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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晏殊都有探询的眼光看着李清,不就是个划船么?想来三郎弄得肯定比人家的快些罢,只是穿红衣服的那小子算是干什么地?这会李清可不做解说了,啥东西都讲明白了还有什么意思?看好着罢!
又是鼓声一响。浆动船行。
为啥后面这一月再没有莫风找李清罗?何止莫风,太湖弟兄们集体失了声,咱们的专长还就是水上功夫,划船自然是基本功啊,可再怎么努力,这个李公子就是不满意,动辄就说什么时速,还公里的。满世界问问去。咱们划得这么卖力。还说不满意不够快的,这才是没有公理!
据说划艇的最快速度能达到时速四十六公里的,李清又没有秒表,当然只能使劲说不够快了,因为强求这个速度快,并不是想和京城的水军较什么长短,速度上不来。莫风的表演可就完不成了。
可凉棚里地人望着湖里地划艇,反应只有一个字:快,连转运使张大人身在漕司,天天和船打交道,也不得不承认,之前就没想到船能行得这么快,这船快不过吸引了一会地注意力,富弼猛得手一指。口中叫道:“看。看,看那人!”
顺着富弼手指的方向,众人这才注意到。原来莫风是被船用绳牵着呢,身边划出一道水纹;这船远远的在湖面上划了一个大圈,掉头直朝高台下驶来,这会船速几乎达到了最高速度,连莫风肩上那湿透的小旗都迎风飘了起来,趴着的那块木板,也激起了一片水花。
“啊”“呀”在凉棚内的一片惊讶声里,莫风在水中一个挺身,居然在木板上站了起来,手中牢牢握着绳索。
就这么一快小木板居然立得住人!
凉棚里惟有李清还坐着,即便被滕子京遮住了视线,只能欣赏他的大屁股也算了,不过就是滑水么,很稀奇?要是给咱台发动机地,咱还能让人飞起来呢。
比李清还要洋洋得意的是莫风,这大胡子的骚包卖弄的机会到了,不时在水面上左摇右晃,划出一个个弧形的水波纹,还在板上变换姿势,一会背对,一会侧面,兴致高处,猛得一压板,整个人连同木板都腾空而起。
“三郎,这么块小木板便能承得住人?”
面上的莫风又翻了一个跟斗,滕子京的脑袋也跟着晃李清慢悠悠的端起杯茶喝着,忘了咱什么人来着?京城地李半仙啊,咱天上都能去,何况是下水?见富弼那小子也眼巴巴地望着,李清这得意劲就别提了,拿手一指正拼命划船的太湖弟兄,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道:“若是这班弟兄划船还能快上几分,莫说用木板了,咱光脚也能立在水面上!”
这才叫解气!还见面不如闻名呢,如今张大着嘴做蛤蟆吧,洛阳才子又怎么了?难道你懂abc?
再凑到晏殊面前,李清可不象之前那么装正经了,瞧着咱这知府大人乐不可支地样子,此时不敲竹竿更待何时?“晏大人,如今可不说我李清乱使你的银钱罢?今日可曾满意否?我李清幸不辱命罢!”
晏殊猛得把脸一板,可笑容还是从眼角绽开,“休要诨说,我几时说你乱使银钱的?你可勿信曹孔目言语,他年老嘴杂,唠叨几句,你休要理睬于他!”
看来晏殊也不是个耍诡计的人啊,一诈就诈出来了,分明就是说过这话,李清压低声说道:“那大人可不要忘了你我约定,三个月的花捐,另外这大营中饭食的确不好,众将士连日劳苦,莫如多支应些粮米才好,还需彼等在京城效命呢!”
晏殊忙将神色缓了下来,也低声说道:“三郎,你且容我缓上一缓,若是市舶司之事成了便好,需知如今的江宁府库,已经被你翻得底朝天了,便是那些胥吏们,已经叫苦不迭,你与希文交好,连张大人也承你人情,稍待更需进言,若是这二位也上表附议,只怕这事便成了。”
这会气氛的确好,也没闲杂人,李清便借故带着张叔等人离开,让晏殊和那些人讨论正题去,高台下小白将军带着人还站在那里呢,今天这些人是要表现杀气军威的,因此湖面上莫风怎么个翻腾挪移,这边都是一声不做,这可是李清事前安排的,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欠妥,凉棚里的人最后都看傻眼了,连张大人的叫好都忘了说,这没个喝彩声的,场面还就不热闹了。
站在小白将军面前,这几百号人都眼巴巴的盯着李清看呢,虽然听到些叫好声,可毕竟等了个准信才踏实啊,李清也不多言,板起个脸拿眼睛四下看看,直看的小白将军都心虚了,莫非咱们这番辛苦白费了?
“好!兔崽子们,不就是想听这个字么!”李清大叫道。
这话一出,整个队伍全炸开了,三个月的辛苦啊,天天被这个李公子当孙子一样骂容易么?何况哪几个什么李家庄子弟简直象催命鬼一样,紧急集合居然一晚上来三次的!要不是后面有几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也做了教官,这日子怕是有一半人熬不下去!这下总算熬出头了,咱们可以到京城去风光下喽!
的确不容易,李清也这么认为,不过他说的是他自个,自打来了军营,咱一个懒觉都没睡成啊,天天抱若英睡觉的习惯要克服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现在总算完了,咱回自己小窝睡个安生觉去!
差不多今天的操演也算完了,大太阳下的也不用还辛苦的站在这了,李清正打算叫小白将军把兵儿全带回去,训练这么长时间了,也该给他们放放假了。
忽然身后有人说道:“李公子带兵果然不凡,怪不得在京城赢得偌大的名声,今日一见,叫富弼眼界大开,只是富某有一事不明,这厢军的矛却与别处不同,操演时看是好看,却不知战阵之上,能派上用场否?”
大胆!找茬居然也不分地方,居然敢在这里挑刺啊,真是没死过还是怎地?李清猛得一转身,见富弼平平静静的站在身后,似乎根本没觉得自己是找碴,也没意识到在这军营里得罪李清会是个什么下场。
吃惊的却是李清了,这姓富的小子神色很平静,盯着他眼睛看了半天,也没在中间看出什么不良居心来,不过边上有个李家庄子弟却是认出这家伙了,上次要不是公子拦住,非打残这家伙不可,居然今天又来找,上前两步就想一脚踹过去呢。
李清伸手止住,要打也该让这些厢兵动手,省得打出个好歹来找不到借口,不过李清还真没想揍他,不是因为他是范仲淹带来的,而是李清自己都不觉得富弼现在算是找碴,反而让李清觉得诚恳。
当初做这个矛的时候,李清便想到了这问题,而且并不完全是为了好看,进京城啊,那里有十万禁军,更有王超这样的老军伍,咱能被人说训练一群拿玩具的兵么?既然算是请教,那咱便给你个明白,倒要看看你这淡定是不是装出来的!
李清伸手拔出小白将军的宝剑,在自己左手边的地上划了圈,又跑富弼的右边又划了圈,然后近前两步,冲富弼咧嘴坏笑两声,猛得回头喝道:“左右交叉,三波攻击,投!”
满天的枪影夹着风声迎面而来,枪樱里的铁环哗楞楞一片更是夺人心魄!一瞬之间,在李清和富弼立身的左右,插满了飞投过来的矛。
风声才过,只听李清哈哈大笑,伸手还擂了富弼一拳,富弼踉跄几下差点摔倒,还行,没给吓尿裤子,有种!
笑声中李清贴近富弼低声说道:“军中事可是随便问得的?我若告诉你,便要杀了你!”
本来脸色已经惨白的富弼听了这话更是面无人色了。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