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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让韩秋实觉得杜言给自己提出的建议是完全可行的,更重要的是,韩秋实自身知自身事,他如今在省工业厅里的处境不但糟糕甚至有些堵心,即便真的到了平陵落个不好,也不会比在这里更糟到什么地步去。
更何况就如韩秋实想的那样,除了自己父子有着一身不俗的身手功夫,他实在想不出自己一家子有什么让杜言值得利用的地方,难道还是让自己去给他当保镖?想想他身边甚至有个配枪的警卫,韩秋实都觉得这个可能有些好笑。
既然这样,那唯一解释的只有缘分。
韩秋实有些无奈的这么想,不过他也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别的什么理由和原因会让杜言对他如此关注。
“这样吧秋实,这里也不是详谈的地方,今天晚上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远远看到一群人簇拥着梁本初走来,杜言就对低声吩咐了韩秋实一句“晚上你到华阳宾馆来找我。”
韩秋实也看到有大批领导走来,他立刻点点头,看杜言坐进车子他就立刻沿着旁边准备离开,可是没做出几步,却忽然被叫住了:“那个老韩,你过来一下。”
韩秋实有些意外的回头看看一向对他不假颜色的后勤处牛处长:“牛处长,您叫我?”
“对对,老韩你过来一下,”向前急走几步的牛处长脸上挂着笑眯眯的眼神,他向已经走到车边回头和几个领导告辞的梁本初看了看“老韩啊,你先别走,等一会厅里领导要和你谈谈。”
看着牛处长脸上那透着探究的笑容,韩秋实心里微微叹口气,他觉得自己以后的麻烦可能会不小,毕竟经历了这么一出之后,别人看他自然也就不同,甚至可能很多烦恼的事情也会很快跟着就来了,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来自那个年轻人,看来自己真的要做些准备了。
梁本初的车子开出大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杜言下车看了看,不过见到小王很随意的站在奥迪车,而之前那些省工业厅的保卫干部已经不见了踪影,杜言就知道应该已经没什么事了。
在吩咐小王回去可以回去复命之后,杜言再次坐进了梁本初的车,在无数人的注视下,黑色尼桑缓缓滑出了省工业厅的大门。
坐在车里梁本初始终没有说话,他把头向后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车里一时间除了车子行进发出的声音,显得异常安静。
“你今天的举动有点出格,”梁本初忽然开口了,他微微睁开眼看到杜言正襟危坐的侧着身子望着自己,他抬手向着前座的楚亦君微微指了指“就是亦君,以前号称河西第一衙内,也没你今天这么威风煞气啊。”
“噗嗤,”坐在前座的楚亦君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接着他回过身笑呵呵的说“部长您可别拿我比,如果我这么干了,估计早就被打断腿了。”
“楚哥你就别损我了……”杜言脸上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神色,刚要再说什么,不过接着发现梁本初似乎陷入沉思,就立刻沉默下来。
车里又陷入短暂的沉默,不过接着梁本初就继续说:“你最近有些冒尖,我知道你这也是没办法,毕竟站在风头上如果再不强势一点可能反而显得不伦不类,不过过犹不及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是的部长,我回去之后就做深刻检讨,注意自己的言行。”杜言低声回答。
“那倒也不用,”梁本初微微摇摇头“既然冒头了,该做的工作就要做,该办的事情就要办,不过我提醒你,不论做什么首先要站在一个党员干部的立场出发,必要时候更要考虑全局,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喜恶做判断,那是对工作不负责任的表现。”
“我明白了部长,在这方面我的确做的很不够,”杜言一边唯唯称是,心里却是闪过一丝奇特的感觉,说起来虽然他和梁本初之间以前因为在省党校有过几次接触,但是总的来说两个人之间并不熟悉,虽然他也知道梁本初应该是属于宋家在河西的势力,不过他却始终没有太多的接触。
严格说起来,他与梁本初之间还不如和楚亦君熟悉呢,可现在听着梁本初的话,虽然听上去是在批评,却隐隐之间却有种点拨的意思,这让他不由想起了之前曾经隐约听说过的关于梁本初与乔洛蔚之间似乎有些关系的传言。
而就在这时,梁本初的一句话,直接证明了杜言心里的想法:“你是住在华阳的宾馆吗?”
