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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觅臣不气不恼,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还不是他能来的地方……这小子,如果他知道自己夜夜都栖居于此,想必会气得跳脚吧?竟敢几次三番的在他面前撒野,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若不是有那一层不被人所知的隐秘关系,都不知道他死了多少次了。
“皇儿!”锦榻上的梁堇虚弱的唤了一声,吸引了斗室中两个男人的视线。握住沐锦基的手,梁堇的话中略有训责。“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对觅臣无礼。他是母后的至‘交’好友,是你的长辈。你是一国之君,自当遵循礼教之数,怎敢如此无礼?”
“我……”沐锦基想要狡辩,见梁堇面‘色’蜡黄病态恹恹,这才没有继续往下说,转而问道:“母后,听小‘玉’说你又吐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宫内宫外的名医都看过了,珍稀‘药’材也都用上了,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是不是那些庸医给你‘乱’开‘药’?母后你等着,我这就叫人去砍了那些庸医的脑袋。”
“你呀!”沐锦基说着就要往外走,梁堇赶紧拉住他,过于强烈的动作又引发了一连串的咳嗽。不待气息喘匀,梁堇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说教了。“你是皇帝啊,虽有无上权力,但怎么可以滥用?在你登基之前母后就常常教你,为君者定要有揽尽天下的心‘胸’,可你呢?你自己说你的心‘胸’有多大?”
“母后!”语气软下来,沐锦基却觉得委屈。“那些庸医连你都治不好,还留着有什么用嘛。倒不如一刀砍了,免得日后再去祸害其他百姓。”
“照你这么说,没用的就该杀掉,那母后现在也帮不到你什么了,你是不是要将我一起砍了呀?”梁堇恨铁不成钢的质问,沐锦基终于不再说话。他虽恨透了梁堇不厌其烦的对他的管教,偶尔神思往来时也想过倒不如上天开眼让这个垂帘听政的太后娘娘死了算了,但真的得知她病重时沐锦基才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有多重要。不管梁堇怎么念叨,也终究是为了他好,他已经对沐燿天大逆不道了,不能再对仅剩的母亲忤逆不孝。
坐到榻前握住梁堇的手在脸上轻轻摩挲着,沐锦基就像回到了年少时在母亲跟前撒娇一般。湮觅臣暗觉好笑,心想孩子到底是孩子,他不该太与他较真了。
“我有法子可以救你母后。”看母子俩温存的差不多了,湮觅臣这才开口,成功吸引了沐锦基的注意。
“什么法子?”难道是找到香‘弄’了?
“一个不敢保证一定会成功,但值得试上一试的法子。”湮觅臣回答,沐锦基却像飘在云雾里一般。并非他故‘弄’玄虚,而是这治病的法子非常人所能理解,他就是说了沐锦基也一样听不懂,所以湮觅臣只想让他知道此举不一定能绝对成功就行。
沐锦基难得的没有和湮觅臣抬杠,甚至都没有追问,而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梁堇。想必在他到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吧!
果然如沐锦基猜的那样。梁堇‘抽’出自己的手拢了拢微散的发,脸上竟浮起一抹类似娇羞的殷红。“觅臣说了,他有一张寒‘玉’‘床’,可以护住我的心脉,帮我减缓病痛。母后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顽疾,平常医者是治不好的,现在又找不到香‘弄’,也就只有这办法可以试上一试了。”
“不是说不一定有用吗?”沐锦基挑眉问湮觅臣,得到就算不能根除也能益寿延年的回答。
“那把你的寒‘玉’‘床’搬过来不就好了?”沐锦基继续发问。
“该‘床’乃一块巨石孕育所生,‘玉’与石浑然一体,无法搬移。”湮觅臣老实回答。
“那照你说,你是要把母后带过去咯?”沐锦基神‘色’一凛,就好像要防止‘女’儿跟人‘私’奔一样,只是身份角‘色’完全变了。
湮觅臣点头,沐锦基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过头竟看到梁堇也在点头。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