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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姑娘倒在地上,惊魂未定地看着禾早这个夜叉扬长而去,一个个捂了脸互相看了看,便都低低哭泣起来。
其中一个人就撺掇着连翘:“你回家告状去,说禾小早打你,当妹妹的敢打姐姐,简直反了天她!”
连翘捂着仍然红肿疼痛的脸颊,咬了唇不敢吱声。
禾早一边往回走,一边暗暗得意地想到,幸好之前跟阿澈学了那么久的拳法,虽说最后没有学成骑射,但是在一群小丫头中,她已经算是力气大的了。
哼,以后看谁敢欺负我!
当然,她此时并不知道,因为她一出手就打到了五六个同龄的甚至比她大的女孩,这几个小姑娘又都是爱说闲话的,没多少天,村里村外就渐渐传出了她是母夜叉的名声!
禾早对此当然不屑一顾。
她精明厉害的名声早就赫赫有名了,也不差一个母夜叉的名声。
而且,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就是村里的那些小混混啊,喜欢欺负人的男娃了,远远看见了她就一哄而散。
阿澈离开后,禾早一门心思发展自家的副业,时间也就变得很快,一眨眼,就又到了热闹重要的春节。
自从进入腊月,庄户人家就开始忙碌起来了,采购年货,或者是将存了大半年的白面换出去,好置办一些稀罕的年货,也让家里的孩子稀罕稀罕。
禾小叔在镇上的煤坑当小工头,干了两年也攒了点钱,但是他能花钱,又喜欢喝酒吃肉,按照陈氏的话来说,就是嘴贪一些,所以,到了过年,当禾老太太也要求他往家里送养老银子的时候,他只给禾老爷子送了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在乡下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禾老太太却相当不满意,指桑骂槐骂了好几天。
这两年,禾小叔的脾气也历练出来了,听见了也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出言反驳。
这点倒是让禾老爷子欣慰不少,他如今精神气儿差了很多,也没以前那样多的时间去专门管教仍没长大的禾小叔。
只是,在他过年回家歇假的时候,还是劝了一句:“该成家了,自你当了工头后,倒是也有不少人家介绍适龄的闺女,你都是相不中,这过了年后,你年纪就更大了,唉……你爹要是地下有知,怕是都不瞑目哩……”
禾小叔最怕他说这些话,往常一听就翻了脸,起身就要走。
这回听了,态度倒是不一样了,好半晌才突然一扬眉,哼了一声:“像我这模样,咋会没姑娘家要!伯,你是不知道哩,外面那些小媳妇大姑娘都相中我哩!”
快到了年节,禾早与四宝正好送东西过来,闻言差点一个趔趄给摔倒。
她往上房小心翼翼探了个脑袋,暗暗想到,与小叔接触得不多,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自恋鬼!
禾老爷子也显然被呛着了,闷着咳嗽好几声,就听到一边的禾老太太撇嘴嘲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的模样,就那副穷不拉几的模样,还敢说大话!”
禾小叔就只当没听见她的话,笑着阿伟禾老爷子:“伯啊,你就甭操心我了,你老说吧,啥时候想要个侄媳妇,我就给你带回家相一相!”
禾老爷子就咳嗽着问:“你还真有啊?”
禾早也瞪大了眼睛。
四宝见她半天都不进去,伸手捣了捣她的背。
禾早只好摸摸鼻子,掀帘子进屋。
外面下了大雪,冷得连鼻子都要冻掉了,一进屋,就特别暖和。
老人家怕冷,禾小叔又往家里拉了几车煤炭,倒是不缺烧的,因此将炕和小煤炉都烧得特别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