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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的尘土许久之后才落下,古月和刘宇森,看到张皓轩的模样,都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大师笑也就罢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也笑话我。”张皓轩宠溺捏了捏她的小脸儿。
“你们还是先看看那里,再逗乐子吧。”刘宇森的语调有点怪怪的。
张皓轩和古月忙转头看向那面下沉的墙的方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里居然是一个满是架子的房间,那些架子上放的全都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盒子。
“那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呀?”古月拉住要过去张皓轩,转头问刘宇森。
“我想应该不会,不过还是小心点儿好些,这个密室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刘宇森率先向那里走去,张皓轩让古月留在原地,自己跟了上去。
古月明白张皓轩的意思,为了不让他担心,只好听从他的安排。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刘宇森的惊呼之声:
“天啊,这……这……是?”张皓轩动作迅速的将从他手中滑落的盒子给接在手中。
“怎么了?”古月哪里还顾得上张皓轩的安排,几步就跑了过来。
“咱们这是进到了宝藏了,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啊。”刘宇森的内心十分的复杂,他一直在找的答案难道就这个吗?
古月见他这个样子,忙去看那个盒子,那是一个差不多有A4纸那大的一个木盒子,此刻它是打开的,里面是一套黄金制成的头面。从那上面所镶的宝石不难看出它的价值,遇到这样的情况,古月也是完全蒙圈了,什么情况这是?
刘宇森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人呆坐在地上,嘴里头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张皓轩两人和他说话,他也完全不去理会。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将架子上的盒子全部都打开来看。
“大师,我知道你师傅他们是怎么回事儿了。”古月的话就像是一道炸雷,将刘宇森混沌脑子,炸得清睡过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看这上面写着呢。”古月将那一本记事薄交到了刘宇森的手上。
原来那个记事薄是周老爷的,上面清楚的记录了当年的事情。周老爷本来并不姓周,而是华夏国东边宣羽国的皇子,当年因为他与哥哥争夺皇位失败。为了保住性命才带着几个亲信,逃到了华夏国的边城,后来渐渐的就来了平安县。
因为他们逃亡的时候,带了不少的金银珠宝,还有一些宣羽国,国宝级的书册。这些东西随便一样,都会引起巨大的麻烦,所以他才会请十七个有名的工匠,来修这个密室。而他自己的人则是建了这个密室中的密室,可是没有想到在那些工匠们,在交工前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密室。
他的手下为了保密而将那十七个人,全部都带到县外的树林里杀了灭口,没想到那个小徒弟居然会找上门来,于是也将他给打死丢到了河里。结果没有想到的是,他哥哥的人竟然找到了他,为了保命他死也不肯说出密室的事情来。
后来更是举家迁到了县南,这里就空置了起来,他还特意命人将那十七个人的骸骨放到那个关键的机关之上。因为在宣羽国,骸骨是最为晦气的,没有人愿意去触碰,他把这些事情全都记在了这个记事薄之上,就是为了告诉自己的子孙,不要忘了自己的血统,定要将皇位给夺回来。
“现在怎么办?”古月不明白这个周老爷,为什么不直接将这些事情告诉他的儿子呢?
“这个宅子是你买下来的,所以这里的东西全都是你的,不过这一本建筑记要,你是不是送给我呀?”刘宇森说着扬了扬,手里拿着的那一本厚厚的书籍。
“大师,这不好吧?”古月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却还是一副谦让的样子。
“有什么好不好的,这些东西也不过是死物,哪一样能见得了光的?把它们拿回去,还得天天提心吊胆的,这样的事儿我可不干。”刘宇森说着,就拿着书走到上面去了。
“月儿,现在怎么办?”张皓轩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先把这些都拿回去,然后你去打听一下周家的事情。”古月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他们两人将那十几个盒子,全都放到了马车之上,刘宇森对古月说:
“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密室?”
