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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阳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地母神这样做,就不怕发生近亲繁衍导致的退化吗?而且仅仅让一部分人生育后代,这回导致这部分人的后代越来越多,血缘种类也越来越单一。”
“这是经过了严格计算和确认的,绝对不会发生这种情况。”露西说道:“不这样做的话,就不能有效地提高人口素质的强度。”
这面无比巨大的生育之墙,就是生和死的交汇之地。每一刻都有新的生命出生,也有人完成了生育后代的使命,被机械手终结,从而给其他的新生产蜂腾出地方。
这里的生和死周而复始,不断循环。
杜阳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整个生育之墙毫无人情味可言,更没有一点点温情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词能准确地描述这里,神圣、惊悚、邪恶、暴力……它们都不准确。
在这里人已经变成了机器的一部分,或者说机器已经完全托管了人类,它们残酷而冷血却极富效率地完成着一切,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这样的生产蜂大约有多少?”杜阳尽力向上下左右看去,完全看不到生育之墙的边际。那些六边形的格子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露西回头看了一眼杜阳:“就我所知道的数据,正在使用的产房约有两亿所!”
莉亚已经惊呆了,但她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两亿人,就是人类赖以生生不息的全部希望所在了。
就在这时,莉亚忽然看见露西的鼻孔里忽然渗出血来。
“露西,你的鼻子……”莉亚纳闷地说。
露西急忙用手抹了一把道:“最近太忙,没法休息,结果累成这个样子,不碍事的。”
她接着道:“生育之墙,其实是一只超级巨大的环形,相当于过去人类建造的一座城市大小。而地母神建造的超级实验室,就在这巨大环形的中部。我把数据采集器就放在接近中心的地方,跟我来。”
露西说着,身子一纵而起。杜阳和莉亚紧紧跟在后面,随着她飞上了半空。
三人就一直向上飞去,足足上升了一千多米,杜阳就看见生育之墙露出了顶端。
原来那些六边形的格子并不是单层,而是足足有百余层错落在一起。如此安排的话,想安顿下两亿人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这层“墙”的厚度也足足接近千米,三人飞了好一会,才进入到巨大的环形墙之内。
越过环形墙,杜阳看到在面前又出现了一棵一棵的硕大的雪花树。通过外面透明的罩子,杜阳能清晰地看见内部的情景。
里面的情景让他感到非常意外。原本以为,在这种更核心的地方,看到的一定是更铁血更残忍的景象,但是在这些雪花树内的情景,却完全不是这样。
那里面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学院。很多少女在其中进行格斗训练,或者是游玩嬉戏,看她们脸上洋溢着真心的微笑,她们正在享受活力和自由。
“露西,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看见她们好像过得很快乐。”杜阳问道。
露西轻叹了一声:“这里是生产蜂的预处理收容所。你看到的这些女孩,她们刚刚完成毕业,被地母神从学校里挑选出来。她们被集中到这里,要经过三个月左右的调理,给她们吃下含有特殊药剂的食物,才能完全激活她们的潜力,让她们的生育能力达到顶峰。
当然,她们完全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自己。她们以为自己是万里挑一的精英,正在为了受到地母神的器重而高兴。你看那些拼命训练的,满脑子都是踌躇满志,想凭自己的本事去开创一番大事业。
她们这三个月的生活,在蜂巢里来说,是最自由最幸福的,没有危险,不用担心衣食。这也算是地母神对她们一点小小的补偿。”
莉亚隔着玻璃罩子,看着一个女孩正狠狠地一脚把球踢飞,那只球飞过来,撞到了罩子反弹回去,阳光灿烂的女孩敏捷地跳起接住,再次一脚将球踢了出去。
只是,这一切看在莉亚的眼里,仿佛都失去了色彩,变成了灰白色。
三人飞过这一片雪花树地带,继续向内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