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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赈济水灾水云庄就捐了五十几万贯,倩娘听了眉头一挑,居然李三郎为了赈灾这么大后笔干吗?这些事不有朝迁管着么?他手伸得还真长,什么叫收来的礼不算自己的?听起来怪异的很不过细想想还真是这个理。
张管家把李清拿走的字画、瓷器还报了出来,李清没好气的瞪了张管家一眼,不就是几套汝窑瓷么,若英都主闻值不了多少钱,这会说出来,想是咱偷偷藏了什么好东西似的。
张管家可在乎李清瞪他,从水云庄在谢大娘主事开始,也算是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现在小有规模,也是一种成就感,可就是没处找人汇报成绩。今儿扬眉吐气一回,这可是公子你让说的,瞪我一眼算啥。拿脚踹老汉也要说清楚。
“良田一千九百五十四亩,今年收成好,每亩都在三石五上下,因为太子赏地一千亩算是官地,开封府不愿收租税,算成水云庄的开销,公子吩咐过对佃户从宽,可要太过宽也惹人闲话,因此取了六成,共入库三千八百二十一石。”
报的可不能算不详细了,只是张管家的成就感很是打折扣,李清和若英听到后来是笑嘻嘻的,连谢大娘都有些漫不经心,只唯独一个外人倩娘听的仔细,一听说水云庄的田每亩可收三石五,不由得感叹一声,而云三娘压根就没怎么听,跑到栏杆上看乞颜人给马洗澡去了。
怎么样。咱还是有些家当的,自接手后,除了宫里赏的,良田也由原先的不足百亩变成了近千亩,李清还没得意完呢,倩娘突的开声问道:“请教张管家,但不知水云庄一个月的开销又要几何呢?”
若英娘子都叫倩娘姐姐张管家可不敢不据实而答,“先前并不多的,庄里原就不足百人。一干厨娘、绣工自有内府出开销,现在即使添了百十来口人,粮食也足够了,只是京里诸府公子来往频繁,需饮餐上贴补些,一个月三、五千贯也足够了,公子和若英娘子平日也不大出门,使费都可不算了。”
看来咱的日子过的还是奢侈了些,一个月要用掉几百人家一年的开销,单*土里刨些粮食,这日子还真项不住,果然家大有家大的麻烦,最主要的费用还是用在吃喝上了,这也是没办法,总不能找那些公子哥儿收伙食费吧。
谢大娘俏声问道:“没来由听了这许多经济事物儿,三郎倒是说个端详来,为地甚事?要是短钱使唤,楼里也党政军存着十来万贯呢。”
李清便把事情始末一说,延州那么远的地方立寨子,谢大娘可没兴趣考虑,将手一挥:“这等事便由得三郎处置罢,明儿就打发人将钱送了来,我今天可是来散心过节的。”说完,和若英一起也走到云三娘边上看风景去了。
怀念啊,这可是咱李清一惯的风格,不过今天他可没办法这样了,便笑着对倩娘说道:“倩娘便说个数罢,便凡拿的出来的,李清无有不应。”
倩娘对李清一笑,却不照直了回答,侧头对张管家和刘叔两人说道:“二位大叔经的事多,看的明白,倒是参详下,在延州立寨,好是不好?”
出乎李清的预料,刘叔沉吟未答,张管家居然想都没想就说好,李清不由得要问个为什么了,延州那么远,张管家也没去过,他热心个什么?
“公子,立产业就得要个开枝散----然度日以了残生,不曾想随公子去了次延州,虽算不得大阵仗,也是淋漓尽致的很,原想与公子做得一番气象出来。公子却是个懒散人,回了京城日日歌舞嬉戏,小老儿不是非议公子所为,人各有性,亦曾与公子一起痛快过。但日子虽过得悠闲,却不是老汉所好。且庄内无甚大事,张老哥也照拂的周全,蒙公子垂青,讨了我过来,小老儿却无甚用处,也是惭愧。”
这有什么可惭愧的?虽然刘叔话里点了李清没什么大志向,别人说李清也许会争执几下,刘叔说他,他可是得老实听着,要那么多大志向干什么?喝喝酒、听听曲、敞开肚皮晒太阳,闷了调戏调戏小姑娘。多美好的生活,干嘛要主动找事情做?
