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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米尔惦记着蝎精,派“大肚子”去看一看,心想,别法器被白脸狼收去了,再有什么想不开的。那又算什么呢?要是有机会我再帮你夺回来就是了。“大肚子”领命,扯起大雾一路急行,来到妖女管辖的地界。翻找了好一气,也没见个影子,便朝懒猫大爪子所住的地方而来。
近来说不上怎么回事,每次见到懒猫,那货眼神都是游离不定的,说话闪烁其词,抽筋拔骨很是难受的样子。他与“大爪子”同床共枕地在一起轱辘了那么多年,从头到脚都把其摸了个透透彻彻,肠子翻过来都知道里面有几个褶,不说是其肚子里的蛔虫也差不多。见其有诸多不自然的反常举动,知道心中肯定有鬼。可就是不知道这“鬼”是从哪方面来的,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鬼”。他暗下里想了许久,也没有解开这个谜团,今天就打算把此事弄个明白。他每次来找懒猫,都是先扯起大雾,此次一反常态,改用遁地之术,悄悄地来了一次探访。
“大肚子”蹑足潜踪、屏息静气地来到懒猫的住所之外,隐隐约约听到有男女欢娱的声音。他的心一紧,揪了起来,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涌上了心头。别看他已经跟了高米尔这么多年,早与懒猫断绝了关系,可这种不可名状的东西还是说来就来了。他没有能力限制这种东西不期而至的到访,也没有办法阻止这种东西单相思地一厢情愿。因为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没有与懒猫大爪子长相厮守地白头到老,半路蹬高枝攀上了自己的大王,故觉得自己愧对于他。
此时的懒猫,正与母狐狸娇娇在一起忘情地**,一个是欢娱恨着更短,一个是寂寞嫌着夜长,你上我下地颠着龙倒着凤呢,对老鼠精的来到毫无察觉。也不怨两个,每次这老鼠来时都是雾满天雾满地的,今天却一反常态,如此这般来个突然袭击,心里毫无准备。
老鼠精说不上怎么了,见懒猫与母狐狸赤的裸裸,光不秃鲁地搂在一起,正干着以前他与“大爪子”干的那种事情。还莫名其妙地来了气恼,把两个捉奸在床上。
“大爪子”见有人进来,心想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撞自己的好事。“喵”地一声嚎叫,正想发作,回头见是老鼠精,立马蔫了下来,低头耷脑地没了精神。母狐狸更是被吓得哆哆嗦嗦地直往懒猫身后藏,用被子捂了个严严实实,不敢去看老鼠精。
“大爪子”低头想着心事,事情若被高米尔知道,是个怎样的悲惨下场,他心里清清楚楚。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老鼠处理掉,所有的事情也就一了百了了,满天的云彩也就全都散了。
懒猫动了杀机,正想付诸行动,听“大肚子”悠悠地说:“办事情怎么就不知道谨慎小心一些呢?先是与美美在一起,如今又与娇娇在一起,这要是让大王知道了,想你怎么都收不了场,再多的脑袋也都没了。今天多亏了是我,要是错个主换成了其他人,你看看,谁能保证他们会守口如瓶?若是传扬出去,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最清楚不过了。”他虽然气恼,见两个都有些被吓坏了。有些不落忍,心想你把人家抛弃了,总得让人家去找别人吧。还知情达理站在懒猫的立场,挺为他着想的。
懒猫听了这话,心里就是一亮,对老鼠精说:“我有什么办法,你让我怎么办。你嫌弃我了,把我抛弃了,觉得我是‘笨大鹅’,而非你想象中的‘俊鸟’了。觉得我配不上你那日益显得高贵的身子了,去寻求你心中更适合你的那个人,去寻求你心中更适合你的‘那只鸟’了。你的问题有人帮着解决了,而我的问题,你放下不管了,拍拍屁股顾都不顾地走了,还不许我自己想办法解决吗?”他低头望着老鼠精,“我刚才见你有些生气了,这证明你心里还装着我,还在意我。这也说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还顾念以前我们那段快乐的美好时光。如果你没有任何反应,那就说明你完全把我忘掉了,完全不顾念以前的那段感情了。”他把脸抬起来,“虽然此事让你撞见了,但我心里挺高兴,也挺欣慰。通过此事,让我不容置疑地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一边的母狐狸也说开了:“你不是女人,都有那方面的需求呢,而我一个真正的女人,怎么会没个需求呢?我心里的苦楚,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哪一个会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是用手挠墙根都解决不了的。我需要有人陪我说说话,我需要有人听听我心中的苦闷,我更需要有人安慰安慰我那颗孤独寂寞地受到无边冷落地伤不起的心灵。你有人安慰了,有人帮你排忧解闷了,‘有吃有喝’地一天到晚什么都不愁了,饱汉不知饿汉饥地体会到别人是一个怎样的感受了吗?”她甚至来了小小的激动,“这能怨我们骚吗?能怨我们不正经吗?就算骚,就算不正经,那也都是他高米尔逼的……”
“大肚子”不想听她再往下嘚啵,因为自己与高米尔有那层关系,多多少少也算把人家排挤了,还算讲点良心地说:“好了,好了,都别说了。今天这事就当我什么都没看到,以后你们怎么着,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说完,传达了魔鬼的指令,让懒猫去找蝎精,再也不想多看两个一眼了,扭头离去。
人家老鼠精走了,撂下懒猫与母狐狸傻呵呵地坐在那里,半晌,母狐狸心神不宁地说:“这死东西知道了你我之间的事,要是告诉了鬼头高米尔,那该如何是好啊?”
“大爪子”双手放在母狐狸嫩嫩滑滑的肩膀上,安慰着道:“放心吧,啥事都不会有的。他有愧于我,如果要说,以前我与美美的事就说了。你也在场,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给他听的,最起码让他心里有个数,时时记着欠我的,这就足够了。”
母狐狸还有些不放心,扭动着肩膀:“他今天不说,不等于明天也不说啊!哪一天,我们得罪了他,或着死东西心气不顺,抖搂出去该怎么办呢?”
懒猫把她揽在怀里,抱得紧紧地:“不会,不会,放心好了,一切都不是发生的——包括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母狐狸又说:“可我这心里还是胆突突地一点底都没有,我们有这样的把柄在他手里攥着,睡不稳吃不香地总得没白天带晚上地防着,这等于是活遭罪啊!即便他不说,那还不得任他怎么捏鼓就怎么捏鼓,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得撅着小屁股干什么去啊!每日成天小心谨慎地看他脸色,连大气都不敢出地苟且偷生活着,你觉得有意思吗?”
懒猫咂摸了一下,苦苦地,涩涩地,觉得很不是味道。于是,狠下心来,对母狐狸说:“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想办法除掉他算了,可保你我心里永远清静,了却了这桩缠心绕肺的破烂事。”
两个关起门来密谋此事,懒猫诚恳着实事求是地对母狐狸说:“以你和我的本事,要想拿住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把头摇起来,“那货有遁地的本事,又有雾鬼的法器在手,况且对我们有了戒备,偷袭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