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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他胸口,又妄想着我们俩要是普普通通一对情侣多好,初秋季节出来散心游玩,我总是不能忘却自己的身世,不断在害怕他的失去。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总是重复着一种模式,一件刑事案件,巧之又巧都产生了冤魂厉鬼,总是能引出蒹葭和鬼婴,意味着某种阴谋已经悄然布下。而站在明处的自己,却依然一无所知。怂怂不远不近跟在我脚边,不时去扑扑小虫子,他告诉我的那句话,所爱之人,必死无疑。这八个字不停在我心中打鼓,敖晟的生死,周沙的生死……
不知不觉我就随着周沙登上了云鼎山的山顶,平坦的山顶草原满眼绿色夹杂着微黄,一片蓝色湖泊就位于山顶正中,往东边延伸过去是一片连绵的山脉。这是很熟悉的景色,熟悉到我感觉自己下一秒能喊出名字,可就是死活想不起。千年岁月,这里没有变化,我朝着湖泊跑去,莫名的亲切感吸引着我。
澄澈的蓝色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凉风习习,暖阳微醺,我蹲在湖边探头看向湖中的自己,竟然是紫黑色螭龙形状,吓得倒退几步跌倒在草丛中,怂怂好奇地去水边嗅嗅,水中显现是一条灰色长角大龙。周沙正在这个时候走过来,我假装胡闹一把抓住他的小腿,把他扑倒在草丛中,趁机挠他咯吱窝,他笑嘻嘻地翻过来把我压在下面。
怂怂扁着菜刀眼不爽地说:“天天让我看活春宫,泥煤!”
“真的有兴趣做我女朋友吗?”他摁着我的手,居高临下的问。
我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点完头立刻后悔,又摇摇头说:“已经答应过了,现在不干了!”
“不干也得干!”他的表情得意霸道,扬着眉毛眉飞色舞。
“去你的!”我一使劲就将他弄翻在地。
打打闹闹间,他并未关注那片湖泊,我也纵情玩乐,怂怂突然对着湖泊骂骂咧咧:“这水怎么能照出我的龙形?卧槽,你的螭龙样子丑爆了,简直就像一团紫菜。周沙怎么是一团黑,卧槽,真的一团黑,他是什么玩意儿!”
我不能接怂怂的话茬,只能在心里默念草泥马,接着就听到:“卧槽卧槽卧槽……救命啊卧槽……”怂怂竟然吧唧滑下湖泊,喵星人都天生怕水,它也不例外,跟死了爹似的哭号着从水里跑上来,满身泥水甩得到处都是。我笑得肚子都痛了,周沙以为是他逗得我很开心,变本加厉挠痒痒。
玩够了我们俩一块下山准备回家吃饭去,天已擦黑,夕阳如一滴殷虹饱满的血液坠落地平线,余光染红云霞,将云鼎山笼罩在一片玫瑰色中。经过天佑寺时,寺中游客几乎散尽,僧众持帚扫地。
我和周沙手牵着手相视一笑,两人几乎是蹦蹦跳跳下阶梯,竟然就这么鬼使神差地一瞬间,他比我多跳了一步,仿佛无形的力量推了他一把,他竟然脱开我的手,从台阶中部直接滚落到平底,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我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下台阶,蹲在他跟前试他的鼻息,似乎已经断气,但还有微弱心跳。我立刻拨打120,然后给他做心肺复苏。
等120来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那微弱的心跳,医护人员将他台上担架,我回头望望百级台阶上的天佑寺,血色夜幕落下,天佑寺显现出从未有过的幽异黄光。
120风驰电掣赶回市人民医院,两名医生立刻接手抢救,其中一位就是敖晟。我站在抢救室外,听到血氧饱和度监测仪器一路向下跌的声音,心电声也非常迟缓,到最后成了一个刺耳的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