刘叔也是刀头上舔血、征战杀伐了大半辈子,儿子也有了,没事抱着孙子逗蛐蛐,享享天伦之乐不好吗?是不是闷了?咱给你弄两个姑娘收着好不?刘叔老当益壮,龙马精神,再生两儿子估计没没问题的,要不再多加两个?
最不喜欢有人和咱讲道理,更加不喜欢的是必须得听,耍赖都不行。因为刘叔后面的话,不能不让李清好好想想。
“公子既有心照拂天宇山死去兄弟的家眷,然倩娘是女流之辈,终究不大方便,事务烦多,累着也是不好,倘若有个不周到的,公子何忍?”
“再则犬子业以成年,终日游手好闲,却也不是个长远之策。叫人放心不下,老汉想带犬子同去延州。历练个几年,对他也有些进益,日后公子又多一帮手,岂不是好?”
“公子为人厚道,对天宇山的弟兄多加照拂,刘某久在边关,亦有袍泽,不乏为刘某挡矢避箭之人,公子诚厚,刘某岂能全无心肝?趁便寻访老兄弟家眷,若是困苦的,亦可就近安置,让小老儿有生之年,能安然入眠,还望公子成全。”
怎么办好呢?一下子李清也找不到理由来反对,抬眼四顾,不知几时看风景的若英和云、谢二人都围在边上听了,若英的眼圈还红红的;连张管家都低着头,看来没办法说服了。
可真要让刘叔去延州?心里委实舍不得,来了大宋这么久,认识的人不少了,交的朋友也多,可能象自己长辈的,还就刘叔一人,如今他却要去延州长,这身边一下少了这么个老成持重的人,李清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刘叔,若是你去延州,便要应我个事儿,党项人过来劫掠,便容他们抢些罢,刘叔万不可好勇斗狠,至不济李清在京城多想些法子弄钱好了。”李清低声说道。
刘叔先是笑了,只一会儿神情也肃然下来,探手过来在李清的手上拍拍,“小老儿醒得,若是寨子立得坚固,党项人寻常也攻不进来,何苦出去厮杀?再者寨内老弱必多,非不到万一,小老儿必不亲临险境。”
“刘叔,万一也不行,只要保得人在,财物身外之物,全抢了去又何妨?即使寨子被毁,亦可再立,刘叔切必应承了李清,不如此叫我怎生放心得下?”这会儿可没有人会认为李清鸡婆。
刘叔慈爱的看着李清,神情也有些黯然,他其实也舍不得离开,只是又实在不愿意老是这么无所事事的过日子,趁着筋骨还挺的住,再去吹吹边关的风,再去听听边关的鼓。
见众人的兴致都不高,刘叔强笑道:“说了半日,这延州立寨却是连个名也未得,不如小老儿临行前,诸位赏个名儿,叫起来也响亮。”
这种事情李清才不愿意掺和,随便叫什么都行啊,让几个姑娘们定吧,他把刘叔和张管家拉到一边,“如今可是刘叔去延州,这所缺之物张管家可要尽心置办才好,刘叔且也别推托,尽管提,另外,十万贯怕是不够的,要立便立它个刀劈不烂,水泼不进的万年铁寨 ,张管家算计着除了开销,拿出十五万贯可好?”
张管家往倩娘那边瞧了一眼,压低了声说道:“刘老哥去延州,小老儿岂会吝啬?别说十五万贯,再多也使得,公子忘了庄内新添了如许多的马吗?若是照上次那般卖法,庄内根本不愁开销。”
瞧张管家故作神秘的样子,敢情他不知道倩娘的底细,有石小公爷这层关系,乞颜人的马卖出个好价钱,没准石元孙早就告诉倩娘了,最多是不知道详细的数字罢了,瞒得了吗?不过李清还真是忘了庄里新添的这些马,这不就是钱么?
一千把镰刀算啥?最后乞颜人一高兴,下次还给咱送马!
这边没商议完,那边寨名几个女人倒是很快便商议定了,清风寨!既含了李清的名在里面,又雅致大方,叫起来还响这,没人有什么异议,只是李清觉得这名字很熟,《水浒传》里面的小李广花荣不就在清风寨吗?
刘叔,等到延州问问,寨内可曾有人姓花?
记得那小李广花荣射得一手好箭不说他,他有个妹妹据说倒长得很不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