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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阮阮自己却像是已经完全习惯了一样,揉捏着自己的帕子,揉了半晌,将帕子都揉的不像样子了,才突然说道:“其实,这几天我回去后一直在想你说的事情,我甚至主动向他示好过,我让丫头送了一本书过去,是我很喜欢的一本游记,里面写着我做的一首诗,我将我一个当家主母所有的尊严和一个女子的自爱全部抛下了,就是想看看他会怎样做!”
禾早看到她脸上的苦笑,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姬阮阮继续往下说:“但是,他却让他的表妹拿给了我,说,说一个当家主母有闲情逸致看杂书,倒不如多去老太太太太面前伺候伺候,言外之意就是指责我不够孝顺!”
她的眼角微微湿润了,但是她不想让禾早发现,就努力抬头,想将要掉下来的眼泪给咽回去。
禾早心里也很不好受,握着她的手,轻叹一声:“阮阮,你啊!”
“其实以前还发生了一件事!”姬阮阮像是突然打开了开关一样,努力去倾诉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不幸:“那次是他表妹早起的脂粉没有了,便借用了下丫头的,也不知怎的被他知道了,他跑来我的住处将我骂了一通,大意就是我没有尽到一个主母的责任!没有善待客人,没有善待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孤女!”
她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了一样,一滴泪水,缓缓从她秀美的脸颊上划过。
渠水眼底也越来越冷。
她顿了顿,便问道:“你有没有质问他,家里是你在管家吗?平常的脂粉衣裳都是谁在发放?那位表姑娘时常去给你请安吗?你和那位表姑娘很熟悉吗?你不管家,又是新妇,无法出去与人交往,那位表姑娘也不去你那里请安,你如何知道她的东西短缺不短缺呢?再说了,那位表姑娘在他家里住了多少年了,你只嫁过去不到半年,为什么缺了东西反而成了你的错?”
她的语气也冷冰冰的,似是带着一股无法发泄的郁怒。
姬阮阮便苦涩一笑:“你也知道,早儿,我其实不是这样逆来顺受的性子,所以那次我质问了他一句,我问他发放胭脂水粉的是府里的林大娘,他为何不去质问她反而来问我!但,这一句却让他勃然大怒,他将我房里的摆设都砸了一通,然后扬长而去!之后又去太婆婆那里告状,说我顶撞于他,于是当天晚上,我房里就多了两个教养嬷嬷,就是你见到的那两个!”
禾早越听越怒,听到最后,干脆啪得一声拍了下桌子:“岂有此理!那个林大娘是谁?”
姬阮阮垂下眼帘,轻声:“那个林大娘是我婆婆的乳母,在府里有很大权利!”
禾早便明白了,怒极反笑:“你这个阿昌是不敢找你婆婆的麻烦,便来找你的麻烦啊,真是欺软怕硬的软骨头!”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姬阮阮就苦笑了下:“他不是欺软怕硬,只是太孝顺,又太怜惜自己的表妹,就拿我这个陌生人作伐!他将我那里砸了一通后,府里有些小动作的人都不敢再对那个周姑娘怎么样了,到现在为止,只要是她吃的用的,都是府中除了太夫人和夫人之外最好的!就是太婆婆与婆婆也轻易不敢找她麻烦!”
禾早愣了愣后,就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阮阮,原来你都明白啊,他和那个周姑娘打的什么鬼主意,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任由他们作践你!”
姬阮阮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双手,声音有些沙哑:“我争什么,丈夫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身上,我还去争什么!有时候我就会想,只要伺候好了太婆婆和婆婆,哪怕那个周姑娘成为如夫人,那个府里也有我的一席之地!吴世昌他不敢宠妾灭妻!”
“真是糊涂!”禾早冷冷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