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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傅青做的这一切只是她想做的,而对江离来说,并不是她喜欢的,毕竟两人身份有别,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千金,一个是卑微渺小的随从侍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做的太多,只会落人闲话。
“为什么不喝药?”傅青走到床前,眼睛却看向桌上的药碗,都不冒热气了,该是凉了。
“我要是喝了,你会来吗?”江离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就好像那天以一敌三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要见我,去跟丫鬟说就好,何必用这种方式。”
傅青虽说每件事都亲力亲为,但她们却很少见面,准去的说是傅青不见她,即使想去看看她,也只是站在门口徘徊,差丫鬟进去问问情况在想自己禀报。
“咳咳——”
“先把药喝了吧,有什么话,喝完药再说,我不走。”傅青将药端了过,本想喂她可又觉得不妥,拿着碗就这么在空中举着。
江离似是看出了她的难处,主动伸手将碗接了过来,笑道:“这些天我都是自己喝的,还没有那么严重,小姐有心了,咳咳——”
一碗药很快见了底。
傅青接过空碗,又见她嘴角有溢出的汤药,拿起手中的绢帕便替她擦拭。
“咳——我,自己来吧。”
傅青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竟有些发烫,松开绢帕,端着药碗转过了身子,缓了缓道:“你有何事,说吧。”
江离有些艰难的撑了撑胳膊,坐直了身子“我想回王府去——”
刚说了一句傅青就像被打了个激灵,猛地转过了身子,瞪大了眼睛“你还是觉得我想害你?”
“不是的——”
“那酒里没有毒,若是早知你中毒在身不能饮酒,我绝不会那么做!”
江离没再说话,而是耐心的等着傅青将话说完,眼睛里仿似有股笑意流出,良久才又道:“我知道那酒里没毒,只是我不想活而已,与你无关,害你这样误会,是我的不对。”
傅青像是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样,就连还击的话也一样“你不想活,与我无关,那么我救你,也与你无关。”
“傅青!”江离猛地叫住她,这是她头一回连名带姓,深深地望着,眼底流露着不同于往常的意味,摇着头:“我不配。”
“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决定权在我!”傅青的强势与倔强是与生俱来的,她决定的事谁都无法该改变。
“我不值得,我已经玷污了你一次,我不想再伤害你。”这是江离的心里话,那晚的事情,不止是傅青心里的结,也是她心里的结。
“不管你是怎么看我,我都必须承认,那晚的我跟以前都不一样,至少对你不一样,我曾经说过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依然会那么做,这并不仅仅因为我不想你死,也是因为你太美好,而我却是个窃贼,我窃取了你的美好,所以,我不值得你救,你能懂吗?”
“我不懂,也不想懂。”傅青刻意让自己去忽略那晚的事,如果说江离没有因自己而中毒,或许她们不会再有交集,可现在傅青没法儿让自己坐视不理“你好好住下,等你身子好了,你想去哪儿我都不会拦着,可现在你只能待在这儿。”
“呵,你可真霸道。”
傅青懒得理她,也不愿多想,转身就往外走,刚踩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身后幽幽的传来了一句“你该不是喜欢上我了吧?”
“做梦!”
说完嘭的一声就摔上了门。
江离靠着床头,细细的看着屋里的一切,手里紧抓着被子,深深吸一口气,是她的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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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殿。
“瞧瞧吧。”谢昭容指着桌上的画像,眼神里全是鄙夷。
霍允肆大概猜到了那是什么,只是还不确定而已,走过去拿着折扇拨开画轴,是个面容娇俏的女子,微微皱起眉头“胭脂?”
“你知道她?”谢昭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随后又低下来“也对,她是霍允信献来的人,说什么你也该知道,不过我再告诉你一件,你肯定不知道的事。”
谢昭容转过身子,含了口茶“这个胭脂是允信从灵山弄来的,说什么资质聪颖,就连钦天监也说星象转变福所降来,而且你父皇的身体确实比之前要好很多,所以对此深信不疑,允信跟允礼两兄弟也因此占尽了风头,前几日与你父皇下棋,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概是要恢复允信跟允礼的王位。”
霍允肆定定看着画中的人像,说起来这个胭脂还没有李解忧大呢,不过历来帝王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霍郑又怎能例外,刘嬛再如何美好,也已经迟暮。
“还是人家允信跟允礼厉害,大老远的也能找个女子过来,比起这个,儿子就只能甘拜下风了。”
谢昭容也不恼,看霍允肆道:“你要是有这个闲工夫,别在本宫这儿耍嘴皮儿,有本事你也寻个女子过来,指不定你父皇就对你另眼相看了。”
“呵呵——”霍允肆大笑着,摇了摇头“我要真寻个女子过来,您能放过我吗?”
“这后宫里女子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多一两个本宫又怎会在乎,能坐上皇后这个位置,最大的本事就是不善妒。”
不善妒?呵——恐怕这天下最善妒的就是她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自己跟谢昭容的对话到此也就为止了,再聊下去,只怕又要闹出不愉快了。
霍允肆起身将折扇插入后颈的领中,掸了掸衣袖上的金边龙爪“今儿个就聊到这吧,儿臣有些乏了,先回府去了。”
谢昭容怎能不明白她,挥了挥手,别过脸“走吧走吧,你这是又不想见本宫了,得,走了也省的本宫心烦。”
霍允肆没再多说,因为谢昭容说的也的确是实话,大多数时候她是不愿意见到自己这个母后的,毕竟这就是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也许在外人看来这很悲哀,可在霍允肆的眼中,这是再好不过的,她要的本就是摆脱谢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