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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恭……长恭……啊!——不要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夜的空寂,响彻在璀璨星辰下的马车。
梦,那是一场梦么?是……那是一场梦,她,撑起了身子,喃喃着。环睨着颤动颠簸的周围。眼,是那般痛,心,是那般痛。手?……手?……一个刺痛,袭上心头。
“长恭。”她的唇瓣微微翕动……
“长恭!!!————”
——吁——
“王妃……王妃……您怎么样?……”拉开车帘,落入季平眸中的是蜷缩一角浑身发颤的女子。帘拉开的那刻,一抹月光斜射而入,映在她的脸庞,蓦然间,她直起了身,扑跪向季平,抖拉着他的衣袖。
“季……季平……长恭呢?……长恭呢?”
她问着,潋滟的眸中映着那份祈盼,祈盼有个人告诉她,那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殿下他……”忆起她趴在高长恭身上恸哭而晕,忆起她晕后还紧紧拽着他衣襟的那双手,忆起她眉宇间留着他血的唇痕,半身戎马的季平,止住了话语。
“……他……他想给我惊喜……带我看月亮么?……是么?……他为什么不骑马带我看?……他总是神神秘秘的…………”
她的唇微微抖着,只是颊边强牵的笑靥,诉着她不愿接受事实的痛。
“呵……刺猬……面具……他老说我像刺猬,还说……还说我啰嗦…………赏月么……还带着它们……”
她一人傻笑,月的银白照着她凄美的面容,耀着滴落的晶莹。
“王妃,你……”
“季平……是长恭想和我们捉迷藏么…………是么?…………”
“王妃,殿下他已经走了……”
他无法欺瞒,也欺瞒不下,人,已经走了,而人走之前,已交托他一定要将这个女子送到一个地方。
“走了?……他,他去哪里了?……”
“王妃,这,这是殿下给你的信。”
季平的怀中,取出一封信,伸手递过。溢着水的泪眸,木然地看着他,唇角边微微地抽搐着,手,他走前为她上药的手,抖颤着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