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人生几何(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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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卜先知,这可是近乎神仙的能力,远比先拿到高考试卷答案要有用。其实李清还可以大致的预测很多事情,比如党项人以后会造反;再比如,当然比较有把握的就是张先绝对会是个老风流。

只可惜这些能力运用到自己身上就比较没作用,李清无法预料自己的尾椎骨原来这么不堪一摔,看来人类的尾巴的确是退化了,以至于抗打击能力不强;初初以为只要若英小娘子揉那么几下,他李清立马又可以生龙活虎起来,谁知道第二天居然翻不了身,更崩提早上正常的腻歪活动了。

很不屑郎中的诊断结果,什么骨折?咱连尾巴都没有,它怎么可能就折断呢?不过不屑是不屑,郎中的话还是要听的,因为人家见多识广,对治这个伤很有经验,一瞧就知道李清肯定是乱飙马摔伤的,骑术又不佳,这不,从马**后面下去了。

医者父母心,这父母心当然就要唠叨一点,瞧着人家郎中一本正经的告诫李清下次不要骑快马了,李清哭笑不得,他可没告诉郎中他是从天上摔下来的,怕人家不相信他,再说,他李清向来是从马脖子上摔下去的多,这马**后面掉下去,还真没试过。

甭看这么小小块骨头,平时基本上就没什么作用,可它一旦出问题了,还真让李清知道了什么叫坐卧难安,还就趴着舒服点,可趴得时间长了,总有些难受的,垫多两床丝棉被,再垫个软枕,当然,若英小媳妇垫下面感觉更加好一点,只是奈何成不得事,颇有几分沮丧。思量起来若英还是身材纤弱了些,要是三娘那么个柔若无骨的身姿,想必定是更舒服些的。

既然不良于躺,就更别提鼓捣什么逍遥游了,这结果仿佛让安小哥更快活,虽然他在李清榻前问候时还算是情真意切,可李清在他眼里丝毫没瞧出有同情的意思,只是现在只能做淑女状了。想飞腿去踹,无奈心有余而力不成,且心里记下这笔帐罢。

没别的好招数,郎中说了只能静养,养是没什么问题的,无非多喝点骨头汤,话说吃什么补什么的,以后咱的尾椎骨就会像牛一样结实;这静就比较难求了。

咱古人的心地计较仁厚的,最爱干雪中送炭的事情,于人病中嘘寒问暖。那可是加深感情的好机会。那班公子哥儿有段时间不来水云庄了,一听说李清病了,呼啦一下又轮番上庄来看望李清。

探望李清这样的病人。算是件赏心乐事了,一来这家伙病得根本就无关紧要,二来么,哥几个好久不见,抱着得胜球正好上后园校场上去近距离接触一下,只是来的人比想像中多,而且是多很多。

什么一大堆的宣议郎、通直郎、修武郎的,官名不熟悉,连人也不认识,军中的那些小指挥使来的就更多了。这可是平时不大能登水云庄门的,人家现下可是都来探病的,你怎么好意思拒人于门外?况且来的人个个都束着冠,李清知道这可都是逍遥会中的弟兄,更加不能拒绝,现在束冠简直就是水云庄的通行证了,庄丁只要见来人是束冠的便往里领。

这张管家、安小哥一下变得非常不体贴起来,有时候李清实在烦了不愿意见客,安小哥还要规劝李清两句。说什么人家大老远来了,不要拂了人家的心意,把李清气个半死,郎中说了要静养的啊,这一天见客十几回,咱都成接待小姐的了,算哪门子的静养?

最让李清火冒三丈的,就是这些个访客礼数还特别多,这一天老趴着多没意思啊,虽说不能坐,可总要起来活动下,可那些个访客一被领进来,见李清站着和他们招呼,那个激动啊,作躬打揖非要李清躺回床上去,可关键是他现在只能趴着啊。

在床上趴得像条狗,也影响咱李三郎的形像不是?

可不管李清怎么不耐烦,张管家和安小哥还是照旧将访客领进来,连若英都劝李清将神色放和缓些,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来探望自己病情的,这礼数上可不能缺,何况别人都比他李清要懂礼数,这看病人么,几曾会空手来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张管家一点都不关心咱的伤痛,瞧那神情还巴不得李清多病上几个月,这傍晚的张管家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得意了,跑来偷偷告诉李清,公子就消停些罢,多在床上趴趴算个什么难为事情?要知道咱为清风寨立寨掏的十几万贯眼瞅着又回来了啊!

连晏殊一直赖着赌债未偿,李清这一病,他都打发家人提着礼单上庄问候,更不用说那些才入会想往上巴结的小官了,最让李清不好意思的是,王钦若称病这么久,李清后面再没去看望过,而人家反打发王乾元带着东西看他来了。

“这如何敢当?王相抱病已久,李清未曾上门探访,怎劳动乾元过来看我?回府代我回禀王相,探病一说小子愧不敢当,待得过些时日,李清必过府问候王相的。”李清说道。

想来王钦若的病情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因为王乾元现在一脸的轻松;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就是怪,好说歹说,在李清的印像里,王钦若即便没有下死劲陷害杨家将,怎么也得算是个奸臣,因为他是站在寇准的对立面上,可李清还就是和他投缘。

投缘最关键的原因,还是王钦若对他的所作所为都表现出一种不可理喻的认同感,娶青楼女子也好,引诱良家妇女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也罢,王钦若都不曾有二话,还经常对李清的胡闹表示出赞赏,比如在楚云馆打群架。

甚至李清摔着了**,他还特地打发自己儿子过来表扬下李清,当然,表扬得很晦涩,用了好几个典故,李清只能连猜带蒙地去理解,就是这一跤摔得好,他李清的尾椎骨这时候断得简直叫着适逢其会了。

言语之中颇有些与李清心有戚戚焉的味道,这个李清弄明白了。敢情他王相爷是装病,可我的尾椎骨可真是出问题了,不是装的啊;不过对着这王六公子,李清还不好辩白,因为人家转述老爷子的话里,分明有赞赏他高度政治机敏度的意思。

好么,人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李清是揣着糊涂装明白了。因为到王乾元告辞而去时,他还没整明白他的尾椎骨关朝政什么事了。

“刘兄,你说王相这话到底是啥意思?”李清问道。

刘胖也是不解的答道:“许是王相知晓三郎庄内支用不济,而一病之下收获颇丰,因此叫三郎多病上些时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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