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月圆之夜(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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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便分开了。

……

乞丐总是过着有一顿没一顿,肚子整天咕咕叫的日子。

街头,一个穿着破烂衣裳的女乞丐昏倒了,另一个乞丐连忙背着她往破草屋跑,把家里仅剩的半块发霉馒头喂给了她,

晚上,屋内燃着篝火,男乞丐跪在女乞丐旁边,指了指看似已经睡着了的小乞丐,说:“我们实在无力抚养女儿了,自己也可能随时因为饥饿而死。我听说城中顾家缺少下人,不如把女儿卖给他们当佣人,我们可以吃一顿,女儿也可以不用整天跟着我们饿肚子了。”女乞丐躺在地上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没有说话。男乞丐闭上嘴,仿佛已经下定决心。小乞丐听到了,默默地流泪了。

第二天,男乞丐带着小乞丐来到顾家门前。小乞丐成了顾家的女佣人。

顾家老爷对他同其他佣人一样,只是顾家大老婆听说她是乞丐,对她十分残忍。每天都用鞭子棍子打她,动不动就用烧红的铁烙她,小乞丐几乎每次都会昏厥。

她几乎每天晚上都偷偷地哭,当乞丐时也没有受到像这样的皮肉之苦啊,乞丐的命难道就这么贱?命运难道就这样定格了吗?

就这样,反反复复过去五年了。

突然门外传来顾老爷的声音:“绛老弟真是风趣幽默啊!”

“顾兄过奖了!”脚步愈来愈近。

顾家大老婆用脚把正在擦地的小乞丐踢倒,说:“快站起来!到一边去!”这一幕刚好被进门的两个男人看到了,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张口惊呆了一会,然后笑着作揖说:“嫂子真是勇猛!”顾家大老婆尴尬地笑了笑,小乞丐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一边,垂着头,默不作声。

两个男人上座,顾家大老婆坐在左边的椅子上对着小乞丐说:“还愣什么!替客人倒茶!”

小乞丐应了一声,来到那个英俊的男子面前,男子拿起杯子,小乞丐拿着茶壶向杯中倒茶。男子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俊俏的面容带着浅浅的泪痕。倒完茶,小乞丐又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

男子愣了愣,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笑着拱手说:“顾兄,顾嫂,小弟有一请求,不知可以答应否?”

“绛老弟客气了,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和你嫂子都会同意的!”

顾家大老婆说:“是啊!和我们还客气什么!”

男子笑了笑,说:“顾兄应当知道,我家比较大,我一人又没办法收拾好,正缺一佣人,不知可以把她卖给我吗?”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小乞丐。

还没等顾老爷开口,顾家大老婆就说:“她什么用都没有!就知道败家!送给你吧!”

男子嘴角抽搐几下,笑着说道:“那就谢过嫂子了!”

小乞丐在一旁听着欲哭无泪,自己在顾家忍气吞声、任劳任怨,反倒什么用都没有了。

男子又和顾老爷聊了起来,三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已过三个时辰。男子该回家了,他们把他送到门口,男子骑上马,拱手向顾老爷告别,马慢慢走着,小乞丐一瘸一拐小步跟着。

看这男的就知道他是个阿谀奉承、表里不一的人,到了他家之后还不知道受什么罪呢,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要受到这般虐待,这辈子注定被人折磨死。

“扑通”一声,顾家大门关上了。男子跳下马,让小乞丐上马,小乞丐再三推辞但还是争不过他,他牵着马悠然地走着。

“嗨,你走路时一瘸一拐的,是脚麻了吧?其实坐了这么长时间,我的屁股也早就麻了。”

小乞丐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敢看他。

他突然又说:“我叫绛照,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回答:“老爷叫奴婢小丫鬟,夫人叫奴婢小乞丐。”

绛照说:“这两个名字太难听了,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小乞丐轻声回应了一声。

“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桃花脸,只是脸有点惨白,就叫你玉桃吧!”

玉桃“嗯”了一声。

绛照沾沾自喜:“玉桃?这个名字真好听!我真是个天才啊!”

玉桃在一旁想:为什么不叫蟠桃呢?

绛照突然说:“你怎么不笑呢?看看现在,你在马上就像个千金小姐,我牵着马就像个仆人,你该高兴才是啊!”

玉桃低头不作声,绛照叹了口气。

他牵着马走出了城,看看马上的玉桃,说:“你认识字吗?”

“不识字。”

“那你会弹琴喽?”

“不会弹。”

“你总该会做饭吧?”

玉桃红了脸,几乎无声地说:“不会做。”

只听“哎呀”一声,绛照被石头绊倒了,玉桃笑了笑,绛照站起身来,用奇怪的声音说:“什么?连做饭都不会,那你会做什么?”

玉桃在绛照起身那一刻早就收起了笑容:“会要饭和擦地。”

几只乌鸦在绛照头顶盘旋,他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我会让人教你识字的,做饭的事也不用你操心,只要你听我的话。”

玉桃“嗯”了一声。

“今年多大了?”

“回老爷,奴婢16岁了。”

绛照若有所思了一番,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玉桃惊了一下,胆怯地说:“绛老爷。”

绛照欲哭无泪:“我有这么老吗?看我的样子,给些面子好吗?”

绛照又说:“小桃,你直接叫我绛照吧!还有,我不允许你以‘奴婢’自称了,我不喜欢这个词,以后就说‘我’吧!”

玉桃一时改不了口:“奴婢知道了。”

绛照说了一个“去”字,“扑通”一声倒地了,趴在地上说:“太不给面子了!”

他站起身来,牵着马在林中左拐右绕,不一会便看到一座宅子,这座宅子比顾家宅子大上好几倍,宅子周围也没有其他建设。

绛照笑着说:“小桃,这是我家,里面有许多房间,你随便住。”

他打开宅门,又带着玉桃来到一个空大的房间,里面全是灰尘、蜘蛛网,“你今天把这擦干净,擦不干净就别吃饭了!”说完便走出了宅子。

玉桃在里面擦着地,可房间实在太大了,直到绛照回来也没擦完。

顾家大老婆已经三天没给她吃的了,现在感觉眼前全是星星。

绛照来到这个的房间,非但没生气反而感到惊讶:“不错啊!一两个时辰就已经擦一半了,还这么干净!”

他来到大厅,坐在桌前,笑了笑:“呀!饭菜太多了,我一人吃不了啊,小桃,你也来吃吧。”

玉桃来到桌前:“谢谢绛……照。”

吃完饭后,绛照拿出一件粉色裙子说:“你身上的衣服太难看了,把这件换上吧。”

绛照找了一件漂亮的房间,让玉桃住在里面,玉桃在里面换了衣裳。绛照也亲自帮她打扮,他似乎很会打扮,不一会儿,玉桃就变成了一位清秀的姑娘,脸上浅浅的泪痕显出了她的迷人。

晚上,玉桃辗转反侧睡不着,不是因为感激也不是因为感动而是一躺下便感到浑身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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