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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没必要那么繁琐吧,我看,拉拉手就足够了。”易文墨皱着眉头说。
“易大哥,结拜兄妹是一件非常慎重、严肃的事情,光拉拉手,太随便了吧。我看,您是想糊弄一下我,对吧?”陈萍不悦地说。
“我没这个意思,只是不喜欢太罗嗦了嘛。其实,握个手也很庄重呀。”易文墨说。
“不行,光握个手,您转眼就忘了,说不定明天早晨一觉醒来,还不承认了呢。”陈萍眨眨眼睛,说:“对了,我记得小说里,那些古代的人结拜时,都要磕头,还要喝血酒。”
“什么,你,你还要喝血酒,把手割破呀。”易文墨大惊失色。
“那倒没有必要,我怕疼。”陈萍说。“不过,最起码要磕个头。”
陈萍说完,跑出雅座,找服务员要了几张报纸。
她扬了扬报纸,说:“大哥,把报纸铺在地上,就不会弄脏裤子了。”
陈萍一边往地上铺报纸,一边说:“古时候那些人,跪在地上磕头,也没有报纸铺,多脏呀。”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跪在地上,说不定也铺了什么东西呢。不过,作家懒得写这些罢了。比如。要写咱俩结拜兄妹,就没必要写你跑到服务台要报纸,又弯着腰铺报纸,你想想:写这些繁文缛节的事儿,多没趣呀。”易文墨说。
“那也是。”陈萍铺好了报纸,说:“大哥,光跪在地上磕几个头,好象傻瓜似的,总得说点什么吧?”
“说多了也没啥意思,就说一句:我俩今天结拜兄妹。我看就足以说明问题了。”易文墨建议道。
“不行。太不严肃了。我觉得:结拜时说的话,应该是对老天爷说的,所以,不能马虎了。”陈萍说。
“你这么年轻就信这些?”易文墨觉得奇怪。
“年轻人烧香拜佛的多了去了,你以为年轻就不信天不信地了,说不定还信得厉害些呢。”陈萍撇撇嘴。
“大哥,您带笔带纸了吗?”陈萍问。
“我是文化人,当然纸、笔不离身了。”易文墨笑着说。他见陈萍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很可笑。
易文墨掏出纸和笔,递给陈萍。
陈萍搔着脑袋,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出了几句结拜词。她把写好的结拜词,递给易文墨。“大哥,您给修改一下,就算定稿了。”
易文墨接过结拜词,一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大哥,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写得不行。”陈萍嘟起嘴说。
“写得很有新意,不过,你这一句:“‘但愿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活得更好’,是不是和老结拜词唱反调呀?你看,古时候人都是说: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你倒好,不但不一起死,还希望活得更好。”
“我觉得老的结拜词太愚昧了。您想:一个人死了,还要别人陪葬,真是岂有此理。”陈萍不满地说。“其实,我觉得:真正的好朋友,应该希望别人活得更好,哪有还希望别人陪葬的。”
“嗯,细想一下,你说得有道理。那就用你这个结拜词吧。”易文墨同意了。
俩人跪在报纸上,由陈萍念了一遍结拜词。然后,俩人一起磕了三个头。
“大哥,搞这个仪式挺有意义的吧?”陈萍问。
“有意义。”易文墨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纯粹是小孩子过家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