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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传来的对话让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都不由一愣,纷纷向杜言看去。
很多人都知道,早年前军地都习惯的称呼上级领导为首长,不过渐渐的,首长这个词在地方上用的少了,除了对一些真正的高级领导,地方上已经很少有人再称呼上级为首长。
“首长”这个具有时代特征的名词,已经那个逐渐成为具有军队特色的专用词汇。
杜言也不记得自己和军队里有什么认识的人,除了刚刚离开的那位赵友勋中校,不过他认为那位赵中校应该还不会无聊到秋后算账的地步。
走出会议室,就看到一个站在院子中间绿色越野吉普前的年轻士兵,壮实的身材,短短的头发,还有宽阔的额头,让这个年轻士兵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用锉子锉出来的花岗石雕像。
这个年轻士兵虽然腰杆挺直,不过脸上倒是并不严肃还笑呵呵的,这倒让杜言第一眼就对他有了个不错的印象,在他想来,军人自然总是严肃认真,就和那位赵中校一样,似乎总是有一种很明显的压迫感。
“你好,我是杜言,请问你是……”杜言向那个士兵问道。
“对不起,我能看一下您的工作证么?”那个士兵收敛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杜言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那个士兵很认真的确定了之后,双手递给杜言,同时拿出自己的证件递过去,并且立正敬礼:“报告,中士孙晓鹏奉命请您到我们部队做客,报告完毕。”
看着这个一丝不苟的士兵,杜言倒也严肃起来,他看了眼士兵证照片上那张略带稚气的脸,倒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士兵,却已经是有四年军龄的老兵了。
“是赵友勋中校让你来的么?”杜言开口问道,他注意到身后几双眼睛正都盯着自己。
“呵呵,首长,您去了就知道了,我们首长不让事先透露消息。”那个叫孙晓鹏的年轻中士在确定了杜言的身份后,脸上就又是笑呵呵的,这让杜言不由心里想也许他这人天生就是这么一副笑模样吧。
不过这倒也好,原本军人就已经很容易给普通人造成压力,如果真的来一个满脸杀气的人邀请他,说不定后面那些人又会有什么想法呢。
从这点上看,那位赵友勋中校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在这些小细节上考虑的很周到。
“杜镇长。”人武部老柳就走了过来,看到是部队上的人,他总是要出面协调一下,在他身后,老翟略显担心的跟在旁边。
孙晓鹏就又立刻向老柳敬礼,杜言注意到老柳对这个士兵的态度上似乎有些客气,在随便问了几句之后,老柳笑着对杜言说:“赵中校那边我还算熟,他们部队和我们平陵是军地双拥对子,杜镇长去了之后顺便提我问赵中校好。”
杜言的双眉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他从老柳这几句话里可以听出,既然那位赵中校有请,自己就得听人家的乖乖的走,这让杜言就有些不高兴,老柳刚才对他的支持毕竟只是出于军地关系的原因,从他现在的态度上就可见一斑。
“我现在还有些工作,要不你先回去,明天这个时候我应该有空,那时候你再过来吧,四有啊,接待一下部队的同志。”杜言对孙晓鹏不紧不慢的说。
说完,他也不理意外的看着他的其他人,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杜言倒也不是想故意拿捏,而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就随别人的意思去做。
做为一个镇长,虽然在仕途上只是刚起步,但是对于一个才二十三岁的青年来说,自然也是意气风发。杜言尽管并不因此自鸣得意,可正是因为年轻,他更需要为自己树立起足够的威信。
正是因为自己看上去年轻可欺,彭俊这种地头蛇才会在自己刚来之后,就敢于不惜破脸的正面和他掰腕子,如果换上其他年龄稍大的镇长,即便彭俊再嚣张,也总是要看看形势之后才会决定该怎么做。
杜言这个举动显然出乎孙晓鹏的意料,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变,在陈四有招呼他的时候,他笑着摇摇头:“谢谢不用了,我们首长让我来接杜镇长,我要是完成不了任务就惨了,要不我就在这等杜镇长有空的时候再请他。”
说着,孙晓鹏神色一凝挺直腰杆,就那么站在军车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杜言办公室的房门。
这种情景让院子里的几个人不禁脸色各异,老柳就紧紧皱起了眉头,如果不是老翟向他使眼色,他已经要追到杜言屋里去了。
看着这一幕,彭俊原本难看的脸上就挂起了笑容。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这才侥幸赢了一次就翘尾巴?看看,把老柳这就得罪了吧,毕竟还是年轻不懂事啊。
坐在办公室里的杜言这时正回忆着刚刚结束的常委会上发生的一切,对于老柳是否会因此对他有意见他不是很在意,事实上他想的却是副镇长刘家辉。
对刘家辉这位从市里下派,据说很有点背景的挂职干部,杜言有所耳闻。
对这些下放乡镇纯粹就是镀金的干部,当地干部往往是敬而远之的。一来大家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两年的香火缘分,二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再见面人家就是上级领导了,当然是谁也不愿意去轻易得罪。
而挂职的干部也要识相才行,除了涉及到自身工作或是利益,往往是不会过多牵扯进地方上的事务,更不会轻易在矛盾斗争中选择站队。
但是刘家辉却偏偏这么干了,这让杜言不能不对这位副镇长关注起来,他不知道刘家辉为什么选择支持自己,这个支持背后,又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呢?
杜言想着的同时手指不由自主的动着,随即发现出来的时候顺手把那个火机倒是拿来了。
看着燃烧的火苗,杜言又不禁想起了镇农机办主任铁凤英,铁凤英对他的支持杜言倒是并不意外,毕竟陈老梗下去之后铁凤英需要个靠山,和彭俊走得已经有些近的石长庚之前看来是胜券不少,自然不是太在意铁凤英这一票,再加上陈老梗在其中的影响,铁凤英选择支持自己也就顺理成章。
只是这支持究竟能有多坚定,杜言也并不能肯定下来,大概还是要看自己在今后的常委会上是不是能真正的展现实力,和石长庚一较长短。
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杜言的思绪,他拿起听筒,电话里传来了丁秉先似乎总是那么风轻云淡的声音。
“小杜,听说你那边出了点事?”
“丁书记您已经听说了么?这消息传的倒是快啊。”杜言笑着说,不论是因为和丁宏伟的关系,还是出自个人原因,杜言对丁秉先都很尊重,或者说更多的是把丁秉先当成自己的一位需要尊听教诲的师长。
事实上,即便是在梦醒之前,不论是单纯的学问还是经世道理,杜言从丁秉先那里都是受益匪浅,而这一世丁秉先更是关乎他命运的关键时刻起了重要作用,所以在杜言心目中,丁秉先和他的关系,却是和与李培政的关系不同的。
和李培政,更多的事一种宾主之宜,即便后来因为救了李培政,杜言还是谨慎小心,绝不恃宠而骄。而和丁秉先则轻松随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