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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人影飞速的从演武堂外面移动过来。
众人这才看清是荒字门一年级的首席弟子澹台梦熊。
澹台梦熊看着陈庆之等人,身体前倾,双手吐出内力,莹光分布在双掌之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样子:“你们宇字门仗着人多想要仗势欺人吗?”
宇字门众人一听这话,不由相视苦笑,宇字门仗势欺人?别开玩笑了,我们这些人别说你这个首席弟子了,就连那个新生都打不过。
“咳咳,”太平咳嗽一声,略觉尴尬。想起刚才他怎么威胁这些人,他便觉得仗势欺人这四个字说的分明是他。
太平上前道:“澹台梦熊,算了吧。”
“你这人太软弱了。”澹台梦熊不满的瞥了他一眼,还以为他是胆小,想要息事宁人,于是用教育的口吻对太平说道,“不要因为这些人比你人多就害怕!你越软弱,这些人便越会欺负你!”
太平不由哭笑不得,这位首席弟子明显心意是好的,可是她似乎没有看明白局势,太平只好劝道:“他们没对我怎么样,这事情算了吧。”
“是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陈庆之等人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往演武场外跑去,“快要未时了,我们上课去了!”
澹台梦熊怒其不争的道:“你这样还会被他们欺负的。”她散掉了双手的内力,凶巴巴的又道,“快要上课了,你们还不去集合?”
太平无奈一笑,心中却觉得温暖,小娘子虽然凶巴巴的,但是其实人还是蛮好的。他看了思齐一眼,心中一叹,起码比这个善于伪装的堂弟心肠好多了。
他忽然想起七宝欲言又止的神情,心想看来整个侯府还真的只有他原本不清楚思齐的面目啊……
下午教授他们拳术基础的是一个中年人,门生们私底下都叫他秃鹰。太平看着他有些谢顶的脑袋,心道这个名字倒是妥帖。
秃鹰穿着宽松的黑丝绸衣服,脚踩布鞋,对着下面站成四排的门生,用柳枝指着后面高墙之上惟妙惟肖的图画,给他们拆分其中的动作,讲解每一个手势的含义。
虽然这套拳经不是什么秘不外宣的秘密,但是秃鹰依旧坚决不许门生们记笔记。按照老一辈儿的规矩,练拳讲究口传身教,不能有一点儿文字落在纸面上。
所以这时候就考校门生的记忆力了,看他们能不能记住座师对拳经的理解了。
太平一边听一面私下打量四周高墙,发现墙上总共也不过四套拳经。
秃鹰瞧他左顾右盼,于是喝道:“第二排第三个门生,你在干什么?”
太平被座师点名,并不慌乱,他给老师行了一揖,恭声道:“座师,门生心中有疑问。”
秃鹰扬了扬柳条,问道:“你有什么地方没听明白吗?”
太平于是问道:“座师,天下拳经千千万万,为什么我们的演武场之上只有四套拳经吗?”
秃鹰笑了笑,道:“这个问题,有人曾经问过。让她来解答吧。”
众人把目光望向了首席弟子。他们依然能够想起,当年问过这个问题的澹台梦熊是怎样被座师夸赞的。
澹台梦熊便清声道:“这是因为,拳经千万,就像树木的枝条一样多,但是往往主干只有一条!这四套拳经已经足以包罗拳法的主干了,我们能够娴熟着四套拳经,便如同有了树木的根本,些许枝条自己便可以生长。”
太平恍然大悟,道:“多谢指教。”
澹台梦熊板着清丽的小脸,矜持的微微点头。
秃鹰便继续讲下去,小半个时辰之后便道:“这一套《开山拳》我已经讲解完了。你们也已经练这拳数月了,今天便开始两人对练。你们各自找伴吧!”
一听两人对练,思齐瞬间望向了太平,眼中便泛起了光!
“这样,既然有新生,那么就让首席弟子和他对练,顺便教教他。”秃鹰吩咐道。
对座师而言,首席弟子既是门生的代表和领袖,又是座师的帮手,座师想要偷懒,便会吩咐首席弟子去做。
思齐眼中露出不甘心。而太平一听头都要大了。自己怎么和这个首席弟子这么有缘?连对练都和她一起!
“是。”首席弟子澹台梦熊作揖后,走到太平身边,和他隔了两臂的距离对视着,平静的问道:“这套拳,你会打吗?”
太平摇摇头,很诚恳的道:“除了今天这一堂课,我从来没接触过。”
“哦,这样子啊。”澹台梦熊皱了皱眉,看起来有些苦恼。这套拳听名字就知道,势大力沉,刚猛威烈,是典型的男子练的拳。她自认自己一个女孩不适合练这个拳,所以学起来不由松懈了,此时要为人师表,她便觉得自己教不好。
好在她博闻强识,很多东西听一遍就能记个大概,于是她便搜索记忆中座师的讲解,开始似模似样的给太平一边讲解一边比划。
过了半响之后,思齐插空钻了过来,笑嘻嘻的问道:“首席,我哥学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