“我想把它毁了,要想在这里盖楼的话,地基也要挖得很深很深,这个密室是怎么也保不住的,除非我为了它换个地方去盖楼。”古月才不想留那个密室呢,万一将来出现点儿什么情况,可就不美了。
“也好,那个密室也没是个吉利的,毁了也不错,你那边的工匠找好了,随时可以到家里去找我。”刘宇森说着,就驾车离开了。
他们两个回到钱家之后,就把所有的东西进行了整理,这时候古月才发现一件真正的烫手山芋。
“月儿,这可怎么办?”张皓轩也蒙了,这可真是个要命的玩意儿,难怪周老爷不直接和他儿子说,可能也是因为它吧。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凉拌了,明天就带着工匠们去挖地基。只要是让世人知道,我们挖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密室,并且还将它给毁掉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安全了。”古月现在能想到只有这些。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张皓轩还是担心这些东西会闯祸。
“咱们先把它们藏起来再说吧,唉呀,真是烦死了,这个刘老头还真是人精呢。”古月看着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十分失败的叹了口气。
“月儿,那个刘大师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张皓轩有些担心。
“他应该不会说的。”古月虽然和刘宇森并不熟悉,但是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刘宇森并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
“我这心里头就是不太踏实,我出去转转,顺便打听打听周老爷的事儿。”张皓轩说完,就出去了。
古月将那些东西都装到各自的盒子里之后,全都收到了炕柜之内,然后就无力的瘫在炕上,脑子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让她无力的玉玺。那是宣羽国的传国玉玺,有了它就有可能会改变宣羽国的命运,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女,就不能让她活得自在些吗?
张皓轩从外面回来后,就直接来找她了。
“月儿,我打听到了,五年前周老爷子突然就中风瘫痪,连话都说不了了,直到去年才过世的。还有就是现在的这个周老爷是收养的,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两个人不说是水火不容也好不到哪里。”张皓轩的话,让古月一下子来了精神。
“皓轩,我有法子了,这个山芋能变成宝。”张皓轩看着她那闪闪发亮的星星眼,内心这个荡漾。
“你干嘛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看,和你说正事儿呢?脑子里想什么不健康的呢?”古月气得直捏他直挺挺的鼻子。
“我可是什么也没想,不过你要是希望我想的话,想想也可以。”张皓轩笑着说。
“越来越没正形了,别闹了,咱们先说正事儿。”古月将那个传国玉玺交到了他的手上,见他傻愣愣的样子,心情大好的接着说:
“把上面的修饰和下面的印记去掉之后,这可就是一块上好的玉料,我们可以打磨成喜欢的物饰。这样就算我们天天戴在身上,也不会为我们招来任何的麻烦,这不是变成宝了吗?”
“这样也行吗?”张皓轩十分惊讶。
“当然行,如果保持原样的话,那它就是我们催命符,也许家人也会受到波及。可是毁了之后,我们就都安全了,这些个首饰什么的更好办了,只要把上面的宝石取下来,把金子全都融了就行了。而那些书籍就更好办了,我们只要抄下来,然后把它一把火烧了就万事大吉了。”古月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法子很不错。
“可如果他找到我们,好该怎么办?”张皓轩怕到时候被他们找到。
“要是找到了,就实话实说呗,别的是看不出来了,可是这玉料应该是能看出来的吧。我想他们要是知道这些全都没有了价值,那么我们自然就没有危险了,再说了周老爷将宅子卖掉,就足以说明他并不知道密室的事情。”古月现在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现在事情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让她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张皓轩也是个行动派,回房间取来匕首。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个传国玉玺,变成了一块上好的玉料,而那些首饰也都成了一块块儿的金块儿。
“月儿,这些宝石怎么办?”张皓轩对这些可不懂,古月也是这方面的白痴。
“这些看起来好像是挺贵的,毁了有点儿可惜,这样吧,先收起来吧。也许将来能用得着也不一定。”古月将那些价值不菲的宝石全都收到了荷包里。
“这些你也先收着,等以后找机会再拿出来吧,现在不是好时机呢。”张皓轩可不想让人联想出什么来。
“行,听你的。”古月也认为有道理。
“明天,你就别去了老宅那边了,我怕到时候人太眼杂的。”张皓轩的想法,古月也能够理解,毕竟自己也大了,那全是男人的地方还真不适合自己去。
“那行,明天我去找老梁,让他给咱们多找些工匠,大不了就多出些银子。”古月可是希望立刻就能完工。
而此时坐在家中的刘宇森,却是将那本厚厚的书籍扔到了火盆当中,看着它一点点的变成了灰烬,眼中一丝的不舍都没有。
“师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刘一刀实在是想不明白。
“你不觉得那个古月挺有意思的吗?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努力,可是身边的人从三十个,变成了你们两个,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了,现在就让上天来帮我做决定吧。”刘宇森的话刚说完,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师傅,他们把东西全都毁了……”刘二刀语气平静的将古月和张皓轩的动作,仔细的说了一遍。
“毁得好、毁得好呀,想不到她还真是个奇女子,既然是这样,那就用不着再看着他们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刘宇森,没有其他的身份。你们两个要是甘心当个普通的匠人,那就留下,要是还想着什么建功立业的话,就另寻高枝吧。”刘宇森感觉自己的内心前所未有的轻松。
事实上刘宇森从来都没有过和哥哥争的想法,一直以来他的兴趣都是建筑,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态的发展最后就变了这样。自从张公公中风之后,他就萌生了放弃的想法,却一直下不了决心。而当他知道古月卖下了那个宅子之后,脑袋里灵光乍现,何不让她来做出选择?
