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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媛被人拖入后巷的时候,心里发紧,她想喊救命,可嘴巴被人捂住了。那只手又臭又脏,身后的这个男人身上,也满身都是腐朽味,恶心的她想吐。
她双腿在地上踢蹬着,可力气抵不过他这样的流浪汉,还是硬生生被拖了进去。
”住手——”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娇喝,接着,彭媛惊恐万分的眼里出现了唐末晚心急的身影,她的身后还跟着傅绍骞。
彭媛先是一喜,忽然又紧张起来,不停的冲她摇头。示意她快走。
可这个时候唐末晚哪里管得了这么多细节。她觉得彭媛打扮的光鲜亮丽,而身后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是路边的流浪汉,看多了夜晚回家的女人被劫杀的新闻,唐末晚下意识认为这个男人是想要对彭媛不利,她快速的上下打量了这个男人,留着邋遢的长胡子和乱糟糟的长头发,三月的天。却有些衣不蔽体,一双破鞋的脚趾头还露在了外面,一看就知道生活过的很不好。
这样的人,无非就是为了钱而捉襟见肘。
唐末晚深吸了一口气,冲他喊:”放开她,我这里有点钱,你要有急用的话就先拿去应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过来,我劝你还是拿了钱快点走吧。”
男人一听她报警,整张脸都绿了:”你——”然后又看到唐末晚身后隐藏在黑暗中那个影影绰绰的高大男人,流浪汉一咬牙,一手抢了唐末晚手里的钱,一手推开彭媛,转身跑了。
彭媛被捂了那么长时间,嘴里早就恶臭满盈。又被他一推,身体踉跄着往前摔去,前方就是一度矮墙,她的头重重磕在墙壁上身体才停了下来。
不过她顾不上查看自己的额头,就扶着墙壁狠狠吐了起来。
没多久,她的手边出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张纸巾。
彭媛抬起有些猩红的眼,看着站在昏黄的路灯光下眉目雅致秀丽的女孩,这个女孩,眉宇间还是有她熟悉的味道,可是神色,却变得很陌生。
鲜血顺着彭媛的额头留下来,她的脖子上嘴巴周边,还有几道被掐红的淤痕,如果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唐末晚看了,情绪或许还会再激动一些。可是此时此刻,她除了把纸巾和水递给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已经报警了,你要在这里等警察,或者回去的话,都随你,我们先走了。”
小家伙还在车上等着,他们不可能离开太久的。
至于那个流浪汉,唐末晚只是把他当成了普通的流浪汉,并没有深究,当然,最后还加了一句:”以后要走夜路的话,最好不要走这种比较偏僻的地方。”
她与傅绍骞转身离去,突然听到彭媛在身后叫她:”晚晚......”
唐末晚冷心,没有停留,直接回到了车上。
车内,小家伙正趴在车窗上,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们,看到他们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而唐末晚看着这个与自己骨血相连的孩子,满心的柔情与母爱顿时四散开来,爬上了后座,一言不发将孩子搂入了怀里,孩子似乎也察觉到她情绪的起伏,乖乖的任由她抱着。
唐末晚眼眶微热,许多饱胀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发酵,她不明白,同样是母亲,同样是孩子,为什么,她的母亲可以对她那么狠心,明明,自己是舍不得孩子受一点苦的,难道天下母亲都是不一样的吗?
因为在唐末晚的心目中,就算没有傅绍骞,哪怕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也不可能对孩子那么狠心,只会尽心尽力倾其所有,给孩子双倍的爱,而不是让他在孤独,冷漠,悲伤中成长。
原本高兴的情绪,突然被刺激了,唐末晚抱着孩子,默默流了一路眼泪。
回到龙湖春江时,她才惊觉,自己吓到孩子了,小家伙默默的拿着纸巾给她擦拭,她心里那道缺失的口子,却犹如突然爆发的洪水,怎么压,都压不住,可害怕孩子受惊,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接了纸巾,破涕为笑:”缙言,妈妈眼睛进沙子了,你给妈妈吹一吹,好不好?”
