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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开进停车场的警车,楚亦兰的心就是一动,她一边向杜言做了个等待的手势,一边走到楼层的前台拿起电话。
她刚刚拿起电话拨通电话,就听到话筒一阵杂乱的声音和阵阵掺杂这申城当地口音的质问声。
楚亦兰立刻放下电话,她歪头看了看站在自己房门口的杜言,再看看正在电梯门顶上不住向上攀升的楼层数字,稍一犹豫后她快走几步,话也不说,一把拉起杜言沿着紧急通道向楼上走去。
“楚秘书长,有什么事么?”虽然隐约猜到了什么,可杜言还是开口问到。
“别多话,跟我走!”楚亦兰一边走一边闷声说。
七楼是驻申办的办公地点,当然还有几个更大间的高档房间,是作为专门接待贵宾的所谓总统套间,老邝就住在其中一个房间里,只是楚亦兰知道之前老邝已经打过招呼,要休息一会,所以上楼之后除了楼层前台的一个服务员,整个走廊里都静悄悄的。
看到有人,楚亦兰就放开拉着杜言的手,她也不说话只是神色严肃的看了一眼那个服务员,冷冷的说:“把七零二的房间钥匙给我。”
服务员立刻诚惶诚恐的拿出了钥匙,因为楚亦兰是市委负责接待方面的副秘书长,所以毛继海早已经叮嘱整个驻申办,对这位年轻漂亮的女秘书长,一定要小心谨慎,伺候到家,毕竟得罪了市里其他领导也许还有个回旋余地,得罪了顶头上司,也许驻申办主任这个宝座就坐不稳了,毕竟盯着这块肥肉的人实在太多了。
楚亦兰带着杜言走到七零二的房门前用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大约有着二十多平米的客厅和一个卧室的房间,虽然地方不大,可是装饰的却是颇为豪华,难得的是,房间一角居然有一个摆满各种酒类的小型吧台,靠墙的地方还有一套看上去样式颇为新潮的音响。
杜言知道这些东西应该都是从香港那边过来的,看到楚亦兰走进房间之后就闷声坐在沙发上,杜言也不说话,默默的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里。
楚亦兰脸色不太好看,她虽然已经猜到洪子明不会善罢甘休,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些人刚刚到驻申办,他就让人找上门来,甚至还是警察,这让楚亦兰在感觉到他霸道的同时,更是感到阵阵畏惧。
楚亦兰歪头看了看杜言,之前她已经从她哥哥河西省委组织部长梁本初的秘书楚亦君那里听说了些关于杜言的事,楚亦君显然因为妹妹就要到平陵任职有些担心,他不但提到了梁本初似乎对杜言颇有好感的事情,也提醒着妹妹,杜言与宋家那似乎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
楚亦兰还记得,在电话里哥哥颇为担心的说:“小妹,平陵那边比较复杂,现在看来已经有很多人借着平陵的一些小事在背后兴风作浪,也许很快太华那边就会有大的变动。还有你下去之后最好不要与杜言发生矛盾,这个人的背景太复杂牵扯的也太多,在局面没有明朗之前,对他最好既不要亲近也不要冷淡。”
说完这些楚亦君似乎还有些不放心,特意加重语气说了一句:“这是爸的意思。”
楚亦兰在听到哥哥这句话时,是很诧异的,她知道楚亦君绝不会无聊到冒用自家老父的名义骗她,那么这就只能说明一件事,眼前这个小小的区县下面的新区主任,居然已经受到了父亲那种层次的人的注意。
楚亦兰实在有些不明白这里面的关节,虽然楚亦君提到似乎京城宋家的人对这个年轻人颇为关注,可这应该也不至于让哥哥说出这种含糊其辞的话吧。
想到宋家,楚亦兰不由想起了之前回家时她的父亲,河西省人大主任楚广臣对她说的那些话。
对于父亲,楚亦兰除了尊敬还有一丝崇拜,在她的记忆里,父亲从来没因为什么事情犹豫过,不论是前几年做为河西省委副书记,还是后来退居二线之后进入省人大担任人大主任,父亲的性格都是那么沉稳踏实,正因为这个,楚亦兰更相信父亲绝不会无的放矢的危言耸听。
“小兰啊,你下去之后不要随便说话,更不要轻易站队,你要记住,平陵那个地方不但是你第一次正式接触基层的起点,也可能会成为你走上另外一个高度的台阶。”当时楚广臣很慈爱的看着女儿“你要明白一件事,现在的平陵已经在不自不觉当中成了两种思潮斗争的策源地,我这个时候把你放下去其实是很冒险的。不过我相信以你的理解和能力是能分清其中轻重的。可惜啊,亦臣现在是梁本初的秘书,这个时候放下去就太敏感了,否则我倒是很想让你们两个都去沾沾……”
沾沾什么呢?熟悉父亲性格的楚亦兰知道既然父亲没说明,那就是打听不出来的,只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就在她以为父亲没有什么要再叮嘱的时候,楚广臣忽然看似随意的说了句:“去了平陵不要和那个叫杜言的太接近,现在有些事还看不清楚呢。”
正是这句话,让楚亦兰就是上了火车之后都一直在头脑里萦绕不去,她不明白的是,如果说哥哥是因为听说省委组织部长梁本初对杜言青睐有加所以对他还算看重的话,那做为省部级的父亲,怎么会也对这个小小的新区主任如此看重,甚至到要特意吩咐自己女儿的地步?
楚亦兰心里想着就不由又向杜言看了一眼,这一次却正好和杜言一双望过来的眼睛对上。
虽然楚亦兰没说什么,可从她忽然把自己带上七楼,杜言已经隐约猜到可能发生的事情。
虽然不如楚亦兰那样对洪子明了解,可以从后世那些曝光的各种传闻,他却是对这位衙内的行径颇为熟悉。
说起来关于洪子明他倒是听说过一个谁也说不出来源的小道消息,那就是洪子明其实不是现在的东北北钢集团老总洪学理的儿子,而是肖爱红和某位中央大佬的私生子,只不过当初在怀孕之后,为了掩饰那位大佬才急匆匆让小情人和自己的秘书洪学理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