其实他只不过是为自己的决定找一个借口罢了,如果没有他的命令,刘二刀会眼看着他们把东西变成俗物?其实累的人不只是他一个人而已,两个徒弟想必也受够了这种,螳臂当车的愚蠢行为了吧?
两个人立刻跪了下来,纷纷表示永远都不会离开师傅的身边,不管他的身份是皇子,还是匠人,他们都是他的徒弟,此生不变。身为孤儿的他们,从小就被师傅当儿子般培养,虽然他们明知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还是义无反顾去准备,他们为的不过就是让师傅心安罢了。
第二天张皓轩就去请刘大师,而古月则是带着钱米儿去找老梁,当她说以后就让钱米儿跟在她的身边时。两父女竟然神同步的喜极而泣,要不是她极力克制,一定会大笑出声,他们如此的表现古月心里十分的满意。
“东家,咱们去哪儿呀?”钱米儿显得十分的兴奋。
“叫我姑娘,你又不是铺子里的伙计叫什么东家。”古月笑着说。
“姑娘,咱们去哪儿呀?”小丫头倒是改得挺快的。
“去找老梁,咱们手上的工匠太少了。”古月说着她们的马车就到了地方。
老梁一听说古月来了,立刻迎了出来,他可是知道她来干什么的,这可是个大生意呢。
“古东家,快请进。”老梁那张脸都快挤成菊花了。
“老梁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古月开门见山的问。
“古东家,你这个事儿,它不好办啊。”老梁十分为难的说。
“我就知道中间有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古月今天亲自来,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这个事儿,我也不太好说,呵呵,这有些人吧,我也得罪不起。”老梁的话表面上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古月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一品状元坊的吕东家,他的手倒是挺大的,说吧,他给你什么价儿?”古月的话让钱米儿一下子明白了,难怪这几天爹都找不到工匠,原来是那个老匹夫在背后捣鬼。
“古东家,你这话可说不得呀,人家是出银子把工匠们给定下了,这中间可没我啥事儿呀。”老梁可是个人精儿。
“没你的事儿?那就好办了,我需要五百个工匠,三日之内你如果给我找齐了,那么这三两银子就是你的。要是找不齐,那就一个也不要了,老梁,你也是生意人,这帐会算吧?”古月说完就将那张三百两的银票给收了回去。
老梁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三天?他上哪儿去找那么多人呀?这手上的人还不到一百呢。古月才不理会他的烦恼呢,前两天她让钱守一办这件事儿的时候,就想到了可能会遇到麻烦,所以她还有备用的方案,今天来不过就是让老梁闹心罢了,谁让他手上有人扣着不给,活该!
“姑娘,我们给你添麻烦了,要不你就把我们卖了吧。”钱米儿说着又开始无声落泪了。
“米儿,你记住,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儿,你们是我的人,只要你们没有犯错儿,我自然有责任护你们周全。想跟着我就得合我的脾胃,这动不动就怂了,可不是我的人。”古月说完就上车了,钱米儿立刻抹掉眼泪,也跟了上去。
“姑娘,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地了。”
古月的备用方案就是去找衙门,她记得之前在田占海家里吃火锅的时候,男人们闲聊的时候,说过衙门里的主薄可以把牢里的犯人们,带出来干活儿,只要是给犯人们吃得好些,他们干活可卖力了。只是一般人不太敢用这样的人,再加上主薄那人挺黑的,所以大伙没有多少人会去找他办这个事儿。
古月到了衙门表明身份之后,就和主薄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李主薄,民女冒昧前来,还请见谅。”古月客气道。
“古东家不必客气,不知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呀?”李主薄可是听说她一口气,就在这平安县卖下了三块地皮。
“是这样的,我有一些工程缺人手,急得我不行。这不昨个听人家说,这个事儿,全平安县里头,就只有主薄大人才能办得到,这不我就冒然上门了。”古月的马屁,拍得是恰到好处,自然而不浮夸。
“这个事儿啊,我倒是能办,只是不知道古东家想要多少人呀?咱们这费用可是不低呀。”李主薄一听是这个事儿,那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儿,这可是油水大大的差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