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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可以看的风景很多,我和江宁去过纽约很多地方,我想着等身体再好一些的时候,我们就到稍远的地方去看一看。
温蒂对我管得很严,连上网这件事儿我都是先和兰斯申请了好几次,我在网上整理了一些旅游的攻略,把附近吃的、玩的、路程、时间都计划好,到时候再配合江宁的时间,做个出游规划,这些以前都是江宁做的,现在我试着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减轻她的负担。
打开邮箱,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垃圾邮件已经过百,不过删起来也很容易。
里面有很多温扬的邮件,哪怕是到最后,时间的间隔也都不长,他真的是一直在找我,我终究是影响了他的生活,给他的生活造成了困扰,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的。
已经一年多了,或者我应该告诉他我现在过得很好,让他不要担心,我已经走出了人生的阴霾,开启了新的生活,我希望温扬也能一样。
我深吸了口气,点开那封最新的邮件。
…………
……痛,很痛……
仿佛有一柄巨斧将我的头生生的劈裂开,脑中的神经硬生生的被一根根的扯断。
心好似撕裂了一般,为什么还会痛,痛得我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意识仿佛被一点一点的吞噬。我全身发寒,好痛苦……谁来救救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宁的一声惊叫把我惊醒,手腕隐隐传来的痛楚,让我低下头,入眼的是一片殷红,和刚从手上脱落的沾了血的水果刀。
江宁惊慌失措的跑过来:“石杉,发生什么了?温蒂,温蒂呢?”她慌乱的喊人,可是温蒂出去了,她哭着掏出手机打了911。
江宁抱来急救箱,哭着为我包扎:“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石杉,为什么这么对自己。”
“我……我控制不住它。”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心中满是悲凉,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说好了不去打扰,可我仍旧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什么?”江宁的目光移到我身后的电脑上,颤声道:“石杉,你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他,究竟是什么让你对他这么执着,他结婚就结婚了,有什么大不了,你不要再想他了好不好?”江宁抱着我哭的颤抖不已,“好不好?不值得,不值得啊,呜呜——”
我抱着江宁,泪流不止,撕裂的疼痛过后是附骨难消的悲伤和寂寞,我想忘记,我真的在努力忘记,可是看到温扬结婚,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破坏他的幸福,想要掠夺和占有那个人。
“江宁……”泪水漫过脸颊沾湿了她的肩头,我哭了很长时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悲伤。
我紧紧的抓着江宁的衣服,“你看,他结婚了,还要请我做伴郎,他会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新娘子美的让人窒息,很多人都会去,会场里到处都是鲜花、美酒和祝福……我也应该祝福他,像以前一样伟大的成全他们,让他记住我的好,而不是嫉妒的发疯,想要破坏这一切……”
“江宁,你别哭,别为我这种人哭,怎么办?江宁,我感觉自己永远都不会好了,我是罪人。”
“不要这么傻。”江宁哽咽出声,“石杉,如果……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该多好,我一定不会让你遭受这么多痛苦。”
我目光没有焦距的看向窗外,天明明还没有暗,往后还有无尽的光阴,我却感觉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无力再去期盼幻想。
……
我又重新回到了疗养院,那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闹剧,连我自己也不愿意相信,我竟然能做出割腕这种事情,哪怕当时我给自己胸口一刀,多少也显得壮烈一些,我不想承认仅仅因为看到温扬发来结婚的邮件,就做出这种娘们兮兮的举动,只是手腕上的细痕却是抹不去的事实。
江宁送了我一块腕表,一看就知是价值不菲,在我拒绝之前,她说这是她叔叔代理的手表品牌,没有花太多钱,我欠江宁的越来越多。
当初知道江宁是个富二代的时候,着实让我意外,她母亲在美国有自己的服装品牌,离婚之后现在嫁的男人也是身价不菲。这些怕是我们大学的同学都没人知道,江宁从不愿意谈论自己家里的事情,在她看来这些不是让她炫耀的资本,反是不太美好的回忆。
江宁现在在一家杂志社做摄影记者,说起来工作并不轻松,一个女孩带着硕大沉重的相机经常跑外出差,但她自己做的倒是很开心。
这次兰斯他们给我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和引导,诸如温扬娶妻生子之类的,唯恐我再发生什么自残的惨案,这在我看来是有些傻的,因为我曾幻想过无数遍,我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可临了还是掉链子。
一想到温扬结婚了,我就是满心的愁苦,开启黛玉模式,莫名的忧伤起来。
可后来我找到了自我救赎的办法,每当我觉得自己坚持不住想要去找温扬的时候,我就会一遍遍的去读席慕蓉那首《一棵开花的树》。
这样我仿佛就能回到那个醉人的午后,温扬笑得一脸温柔的坐在我身旁的沙发上,用他特有的清润低沉的嗓音为我念着这首诗,那声音像窗外透过壁帘吹进来的风,轻轻的,柔柔的,足以温暖我这一生……
那时,我就会有足够的力量对自己说,石杉,你还记得自己那时的誓言吗?你说,无论以后的人生要遭受多大的苦难,孤单的哪怕只能自己前行,只要想起那天,你就不会后悔。
而今你没什么可以赎罪的地方了,你也没有能帮到温扬的地方了,你的病永远不会彻底的痊愈,请你远离他,不要再去打扰他。
………
再次离开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我腿上盖着厚重的毛毯,上面放着一本书,桌上一盏清茶,一室的安闲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