠地看着他，“你不是要纳妃吗？那你很快会有孩子，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们的！”孩子的世界很简单，但是他认定了，怎么也扭不回来。
唐铭再次感觉到了无力感，他的手垂了下来，“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不立任何人为妃。”
“那你在皇奶奶面前为什么不拒绝。”周小江问道。
唐铭深深地看着他，“她是你娘亲的妹妹，我以为你会接受。她偷偷来你宫里，关心你，照顾你，我以为你喜欢她，让她留在宫里，替你娘亲照顾着你不好吗？”
周小江似信非信地看着他，好半晌，扭过头说道：“容我再想想吧。”说完便进内殿，将自己埋进被子中。
唐铭缓缓站起身，他的眸光晦暗不明，他对周小江撒谎了。
他走出大殿，见小东子有点不安地站在门口。唐铭看过去，他的身子也抖了抖。唐铭沉眸：“刚才是怎么回事？”
小东子忙跪倒，他说道：“太子不是故意刺伤孔大人的。”
“寡人知道，寡人想要知道的事情经过。”唐铭冷声道。
小东子伏在地上：“太子从莲池宫回来，心情就很不好，他发了点脾气，孔太傅用戒尺惩罚了太子。后来孔太傅说了皇后……说有什么样的皇后便有什么样的太子……”
小东子说完根本不敢抬头，他平日里与太子可以有说有笑，可是面对冷面的陛下，他还是很惧的。
过了好一会，他小心地抬起头，却发现唐铭已经离开。他松了口气，他暗暗希望陛下能够严惩孔太傅，他对太子太无礼了，还敢诋毁皇后，这不是找死吗？
小东子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并没有意料中的摔东西的声音传来，他也稍稍安心了点。想着周小江掌心和脸上的伤，他赶紧跑到御药房去找药。
苏淼在离开前又去了趟御药房，她算着唐铭的伤还未痊愈，药快要服完了。她刚走进御药房，小东子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他差点撞上苏淼，他小心点地捧着药道歉道：“不好意思，走得比较急，没有撞到你吧？”
苏淼摇了摇头，“你不是太子身边的小东子吗？”
小东子一惊，看了看苏淼，“姐姐是哪个宫里的？你怎么认识小的？”
苏淼淡淡一笑，“只是在太子身边看到过。你来这里拿药，可是太子哪儿不舒服？”苏淼隐隐有点不安。
小东子有点犹豫，“太子没事呢，就是被太傅打了下手心，是小的怕太子痛，这才上这儿给太子拿药呢。”
这种话苏淼怎么会信，见小东子准备离开，她一把拿过他手中的药，放在鼻尖闻了闻，“小东子，如果你不说实话，小心我上陛下那儿告你的状，连小主子都照顾不好，留你有何用？”
之前小东子并未见过苏淼，听到她冰冷的声音，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姐姐啊，你放过小的吧。太子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与太傅起了争执，又用剑刺伤了太傅，正好被陛下撞见，陛下他……”小东子看了看四周，“陛下打了太子，太子眼下正伤心呢。姐姐如果闹到陛下那儿，小的怕是真的命不久矣啊。”
苏淼沉眸，唐铭打了小江？他为什么要打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