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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旋转摇晃,自原先的航道偏离开来。又听“哧哧”大响,翼旋旋转的越加快捷,阵阵颤动力传在腿上,身子上,刺痛麻木。
冯兮无心中一慌,真气四散,又腾云驾雾的被飞机向山顶拖去。夜空云朵摇摇欲坠,大地树林急速倒退。
木婉婷一字字的叮嘱道:“小兮。你的真气可以控制这架飞机,不要着慌。只管聚精会神的调气,将它拖到地面上去。”她似乎并不急着出手。
眼前山顶越来越近,顶上的树木草石都清晰在目,冯兮无抑住惊慌,凝神聚气,“吭吭”飞机倏地一顿,向右歪斜,这回任他如何挣扎,也不能上升半分,越落越快,当空九十度偏离,“哐当”朝地下急坠。
机上众人大乱,惊叫不停,冯兮无双脚狠狠一蹬,借力远跳出去,横抱着木婉婷在树颠快速腾跃,一个高高纵气,踏在山顶最高一颗树的树枝上,跳了下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爆炸震天,火光如泉水般高高窜起,迸扬四冲,“格拉拉”脆响不断,也不知多少树木一时被炸成了粉碎。
冯兮无抱着木婉婷,死死压在背侧山坡上,热浪砂石铁屑自头上火速飚窜,打在周围树颠上,断枝簌簌,好半晌才无动静。
二人抖掉身上灰尘,掠上山顶,扫视间,大火哧哧燃烧,南面山坡炸开了两丈长的一个大坑,飞机仅仅剩下一个残缺不堪的框架,浓烟滚滚,随风弥漫,空气里充斥着一股焦臭的味道。
机上人员不是被烈火烧干,便是被炸的四分五裂,残肢断腿洒落一地,几跟肠子连着火枪筒微微发着炽红,甚是醒目。
冯兮无喉中欲呕,转过头不再看去,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场面如此凄惨狼藉,并不是他一时所能接受的,甚至在这之前,他想都没想过会死人。
木婉婷拍拍他肩背,知他所想,道:“小兮,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不是他死,就是你亡。随我走!”
拉起冯兮无,朝天坑飞掠而去。凉风迎面扑来,冯兮无头皮发凉,感受着丝丝凉风钻入脊背,脑袋空白,倒是还没回过神来——不想杀人竟是如此突如其来又简单随心。
木婉婷真气深厚,御风术自然也是一绝,二人在天空飘飞如风,不多时天坑已经历历在目。
四周的蛇群此时已经消失无影,空气里尚弥漫着一股腥臭气息。下方枪声不停,时不时有一阵巨响声,从坑道滚滚冲上。
二人在坑壁一块朝内凌空凸起的顽石上落定,放眼下望,黑漆漆一片,两股劲风呼啸不断,在耳旁轰隆直响,一股从四周汇冲向谷内,一股又从谷内咆哮着冲出,两风交汇处,无数落叶碎屑波浪起伏不断。
木婉婷抓着冯兮无的手,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笑道:“小兮,不要多想,此时时不我待,先把正事做了要紧。”
冯兮无微微点头,相比方才,他的心情却又平复了许多。正如同那句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是谁非,又哪里说得清。
当下二人默默感悟那股下冲的真气,气沉丹田,自顽石一跃而下。
“唰”方一碰到风的瞬间,就觉周身一紧,被一股大力推搡着,身不由己,一刹那闪电向下冲去。二人面皮急剧起伏,头发鼓吹如炸,身子在空中旋转逐流,冯兮无头晕目眩,心脏失衡,仿若在高空中忽上忽下,任意东西,胃内翻江倒海,但一双手却还是死死抓住木婉婷。
耳旁听到木婉婷断断续续的大喊声,被劲风扰乱,听不清晰。
如此下落了五十余丈,劲风渐小,上空“呜呜”空响,下边却空幽寂静。空气中传播着一道淡淡的号角声,若隐若现。
二人对望一眼,想是穷奇仙子无疑。此时没劲风做推力,下落的速度也减缓了许多,木婉婷算准时间,右掌遥遥向右下面山壁一掌,真气冲舞,壁上土石顿时爆裂了一小片,沙粉乱飞,借着那反冲力,二人身躯微顿,冲势再减。
“嘭嘭嘭”如此又飞速排出了三掌,反冲气浪鼓舞不息,木婉婷咯咯娇笑声中,借势随形,双脚反踩,向另一边悠悠飘去。
那面山壁距离二人十多丈的位置,片刻后便悠悠飘到,壁上土石纵横,坑坑洼洼,遍布了沾黏的青苔,当下两人一边控制身体平衡,一边又向下拍出道道掌气延缓冲势,如此真气汇聚脚尖,顿踩不止,滑翔一样朝地面靠去。
到了此时,穷奇仙子的号角声已如在耳畔响起,循声望去,四十丈开外,谷底几道聚能灯光将其附近照的透亮,这边看去,灯光似从交错斑驳的树枝间射出,阴影如幕,光辉如雾。时不时一声炸响,七七八八的黑枝纵横抛空。
冯兮无、木婉婷二人赶紧朝那边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