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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楼,而宇文邕的身影已出了静鸿阁的门。剩下一抹黑色留在我的眸前。
“文御助,您起了?”
我收了收神,淡淡道:“皇上来这里做何事?”
“回文御助,女婢不知,只是皇上昨日就没走。”
没走?他上楼了么?也许上了,也许没上,但无论上与没上,他的心和人,都没有离开过静鸿阁。
“最近一个多月,皇上每日都会来静鸿阁,然后便去上早朝。不过,皇上从您走后,每晚都会来的,有时……”小婵继续道。
“什么?”我竟有些好奇,离开长安后,宇文邕都做了些何事?
“皇上有时会在高台上弹古琴,皇上的古琴弹得可好听了,只是,奴婢觉得那曲子好忧伤,好忧伤。”
小婵黑亮的瞳仁中蒙上了一层浅浅的薄雾,望着她,我似感着那支高台古琴弦间拨弹的忧伤曲子。
“文御助……”
“对不起,我不是文若兰,至于皇上为何一定要叫我文若兰,我并不知晓。只是我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人。”
小婵用着我早已猜到的神情看着我,脑袋微微侧了侧,长长的睫扑闪着,红红的唇瓣抿动起来。
“世上有长得这么像的人么?”轻声的,她嘟囔着。
“我不知道。”
我的话很平淡,因为只有平淡,才能让着眼前这个毫无心计的少女没有怀疑。
“可是,可是您的声音都和文御助一样。”
“许是巧合吧。”
“喔……”小婵独自喃喃着,满脸失落的模样,好容易才缓了缓神:“那,那奴婢给您端水洗漱,嗯……还有早膳。”
小婵的动作很利落,一会儿就将水盆拿了来,而我也很快的洗漱完,用完早膳。静鸿阁与宇文邕的寝宫一样,有侍卫把守着,生怕我会再次离开。既是如此,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呆在静鸿阁,坐着活牢。除却淡雅的装饰外,这里与着铁牢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