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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祭司知道病大师,他知道寒门三刑人很少在现世,他冷笑的朝着病大师道:“你个老不死为什么还不死。”
病大师咳道:“你既然称我为老不死,我自然老的不会死。”
“你方才说要杀谁?”
少祭司指着狄休道:“你们寒门的规矩可不要忘记,但凡与势族皇权有交集的人都算做叛逃寒门,他与韦青峰结拜之事,你们寒门可谓丢尽了脸面,三刑人的职责你可不会忘记吧?”
病大师道:“我老了,有很多事都会忘,但唯独这件事不会忘。”
说着病大师掏出腰间的破手绢,手绢破烂的已看不出原色,上面满是血渍,他也不在意,擦拭了一番嘴角的血渍,病大师忽然抬头对着少祭司沉声道:“可这又与你何干?”
韩锥皱着眉头挺身上前,朝着少祭司说道:“对呀,这与你何干?”
少祭司冷笑道:“你们要插手此事?”
病大师脸上的褶子更多了,说道:“你可以杀很多人,但唯独狄部主你杀不得。”
“而且我寒门的人,岂容你说杀便杀?”
“看来病大师当真要插手此事了。”凤绮言朝着病大师笑道,他面上虽带着笑意,但内心却是有些慌乱,原本凭他们这些人的手段,狄休今日绝难生还,但若这三刑人插手的话,可就麻烦至极了。
病大师咳道:“我从不喜欢插手别人的事,但狄部主如今仍是我寒门中人,我们三刑人虽杀过不少本门的叛徒,但你不要忘记,他并不是别人,他是寂灭圣尊狄休,是门主大人的八拜之交。”
说着他转头朝着狄休说道:“狄部主,念在与门主多年的交情上,你便随我们走吧。”说着他横眉一挑,朝着凤绮言四大剑傀等人冷声道:“若谁敢拦,我三刑人就算天涯海角,也要灭他满门。”
病大师的口气嚣张至极,但却没有任何一人会怀疑他在夸大其词,寒门三刑人脱离一切法度之外,就算他们的修为能力并不是通天彻地并不是绝顶高手,但天下间却无人敢轻易得罪他们,这只因为,三刑人做事,从来不讲究道义更不讲究手段,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想杀的人就算是那人躲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会如那跗骨之蛆一般黏住你。
死其实有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三刑人这种人盯上,他们会让你彻夜难寝时刻悬着一颗恐惧的心。
三刑人的出现得罪出乎凤绮言的预料,他本以为那位先生缠住樱花婆婆,此间便无人阻碍他们的行动,但如今三刑人的出现,却着实打乱了他的计划。
狄休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我想走,此时也走不得。”
病大师道:“为何走不得。”
狄休道:“因为已经晚了。”
病大师道:“什么晚了?凭我们三刑人加上狄部主,莫非抵不过这些人么?”
凤绮言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大更饱含讥讽之意,他朝着四大剑傀笑道:“不知悲欢离合四剑傀,可对付的了这三刑人?”
悲欢离合四大剑傀向来高傲,方才听病大师所言竟未将他们放在眼中,西寇国与寒门虽无什么恩怨,但这世间上的恩怨往往都会因一句话而起的,恰恰病大师的话让他们听起来极为不爽。
噬悲脸上的疤痕蠕动的就像是一条蚯蚓一样,他身上的那三柄纤细的无鞘长剑陡然跃起,萦在他的身侧,蓄势待发。
无欢的脸色铁青,离殇却是在一侧连连冷笑,只有合欢依旧平静的站在那里,此时他不想出手。
噬悲紫青色的嘴唇此时看起来尤为的可怖,他冷笑的朝着病大师扯着嘶哑的声线说道:“你的心很老,想来并不好吃,但我却没有吃过,所以我想尝一尝味道。”
病大师斜眼瞧着噬悲,从脸上的疤痕他已猜出,此人便是四大剑傀之首噬悲,他说道:“听说你吃过很多人心,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噬悲舔着自己紫青色的嘴唇,模样甚是可怖,他没有说话,而是虚形一闪,来到场中,朝着病大师道:“我不喜欢废话,我只喜欢动手。”
病大师也是虚身一闪,来到噬悲身前五步之内,道:“你的三柄剑传说有分合裂地之能,今日我便领教一番。”
他的话音方落,手中铁拐便挥将而出。
无欢盯着韩锥,瞧着他手中的银戟,说道:“情锥?”
韩锥携戟在手,他默然的低头瞧了瞧手中的情锥戟,沉声道:“有情跗骨,胜似情锥,情锥戟有情,无欢剑却无情。”
无欢剑寒如冰晶,越是冰冷越是无情,无欢的确是一个无情的人,当年寇皇便是看重他的无情,也许只有无情的人才能成为一等一的大修行者,才能成为寇皇最需要的那把利刃,一把能为寇皇杀人的利刃。
离殇原本就是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但他手中的离殇剑却一点也不文弱,舍生童子自然也不是一个文弱的人,尽管他的个子很小看起来被风一吹就会倒,但不代表他杀过的人很少,他杀过的人简直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三刑人对上三剑傀,更是寒门与西寇国之间的对决。
凤绮言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四大剑傀绝不会拒绝对阵三刑人,他了解四大剑傀的性格,那四个心高气傲的人,绝不会怕任何麻烦,哪怕是那麻烦是与三刑人有关,成功的将三刑人的麻烦转移到那四大剑傀手中,凤绮言方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