”好。”小家伙很听话,跪在座椅上凑到唐末晚的跟前,抬起小手捧着她的脸,然后细致的对着她的眼睛吹了吹,吹了又吹,一个眼睛完了就换另一个,”有没有好一点。”
”好,好多了,谢谢宝宝。”
”不客气。”
后来,傅绍骞沉默的抱着孩子上了楼,唐末晚给孩子洗了澡,又安抚的在床上给他讲了个故事,等他睡着后,脸上的笑容才逐渐落了下来。
细白的手指抚触在孩子细腻的小脸蛋上,心中奔腾的情绪感慨万千,忽然觉得,眼眶又热了。
这时候,卧室门被推开了,男人高大的身躯倚在房门口,唐末晚下意识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男人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的朝她走来,弯腰,直接就将她抱了起来。
一下子情绪起伏那么大,其实真的蛮累的,她也任由他抱着,还搂住了他的脖子,离开前,给孩子关了灯,又带上了房门。
他已经洗过澡了,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腰带系的松松垮垮,身上有她熟悉的沐浴乳清香,满满的,都是他的气味,将她彻底包裹。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我是不是有点矫情啊。”
他漆黑的双眸定定望着她,目光灼灼,波光云涌,他将她放在床上,盯着她眼底的泪,抬起温暖的指腹,轻轻一擦,低沉的嗓音温凉:”是有点,人应该往前看,过去的事情,既然无法改变,就不应该继续沉溺。”
唐末晚怔忪,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吧。
女人不论年纪多大,总是感性占了大面,而男人,总是理智的将一切看的透彻,然后加以分析,从而两相权衡取其轻。
她被他说的,有些哭笑不得,抡起拳头就往他的心口上招呼:”那是因为你不懂。”不懂一个母亲对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
”不懂吗?”傅绍骞的嗓音突然变得深邃而飘渺,”我十岁的时候,父亲意外去世,那个女人......随后离家出走,我是爷爷和小奶奶带大的。”
唐末晚一下子,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傅绍骞提起自己的父母,却不想,他竟然过的比自己还要苦一些。
虽然傅家给了他充分的物质生活,但傅站和老太太能给的爱,与父母肯定还是不同的。
唐末晚深有感触。
原来,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而她,最为遗憾的是,竟然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
同时,她对面前的傅绍骞,更多了一份怜惜。
当她用这种布满爱恋温柔而怜惜的眼神望着他时,傅绍骞忽然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
卧室里突然静谧下来,唐末晚觉得头顶水晶灯的光芒,仿佛都落入了他那幽深的眼睛里,传递着一种无声的讯号。
傅绍骞一用力,唐末晚就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他坐在床沿上,而此时的她,已经坐在他的胯间,这是一种极其暧昧撩人的姿态。
她还有些晕眩,所以下意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傅绍骞,你干什么呀。”因为刚刚哭过,声音显得略微沙哑。其实对于她想干什么,她心知肚明。
只不过,这么久了,面对他时,尤其是与他四目相对,望入他波光暗敛的深沉眸色时,还是忍不住羞怯,悸动,无法直视。
她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裙,一黑一白,相拥在一起,极具暧昧的视觉效果,他盯着她,沉敛而淡定,可出口的话,但带着一丝狂妄的霸气:”唐末晚,做我傅绍骞的女人,从今以后,不会再掉眼泪。”
唐末晚一愣,倏地笑了。
他紧抿着薄唇中透出的肆意的张狂,还有举重若轻的郑重保证,都会唐末晚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是用心在爱她,她眼眶又热,只不过,这一次,也带着郑重的承诺,”好,从今以后唐末晚就是傅绍骞一个人的女人,”顿了顿,又说,”不过,傅绍骞也只能属于唐末晚一个人!”
傅绍骞深深看着她:”好,”又缓缓说,”一言为定。”
”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唐末晚抱紧了傅绍骞的脖子,将自己的脸深埋在他的脖颈间,够了,爱一个人太难,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她只要爱眼前这一个就好。
在她心头阵阵悸动时,傅绍骞已埋首吻下来,就在这个位置上,这样的姿势,两人沉默而热烈的交缠着,一室月光中,只剩她辗转如绸缎般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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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路边的法拉利内,得到安抚的小野猫儿那锋利的爪子,终于化成了绕指柔,在男人结实的胸膛啊画啊画,绕啊绕的。
明明只是她的一句话赌气话,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演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当时陆立风把车子停在一处隐蔽的人行道上。
她明明很激烈的反对拒绝了他的”欺负”,可是这一次,他的触碰,比以往都要温柔,而她的反应,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激烈。
就像那块压着她的大理石,又被身上这个挖井人给搬开了,泉水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