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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星下定决心抬头直视着白浩瀚问道:“一直侍奉在皇兄旁的高公公呢,今夜怎么未见他在?”
白文星怎么会突然提及高尧,白浩瀚如实答道:“可能是朕下了什么指令,命高尧出宫办事去了吧。”不然高尧还有什么理由需要出宫,依照白浩瀚对高尧的了解,高尧父母双亡,家中也无兄弟姐妹,跟着白浩瀚身边伺候后便一直为白浩瀚办事,甚得白浩瀚的信任与荣宠。
“可能?”白文星的笑容里尽是嘲讽,他的皇兄,还真是愚不可及,连他都信不过的皇兄,怎么会对高尧如此相信。
“你又在笑什么?”白文星的反常让白浩瀚感到不安,他总觉得接下来白文星要说的话,才是真正具有毁灭性的。
“皇兄难道从来就没想过,为何即墨连城对你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而你每次对即墨连城有所行动时,即墨连城都早想好了对策,打你个措手不及。”白文星已经说的这般明显,白浩瀚若是还猜不出来,那才是真的可笑。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朕最不喜拐弯抹角胡乱猜测,有什么话直说好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白浩瀚的态度语气都开始不善,有一种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觉,如同当初即墨连城对待他一般。
察觉到白浩瀚的不悦,白文星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主动退让一步,而是直接走近白浩瀚:“皇兄,到了眼下这一步,你还是分不清楚敌友吗?”白文星本想继续保持着在白浩瀚心中想要的七弟形象,不想与白浩瀚也走上相同决裂的路,“对于你的一纸召回我可以选择视而不见或者消失匿迹,你我都清楚不过,你在赌,那你我的性命在赌,而我回来,不是想要分享你的江山,更不是想被人离间你我兄弟间的情谊。”
白文星的话逼得白浩瀚不得不重视,白文星的话虽然说得难听,但也是事实,白浩瀚无法否认。
白浩瀚一改冲撞的态度,平静问道:“七弟对朕的好,朕不会忘,朕更不会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在这无情的皇家冰冷的皇宫里,朕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朕怎么会听信一些谣言就怀疑你我的兄弟之情呢。”白浩瀚说的好像是真的似的,“朕只是不明白,七弟的质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你不说明白,朕如何得知。”
白文星也不想再与白浩瀚纠缠,现在的确不是算账或者叫醒白浩瀚的时机,已经晚了,白文星只希望白浩瀚还会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兄的身边有即墨连城的人。”这也许就是白浩瀚不如即墨连城的地方,白浩瀚用权利在即墨连城的身边安插了一众线人,而那些线人再厉害也无法成为即墨连城身边的人,即墨连城的谨慎与白浩瀚的多疑不同,哪怕那些线人有幸混到了太女府或者摄政王府,也不过是干着奴才的活一无所获罢了,而即墨连城的精明之处在于他的预知与防范,他会在你对他刚形成威胁的那一刻,就在你身边埋下一颗种子,随着你们的关系日渐严峻,那颗种子会成长为大树,让你乘凉,最终你一败涂地时,也不会知道你从云端跌落下来的原因。
白浩瀚以为是多大的事,在白文星说完的同时,白浩瀚大笑出声:“朕知道。”
白文星不可置信的瞪着白浩瀚问道:“你知道,从一开始便知道?”那白浩瀚为何还对高尧知无不言,信任如此。
“朕不是同样也在他身边安插了线人吗?不然你以为深夜朕是如何得知即墨连城传众臣的事情。”
白文星一听才知晓,白浩瀚并未听懂他的暗示。
“皇兄,我说的是身边,就在你的身边,你最亲信最不设防的身边人,懂吗?”这一句白文星几乎是吼出来的,即墨连城已经开始行动,而他的皇兄,南朝的天子,还一脸天真之色,多么可笑讽刺,难道皇家宗族白氏的统治的南朝时代真的要成为过去,成为历史了吗?他们更是要成为亡国之君与亡国之候了吗?
白文星的怒吼换回了白浩瀚的理智,浇醒了白浩瀚的春秋大梦:“你说的身边人是指高尧?”白文星的话,让白浩瀚怎么去信,高尧在他身边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太监,无亲无故无权无势任人欺凌的小太监,整天在他眼前晃悠惹得他心烦了,那时候白浩瀚还派人小小的教训了高尧一番,高尧自然不会知道幕后的主使是他,后来白浩瀚见高尧的性子与他有几分相似,便一时心软将高尧留在身边侍奉,没想到高尧做起事来头头是道,时间久了,白浩瀚对高尧也不在冷漠,无人时还会与高尧谈心饮酒,说一些对他人不能言的苦楚与野心,高尧非但没有害怕,还对他更是热心帮助起来,随着白浩瀚的地位上升,高尧一路与他共进退,不知何时起,白浩瀚对高尧可谓是信任有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