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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间客栈,同一间房,几月前,他睡在椅上,我睡在榻上,几月后,他睡在我的身旁,然而并非躺……
“不,不要……不,不要……啊……”
半夜,我因着心中的阴影,噩梦乍醒,呓语于唇,冷汗沁额。
“兰儿,不要怕,有我在……”
靠着榻背而眠的他,揽过我颤抖的身,抚着我的背,如着哄婴孩般哄着我。
“怕……”
“不怕……不怕……”
同一条街,同一个摊,几月前,他买了两个面具,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几月后,他拉停了疾驰的马,只为停下买一个小孩的笑脸,逗我开心。
“兰儿,笑笑……”
“长恭,我……”
“以后,我们买好多面具好不好?”
说着,他便戴起了小孩的面具,逗我开心。
同一条路,同一个破庙,几月前,他用草汁帮我涂抹蚊虫的叮咬,几月后,他用着买来的药粉为我擦着身上的瘀伤。
“今天的红比起昨日浅多了。”
“是么?”
“明天就会变白了。”
他为着我的肩,我的背,我的臂,我的腿,涂着药粉,而那双略含忧伤的眼眸中燃着一丝怨怒。他恨高纬,可他却从不在我的面前提起那个男人。连一句咒骂都未提过,因为他,不想让我思到那晚任何一个片段。
多日之后,我们终于到了通往世外桃源的幽径。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很轻,很轻:“早了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