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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凉气扑面,何言笑更精神了些,看着被羞云丢在马车地板上受了伤的少年。
这少年看着何言笑的目光晶亮而深邃,一点祈求之色都没有,只是嘴里说出的话却很谦卑。
那少年道:“二小姐,小的排行十八,所以哥哥们都叫我十八。我们大哥受了重伤,几个哥哥也都受了伤,是哥哥们拼死相护之下我才跑到青州城,找二小姐求救的!”
何言笑淡淡的勾唇,“你们几个兄弟离开傲河山庄时只留下一个道谢的字条,如今隔了这么久,你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去救你们的人,你觉得这合适吗?”
少年十八咬住嘴唇,只用眼睛不善的盯着何言笑,却没再说话。
何言笑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他本就不是能说会道的性子,所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空气中飘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何言笑皱皱眉,一摆手道:“快走,冻死了!”
窗外的呼延玉海听到何言笑吩咐,便低喝车夫赶路。
甩鞭声,马嘶声,马车走了起来。
何言笑又歪在羞云身上闭目养神,花云幽怨的看着姐姐,心里埋怨主子做什么只喜欢靠着姐姐,她身上也软乎乎的啊!
少年十八虚弱的躺在车厢地板上,眼睛一路都在盯着何言笑,却一句话也没再说出口了。
回了宅子里,所有人几乎都没睡,几个老货迎出来将十八抬进去,何言笑吩咐老牛头喊乔老头去客房给十八医治一下伤处。
她是没精神再问十八什么了,喝了两杯酒,脑袋一只晕着呢。
于是何言笑便打着哈欠,由羞花姐妹搀扶着回内宅睡觉去了。
一夜无梦,雪住方醒。
这一天一夜的雪,到了晨起时,便足能埋了小腿了。
何言笑如以往那般天不亮便起来打坐练内功,之后就在屋里打一下太极拳,与羞花姐妹练练推手。
这时候天色才蒙蒙亮,五个老货才起来扫雪的扫雪,做饭的做饭。
在屋里折腾了一番,何言笑出了点薄汗,三娘过来说早膳做好了,何言笑便洗漱更衣用膳。
这宅子里并没有多少下人,若不是何言笑住在这,连那守门的与打扫院子的两个家仆都不会有。
日常家务什么的,那五个老货都包了。
天色渐亮,住在宅子里的人都起来了,洗漱用膳后来何言笑这回禀事务,而后出门各自忙各自的差事。
何言笑见该走的都走了,便去客房看看那个少年十八死了没有。
昨晚她带十八回来的时候,马车里血腥味很浓重,想来是受了重伤。
有乔老头在,那小子自然是死不了的。
十八确实没死,有乔老头给他疗伤,他想死也难。
只不过因为受伤太重又挨了冻,何言笑来看他时,他还在发高烧。
乔老头正给十八扎针,向何言笑拍着胸脯保证这小子死不了,过个十天半月的就活蹦乱跳了。
还说这小子运气好,受的伤看起来重,却没有伤筋动骨,只是失血过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