听到这个杜言就是一愣,他没想到梁本初居然知道他住在哪,不过这句话也算是完全证明了他心里的想法。
很显然,梁本初之所以对他现在的情况这么熟悉,完全是因为乔洛蔚。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杜言还是立刻点点头,梁本初就吩咐了一声司机:“去华阳宾馆。”
后面的一路上,梁本初一直在看着手里的文件,为了避嫌杜言坐的略微远些,他注视着外面掠过的道道街景,看着这座他十分熟悉的城市,想象着在未来几年中这座城市将要迎来的那一拨又一拨影响着无数人命运的变化,杜言心里也猜测着自己将来可能会变成什么样子。
从省工业厅到华阳宾馆原本并不近,不过因为挂着省委车牌一路上却是畅通无阻,虽然能感觉到在经过一些十字路口时,那些被交警特意指示让出道路的车主和路上的群众投过来的异样眼神,不过杜言却不能不承认,单是这种一路畅通无阻的感觉,就已经足以让人产生一种对权力的渴望。
当车子在华阳宾馆前停下来时,梁本初才抬起头,因为他没有示意,所以杜言也就只能坐在旁边等着。
“老谢你还有烟吗?”楚亦君忽然对旁边的司机问。
听楚亦君一问,司机先是随手摸了一下口袋,随后说了句“哎呦不巧没了,我去买一盒。”说着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亦君你留留,”梁本初对同样要下车的楚亦君说,然后他才对杜言开口“小杜,关于你那个改制建议我看过了。”
见到了这时梁本初才说到正题,杜言一边坐直身子认真听着,一边心里琢磨梁本初的心思。
“很凶险啊,你知道吗?”梁本初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然后他又随即一笑“不过你以前做的事也没有不凶险的,这大概是你的性格,喜欢冒险喜欢火中取栗。”梁本初向楚亦君示意了一下“你和亦君就不一样,亦君做事稳妥中规中矩,而且因为有家庭熏陶影响,以后在工作上只要循规蹈矩就可以稳步上升。”
杜言知道梁本初有些话虽然并没有说出来,不过却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做为楚平的儿子,楚亦君天生就有这着旁人难及的政治资源优势,而做为省委组织部长的秘书,更是让他获得了足够丰富的人际关系,可以说楚亦君虽然迄今为止还没有担任过任何**工作的职务,但是将来不论是下到基层区县,还是在各级直属机关任职,楚亦君的面前已经早早的铺下了一条足够平坦的关系之路。
至于楚亦兰那更是一个很明显的典型,年纪轻轻就在市委担任副秘书长,一旦有了机会就立刻被安置到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中猫腻的摘桃子的位置上,这绝对是只有有着强大靠山背景的人才能办到的。
而杜言和楚亦君不同的地方,则是虽然因为种种机缘安排,他拥有了一批可以借用的资源,但是由于从一开始是从底层草根起家,不论怎么样都和那些上层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隔膜。
正因为这样对杜言来说,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如楚家兄妹那样按部就班的在机关里混级别等机会,要想出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和超前意识去冲去闯,甚至去碰触某些其他人绝对不敢碰触的禁忌!
他,没有退路!
“小杜,你现在搞的这个改制是个很危险的事,稍一不慎不但会粉身碎骨,甚至是落个千载骂名,这个你知道吗?”梁本初神色平静,可说出的话却是令人心惊“今天我的话你记着就是,有些事旁人能做你未必能做,在旁人是功在你就是罪,好了你去吧。”
杜言略一鞠躬打开车门钻了出来,同时楚亦君也跟着下了车。
“楚哥就不麻烦你送了,”杜言和楚亦君轻轻握手,随后压低声音说“听梁部长的意思,楚哥我提前恭喜你了。”
楚亦君轻拍杜言胳膊,随后同样略微压低声音说道:“杜主任不好意思,亦兰在你那边,请你多多关照了。”
杜言同样一笑,他知道楚亦君这是变相在向自己表明心迹,只是这个时候对于楚亦兰的公然摘桃子,他却是已经不那么在意。
看着尼桑缓缓开远,杜言才转身走进宾馆。
而在尼桑车里,看着后视镜中站在宾馆门口的杜言,楚亦君略一犹豫,终于回身对梁本初说到:“部长,杜言这么干下去真的行吗?”
“时也命也,都随他吧。”梁本初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