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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翻过不做多言,清颜起了个大早,因为老太君要进宫,定是早早地起床了。果然,鹤园内灯火通明,清颜让沾花在门口守着,自己去了内室。
老太君一身如意缎绣五彩祥云朝服,裙边按了品级绣金红蓝黄绿五彩祥云,肩撵微微翘起,整齐地坠着两排珍珠流苏,胸前绣着百花齐放,并用了金线沟边,清颜认得这种绣花叫雕绣。朝云髻上什么头饰都没有,只需带了纯金嵌宝石朝冠便可,上面百鸟朝珠,可算是见过的最精致的物件了。
老太君见清颜躲在幔帘那里却不进来,朝她招了招手,“颜丫头,要看就进来看。”
清颜轻快地跑了进去,险些被裙角勾住摔到了,“祖母,你这衣裳真好看,这头上的发冠重不重?”
老太君故作认真道,“你戴戴看不就知道了。”
清颜连忙摆摆手,“祖母好不容易戴好,孙女儿怎么可以这般折腾。”
周妈妈看了直乐,“依奴婢看,以后将四姑娘嫁个大官,这样也能得个诰命,太君,您说是不是?”
“还是绣云晓得,等颜儿长大一点,祖母好好给你物色物色。”老太君打趣道。清颜脸上一片红霞,忽地脑海里想起了一个人。
鹤园外已停好一顶翠锦软轿,清颜扶了老太君上了轿,看着轿子“吱呀吱呀”地离开,这才回了琉璃阁。
还未跨进玉娇龙的门槛,就听见“啪啪啪”的响声,清颜加快脚步,进了门看见紫玉和春芽正跪在地上,各有一人背着自己掌她们两个的耳光,“住手。”清颜飞快地跑了过去,琉璃阁廊下,清婷正在悠然自得地喝茶吃点心。
掴掌的人便是柳婶子和青鸾,紫玉和春芽的脸颊已经高高地肿起,还隐隐伴着血丝,清颜的喊声必未让她们两个住手,沾花一左一右紧紧地抓住那两人的手,这才消停。
“二姐。”清颜谨记长幼有序,先唤了清婷。
清婷拍拍手上的糕屑,斜睨着清颜,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四妹怎么才回来?柳婶子和青鸾的手都打疼了呢。”
清颜强忍着怒气,问道,“她们两个犯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惩罚?”
清婷转首正对着清颜,说道,“四妹自己问她们吧,我口干得很。”
“姑娘,”紫玉跪走到清颜面前,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奴婢和春芽没有偷二姑娘的金镶珠宝半翅蝶簪,那是个什么簪子奴婢都不知道,如何能偷了去。”
清颜扶起紫玉,捏着袖子给她擦泪,“二姑娘说你们偷了她的金镶珠宝半翅蝶簪?你真是笨得可以,没有偷东西还任由人打骂,我是不是白教了你那边多。”
紫玉哽咽着,说不出话,沾花拥了春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