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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来……幽幽一叹,涟睨不禁想起当年月神、水神以及嫣婼面对夜霓裳时,除了全部僵直在原地以外,更是对她的质问无言以对。那化不开的愧疚,让整个神殿的人都呆住了!
“是夜霓裳……”涟睨声音无力,“他们陷入绝境中,根本不可能指望其他人来救,只有靠他们自己,当时嫣婼和夜霓裳坚持六个时辰后就有点撑不住了,憎恨河水已经开始腐蚀掉她们的灵力罩。水神和月神也只能勉强自保,直至嫣婼的一条腿被化掉,夜霓裳被化掉脚,当时水神和月神快要疯了,可是他们不能卸掉灵力去帮助嫣婼和夜霓裳,只因为灵力一旦散去,他们将立刻被憎恨河水化掉身体!”
心神俱震,银瞳强行压下一问到底的想法,只紧张的盯着涟睨。
“就在水神打算搏命一拼救下嫣婼的时候,嫣婼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只拿一双晶莹剔透的紫瞳淡淡看着水神,她肯定疼的厉害,嘴唇都是苍白的。她说,若觅,你若是敢救我,我就立刻撤掉灵力!”
琥珀眸子隐隐有水光弥漫,它望着银瞳,声音交杂着不甘的痛苦,“银瞳,你知道吗?当时,月神大人已经卸掉三分之一灵力,憎恨河水侵蚀他的左腿,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只对外称这是当年的暗疾,可是我与他心神相连,他每每提及这个腿伤,心里想的只有那个嫣婼。嫣婼嫣婼!这是月神大人的劫,像嵌在心口肉上的石,拔掉心就缺了一块了。”
发丝蓦地缠住唇角,银瞳抬指轻轻扯出,恍惚的眸子彰显她的心不在焉,“月神他……”
“情债!孽缘!”涟睨狠狠一碾足下的土地,“你怎么会懂,月神大人爱了嫣婼一辈子,却因为水神硬生生停止了脚步,嫣婼爱水神,水神爱嫣婼,他们才是绝配!可就是这样,那个笨蛋还是放不下,他只会说,我爱她,真的爱她,所以我放不下!”
“可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夜霓裳!“一滴湿润自眼角流下滑进面上厚厚长长的白毛里,”她用袖刀一下子割开手腕,鲜血淌下流入憎恨河水中,血红们一圈圈晕染开,让他们惊呆的是下一瞬憎恨河水那可怕的腐蚀力突然就消失了,他们又不敢相信这就是夜霓裳鲜血的作用,毕竟之前她的脚融掉却没有任何异常。可是,真的是她血液起的效果,夜霓裳那时候突然就变得温柔起来,她痴痴的望着水神,她说,若觅,我帮你救嫣婼,你会不会爱我。她说,若觅,我爱你,请你不要忘记我。她说,若觅,就算爱你的代价是死亡,我还是爱你,爱就爱了,我夜霓裳真的没有这样败过!”
“夜霓裳要干什么!”银瞳竟感觉是那样的惊慌失措,涟睨重复夜霓裳的三句话就像一个拳头,在她卸下防御的时候狠狠捣击在她的胸口,脑海里纷乱杂错,隐隐有一些破碎的画面浮起又迅速化作空白,她是不是也爱过,她爱的是谁?这一片空白的记忆里藏在多少苦与痛,爱与恨……
涟睨眼神微动,望着反应古怪的银瞳轻声询问:“银瞳,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银瞳蓦地睁大眼,脑海里似是掠过一角青衫,有个背影立于山崖边,他白发翻飞,交杂着青衫,遗世独立的冰冷,一眼瞧去仿佛他一向就是这样,孤孤零零。胸口无法抑制的心疼,他为什么是一个人,他的白发那样凄凉冰冷,这是谁的背影让她看得揪心。
深深呼吸一下,银瞳眉角轻绞,眸子茫然,“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