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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的爸爸名字叫做卫储财,一生却没有储下多少财富,在这条江上依靠打渔为生,这条船是他全部的家当,不管吃住都在船上,在陆地上却是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的穷光蛋,他的女儿大名叫做卫芙,很早就失学帮着爸爸打渔,父女两个打算这几年出点力气,积攒几个钱,买上一个房子,不再在江里讨生活了。
卫储财拿起斧子,三下两下把木箱子劈开,楚海龙的身体滚出箱子,卫储财解开绑绳掏出堵住他嘴巴的裤子,试了试楚海龙的脉搏,皱起了眉头,他说道:“妞妞,你过来看看,他究竟有脉搏没有?我觉得他好像是活着的,却又像是死了一样。”
妞妞大着胆子走过来,试了试脉搏,又贴着楚海龙的胸膛听了听,说道:“爸爸,没气儿啦,早就死了。”
“那就扔下去吧,咱们水里讨生活的人家不能跟龙王爷抢食吃,还是让他从哪儿来回到哪儿去吧。”
卫芙为难地看了看,说道:“我们就不能把他埋在泥土里面吗?”
“你做梦吧,到了岸上,警察无止无休的盘问,买墓穴还需要花钱,这些都是会影响到咱们买房子的大计,还是扔下去,扔下去吧。”
“还是等一等吧,你看,那边还有几艘船经过,我们捞上来的时候没人看见,扔下去的时候一旦被人发现,这个人就是我们杀死的啦,就是跳进大江里面也说不清楚的啦。”
卫储财只好说道:“好吧,我们往前走一段,今天真是晦气,难怪一条鱼没打着呢,都是这个人给搅合的,他就是一个丧门星。”
“一个死人而已,有啥的?”卫芙的性格比较放得开,不像她爸爸,动辄就会为自己的运气找一个牵强的理由。
船在江里走了半天,到了四周无人也无船的地方之后,卫储财说道:“妞妞,好了,你来掌舵,我把死人扔下去,这么毒的太阳,晒一会儿就发臭了。”
当卫储财来到箱子的跟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原来楚海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转了过来,大模大样地坐在船上,像一个入定的老僧一样,闭着眼睛,又像是一个死人一样。
卫储财不敢上前,悄悄回到船尾的地方,对卫芙说道:“妞妞,刚才,你动了那个死人没有?”
卫芙的脸红了一下,刚才,她趁着爸爸没看见,伸手动了动那个软乎乎的肉肠一下,她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肉肠的硬挺度,试过之后,肉肠还是软软的,不仅仅是软软的,还在流血呢,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它也有月事来了不成?
不过,这件事是背着卫储财做得,卫芙当然不会承认,说道:“我没动啊,怎么了爸爸?”
“他,他他竟然坐起来了,不过,还是像一个死人一样。”
“是吗?”卫芙感到很奇怪,急忙来到船头的位置,果然看到楚海龙坐了起来,不过,他依然是闭着双眼,那个肉肠还是软乎乎耷拉着脑袋,看得卫芙一阵心惊肉跳。
卫芙悄悄来到船尾,对卫储财说道:“要不,那个人真的是没死,你没看见他全身的累累伤痕了吗?”
卫储财默默地说道:“大吉大利,大吉大利,菩萨保佑,善男信女都来护佑,诸神见证,我们不是那种伤害人命的人啊,主啊,给我力量吧,让我可以对人家说,我不是有意要把他推下水里去的。”
卫芙说道:“得啦,你就别叨叨啦,赶紧找一件衣服,给他披着吧,让人家看到他这个样子,真是不雅观啊。”
卫储财急忙来到船舱,找了半天,找出一件雨衣出来,给楚海龙披在身上,说道:“小伙子,我家里只有这件衣服最好的了,不论是刮风下雨还是冬天冷冽,这件衣服绝对是常备用品。”
楚海龙依旧打坐,恍如未闻一样,他们这一天就在江面上度过的,卫家父女两个也无心打渔,都在密切关注着楚海龙的变化,让他们惊奇的是,楚海龙除了打坐之外,就连吃饭也忘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卫芙叫了楚海龙两声:“喂,该吃饭了,你吃了饭再坐着吧,爸爸,你说,他是不是晕船啊?”
“不像,我看这个人一定是有一些来历,要不,也不会有人要杀了他,看见过一个无能的人别人要杀他的时候吗?你看看他一身的伤痕,根据我的经验,就是当年打码头的地痞混混的身上也没他这么多的伤痕,你再看看,他的上半身前面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不知道是谁这么心狠,竟然要活生生打死了他,还把他沉到江里,老天有眼啊,真是老天有眼,竟然让他活过来了。”
卫芙惊奇地说道:“难道,他现在对身边的事情一无所知?要不,怎么也要感激我们的救命之恩吧?不听到他当面说声谢谢,我的心里老不舒服了。”
卫储财摇摇头说道:“我也一时看不透这个人,不过,我看他是一条汉子,那身伤啊,只有经历过很多次的出生入死才能留下来那么多的伤痕,这个人我敢保证,一定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