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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小萱进房间时,叶宝刚刚睡醒,连日来没睡过好觉,身体早已透支。好不容易睡着,一觉就沉沉睡了一天。
醒来之后,心情又瞬间陷入了低落,见好朋友进来,才稍稍有所好转。
“陆骁……接你过来的?”
“嗯!”越小萱在*头挨着她坐,见她脸色不佳,关问了好一通。
“我没事,真的没事!早两天有点发烧,不过现在已经退了,就是烧完人有点虚脱!再休息两天就好了!”叶宝极力想让她放心,然而一脸的憔悴,还是让人担心。
她的目光落在越小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暗淡的目光才闪起了一丝光亮。“这才多久不见,已经这么大了!”
“是啊!四个月了!”越小萱摸了摸肚子,吐舌。“可能我自己也长胖了一些,所以比较明显吧!你也快能看出肚子了!”
“嗯!”叶宝摸了摸她的,再摸了摸自己的。“我现在还没凸出来,没什么感觉。你呢?累不累?沉不沉?”
“还好,可能肚子再大一些就会觉得沉了吧!”
两人聊了一会儿关于怀孕的话题,越小萱沉吟了一下,犹豫着问。“你和齐彧吵架了?”
“没吵,我直接离家出走了!”叶宝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在别人面前没办法说,对着越小萱一股脑倒了出来,余怒难平。“你说,我该不该恨他?”
“这件事,他是有不对,可他真的很爱你,我们都能感觉出来!”
“我知道他爱我,可是爱我,跟骗我,是两回事,不能就这么原谅!”
“或许你刻意理解为,他是因为太爱你,怕你伤心才没有说……”
“这是什么理由?难道就因为爱我,他还能杀人放火?过去有那么多次机会,他都没有向我坦白过,尤其还在我强调过我很介意之后也没说,这说明他是有心想瞒我!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不是坦白么?可他这算什么?把我当傻子吗?”
“也不是这么说,站在他的角度,我倒是能理解一点!”越小萱身为旁观者,态度客观一些,冷静分析道:“你想想,前女友突然以大嫂的身份出现,他和他大哥的关系又那么差,你叫他怎么好开口?”
“更何况,你的个性这么直接,肯定受不了。换做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怕你会生气!”
“所以到头来是我的错?是我脾气不好,吓得他不敢说?”叶宝瞠目结舌,“越小萱,你这是什么逻辑?胳膊肘朝外拐吗?”
“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生气!但是,一向只有劝和,没有劝分的啊!”她委屈地眨眨眼睛,咕哝。“你们都结婚了,难不成要闹离婚?”
“不管我和他离不离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讨厌他,你就要跟我一起骂他,知道了吗?”
叶宝强势起来是不讲道理的,像个女王,越小萱又一向是个软柿子,诺诺地点头。“知道了,你别生气了!我也是担心你,不想你气坏身子才这么说的!是他的错,好不好?”
“本来就是!”想想朝越小萱发火也没什么用,叶宝撇嘴。“哎!不说他了,反正就是他不对,我现在恨死他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总不可能一直藏在这儿!我觉得陆骁蛮可怕的,和他在一起,压力太大了,你还是离他远一些好!”
“我知道!但我现在真的憋了一肚子气,我要冷静几天才能想清楚该怎么做。”
“嗯!那你就好好冷静冷静吧!”越小萱看了看外面,没动静,才小心翼翼地凑到叶宝耳边道:“齐彧今天来找过我,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好像几天没有睡过觉一样,整个人精神状况很差。”
叶宝听了心里被刺了一下,倔强地撇嘴。“关我什么事!”
“我从来没见他那个样子,完全像变了个人,他一定是到处都找不到你,急成那样的!你不好受,他更不好受!他让我一定转告你,他很抱歉,求你能够见他一面,他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你再这样僵持下去,只是彼此折磨,倒不如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哪怕骂他一通也好!你们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坎过不去的呢?你说!”
这话叶宝越听越不是滋味,想到齐彧痛苦的样子,控制不住地心疼。可是,她才是受害者,凭什么心疼他?她不耐烦地摆手。“哎呀!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说他了!”
越小萱也不想逼她太紧,点了点头。“嗯!反正话我帮他带到了,至于怎么处理,还是看你自己!”
“那你有什么打算?还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
越小萱目光闪烁了一下,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嗯!我、我自己有打算!”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她像被烫了一下,急忙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更心慌了,勉强稳定情绪,但不敢看叶宝的眼睛。
“……嗯!是我!我现在不在学校,你不用过来!好!我会照顾自己!谢谢!”
叶宝狐疑地盯着她。“孩子他爸,还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不是……”越小萱知道瞒不过她,“是教授!上次他送我回家时,我晕过去了,他知道我怀孕的事,所以最近对我比较照顾!”
