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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卞城公主扶他上塌。
靠在软榻之上，一手却仍然紧紧的攥住卞城公主的手。
“蓝儿，我虽然看不见你，但是，我仍有双耳，可以听到你，还有双手，能触到你。”
最后一句话近乎不可闻，“你可嫌弃这样的我？”
那副深深的惶然与自弃令人心疼。
见惯他云淡风轻，稳操胜券的表现，也曾碰到过他不露声色的韬晦算计，却从未看到过他的无助于脆弱。
卞城公主咬唇，这一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瞬间，他呼吸一窒，慢慢伸出另一只手一点一点的覆上卞城公主的手上，小心翼翼斟酌着开口问道：“你可是嫌弃我？”
“不……不是的……我，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卞城公主慌乱道。
“蓝儿，我知晓你恨着我，我未曾不恨着我自己，若是我快一步也不会发生那样的惨剧，更不愿眼睁睁的看着你绝望跳崖……”
他眼神一暗，脸上写满了自责。
“你恨我，我不怪你。你若因此忘记我，我也不怪你……”
“我察觉到流莺的动机就已经来不及了。她隐匿在魔窟中多日，想来已经将所有的计划安排妥当，待我赶过去时已经晚了，当时我未能救下叶将军，要替他拔出胸中的匕首时恰恰被你看到……”
“当我转头看到你站在我身后时，你眼中的绝望令我无从招架，本想着等你冷静下来再同你解释，可流莺已经将你推下山崖。”
墨邪低缓的声音在这整个大殿中如梵语一般轻声喃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