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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打发
秦进烨离开揽玉阁之后,想了想,越发生气,母亲既然答应玉儿进门,玉儿已经这般讨好。母亲怎能这般厚此薄彼呢?况且杨氏不也是个妾室?纵然玉儿出身不好,那也不是她愿意的。
秦进烨从小被秦征扔进军营,因着是秦家这一辈儿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坚持被秦佂扔到了军营里面,性子便要冲动一些,要不然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坚决纳柳玉儿进门。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一个烟花女子纵然是从良,摆低姿态也仍旧得不到所有人的喜爱。
在他的认识里面根本没有这些东西,因此自然也不可能得出个结果来。秦进烨想了想,转身就往春晖园去。
姚氏屋里被炭火熏得温暖如春,姚氏一只手垂着让春鸳服侍着染上鲜红的蔻丹,另一只手却捏着一本账本,过几日便是年宴,姚氏忙的团团转,好容易安排的差不多了,便坐下看看账本。
入了冬虽然天日见短,可日头打在方棱宣纸糊的窗户上,光透过来,将屋里照的亮堂堂的。连带着这几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姚氏抬起头,瞧了一眼案台上面正吐着蕊的水仙,心里平添了几分惬意。
这几日糟心事儿还真是不少。她对门外望了一眼:“夏鹭,这水仙可是换过水了?”夏鹭笑着掀了门帘进来,手里捧着一盆开得正好的红梅。
“是,夫人,奴婢早上换过了。可是换一半的水?”
姚氏点了点头,这花虽说是要换水,可这花儿就跟鱼儿似的,用惯了这水,若是一下子全换掉,还不如不换。
可若真是不换,时间久了总觉得有一股子味道。因此姚氏嘱咐过只换一半的水,倒一半,加一半进去。这样花儿开得更艳。
“你手里拿的什么?”姚氏望了一眼夏鹭手里开得正艳的红梅,心里不由想到在那梅园发生的事情,心里就有些不快。这原本也是件丢人的事情。
宁氏与秦松的宠妾殷氏都想移栽几株梅花过去,雪园那边的白梅虽然清香,可殷氏更喜欢红梅的娇艳,宁氏听说殷氏要红梅,也吵着闹着要红梅去。两人竟在梅园里面扭打了起来。
两人头上的珠钗首饰好些散在梅园里面没找回来,因而暂时不叫人进去梅园,可不过是为了缓一缓这样的糟心事情。
便是几件首饰,镇南侯府倒不至于心疼。可如今快到了年宴,宁氏竟摆起了架子,硬是一副姚氏不给她撑腰她便称病不出的模样。
照理说三房都分了家,只是因为老夫人李氏在因此才没有说彻底单过,既然还在一起过,那么一些事情总要是要一起操持。
其实说是一起操持,都有往年的例子可以照,不过是除尘,贴符,请灶神,祭祀,还有晚宴,之后点爆竹等。如今宁氏竟然拿这样的事情来威胁?
就是姚氏这样的好性子也着实是给气到了,如今见了这红梅便有些来气,夏鹭吓了一跳,只是她素来心直口快。
“夫人,奴婢见这红梅开得正好……”马妈妈见姚氏脸色不对,忙打断了夏鹭的话说道:“五姑娘早些时候来请安说是多谢夫人的红枣糯米羹。”
秦世蝶被封了蝶美人,虽然位分不高,却是皇家的人,在这镇南侯府,即便是当家夫人姚氏也少不得给她几分颜面。
毕竟日后蝶美人在后宫的荣宠便与镇南侯府息息相关了。夏鹭虽然心直口快,可人不傻,这时忙捧了花盆下去了,势必不叫姚氏看见就想起三夫人的事情。
果真就见姚氏点了点头,“她喜欢便好,可怜这孩子,如今是最后一次在家中过年,是该殷姨娘这个生母多陪伴陪伴。”秦世蝶被封为蝶美人,年后十六入宫,往后过年便是在宫里。如今在镇南侯府岂不是最后一次在家过年?
“奴婢也是这么觉得,五姑娘孝顺,也是三爷的福分。”马妈妈赞道,却绝口不提殷氏正在禁足的事情。秦世蝶是三房的姑娘,宁氏这个嫡母拎不清,就是姚氏这个大伯母想要帮衬一些也总是有限的。
如今她既然求到了这份上,姚氏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殷氏与宁氏这个正室在梅园大打出手,本就无礼,虽是宁氏挑事儿,姚氏还是让这两人都闭门思过。
只不过宁氏到底是夫人,年宴的事情还要商量,因此姚氏请她过来,她却拿禁足的事情拿乔,那就继续禁足好了。
几乎是姚氏的吩咐方才下去,宁氏就哭着喊着进来了。“大嫂可要为我做主啊,殷氏这个贱人竟然辱骂我这个主母!”
秦进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三婶儿宁氏指着姚氏骂,不由把想替柳氏说的话都咽了下去。听着宁氏越说越不像话,秦进烨心里也十分不舒服。一时之间皱着眉头站在一边。
马妈妈原想请他下去,可秦进烨犯了犟毛病,就是不肯,马妈妈也只得作罢。总归是夫人的儿子,不会叫夫人吃亏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