“哦!那教授真的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
“你觉得……他这么做,只是出于正义感?”
“那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该不会以为他喜欢你,想当便宜爹吧?”叶宝为这个荒谬想法感到无语,“越小萱,你醒一醒,生活不是童话。但凡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别人的孩子,尤其是齐家这样的豪门,绝对容不下!就算你嫁给他,也不会幸福,以后有得你后悔的!”
“我知道,我怎、怎么可能那么想……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我不会喜欢上教授的……”
“我知道我话是说得难听,但这就是现实。不合适的人在一起,只会痛苦!最重要的是,教授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他这个人很专一的,你还是别抱希望了,免得以后自己受伤!反正话我就说到这里,你自己考虑!”
越小萱苦笑,心沉入了冰窖!
……
叶铁楠和钟青坐在客厅里商量当下的情况,越想就越觉得不太对劲。刚好在这个时候,陆骁从楼上下来,对着他们还是很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见他要往厨房走,叶铁楠一鼓劲,叫住他,试探性问。“我们还要在这住多久?”
陆骁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怎么?是不是佣人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不是!只是我们都在这住了好几天了,这里地段偏,想出门买个东西都不方便,我们想着把宝丫头接回家里。丫头从小就恋家,在家里照顾她方便一些!”
陆骁沉了沉,“我想,您应该清楚她和齐彧现在的关系。她不希望被打扰,所以在这里,最清净,免得齐彧找上门烦她!”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毕竟是夫妻,我们几个都是外人,不该插手这些事情!当然,如果齐彧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们当长辈的,是该教训。但现在这样扣着宝儿,不让他们见面,只会加剧矛盾,我不认为是为他们好!”
叶铁楠试图注意措辞,以免刺激到陆骁。“我知道你很疼宝丫头,但她的性格太急躁,做什么事都不顾后果,你不能太纵容她,她也不是孩子了。什么事情,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你说是不是?”
“对我来说,只要是宝儿想做的事,我都会支持!”陆骁的语气加重了一分,“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那语气听得叶铁楠心里一寒。她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什么危险人物没见过,但陆骁……即便是她,也不太敢招惹!
当然,因为宝儿,他对他们相当客气,照顾有加,但是就是令人感觉相当危险,好像被束缚住了。
钟青在一旁一直想开口,终于忍不住了。
“我们把话说得够清楚了,我们不能纵着宝儿胡来,你也不行!这地方又远又阴,宝丫头在这里只会加重病情,心情也会不好!我们两也待不下去了,立刻派辆车,送我们回去!现在就走!”
“我想二位误会了,我请你们过来,是为了照顾宝儿,没有要禁锢你们,或者是一丝强迫的意思!如果你们坚持要走,我现在就派车送你们离开。至于宝儿,她没说要走,就让她继续留在这儿!如果二位真的关心她,就该给她时间冷静,别去打扰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钟青霍地站起来,受不了陆骁这态度,恼了。“难道我们身为宝儿的家长,还不知道怎么才是对她好?”
“我当然知道你们关心她,可你们未必知道她需要什么!总之,如果她想走,我不会留。但在她亲口对我说这句话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他!两位要走要留,悉听尊便!”
说罢,陆骁转身离开了。钟青一个劲叫他,要冲上去拉他,被叶铁楠拦住了。
“你干什么?别乱来!”
“什么乱来,我是要跟那臭小子说清楚!”
“我们要说的已经说了,他的态度也很明确。除非宝丫头开口,不然他不会让她走!”
“他有什么权利?这是非法禁锢!难道我一个警察,还会让他摆布?我非教训他不可……”钟青挣扎着要扑上去,但叶铁楠怎么都不肯放手。
“行了行了!现在还不够乱吗?你还想闹到什么地步?”她皱眉叹了口气,“眼下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宝丫头,别和他起正面冲突!陆骁这孩子,比你想得厉害多了。只要他不肯放人,几百个我们加起来,都插翅难飞!”
……
白天睡了一整天,加上晚上两个小时,十一点钟左右叶宝醒了后,就再也睡不着,一阵阵饥饿感袭来,胃疼得难受。
她下楼到厨房找吃的,刚打开冰箱,正认真找东西,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想吃什么?”
吓得她猛一跳,用力甩上冰箱门,惊魂未定地望着黑暗中那道阴沉沉的身影,很不满。“你是鬼吗?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想吓死谁?”
“这么晚,饿了?”
“不用你管!怎么?你怕我半夜逃跑,一直监视着我?陆骁,这样一天到晚监视我,你累不累?”
“我没有!”
“没有?”叶宝讽刺,“没有你会知道我在哪?你的眼睛长在我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