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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马退了有一箭之地,见王六公子挥鞭打马又冲高栏而来,慕容一祯这会也赶到,也不好阻拦,只是王六公子离这高栏还有些距离呢,慕容一祯高声叫道:“公子带住马,这步伐儿不对!”
王六公子听见慕容一祯大叫,也是急忙勒住了马,慕容一祯在马上冲王六公子一笑,也不说话,拨马也往来路上跑,王六公子打马跟在后面。
也是跑出一箭之地多点,慕容一祯一拨马头,转头对王六公子笑道:“公子且随我一同跳过去可好?”
王六公子在马上抱拳一礼,说道:“如此便有劳这位兄弟了。”
慕容一祯看了看前面的高栏,脚跟一磕马腹,纵马向高栏直冲过去,王六公子在后面紧紧跟随,离高栏还有个三、五丈距离,慕容一祯右掌一拍马臀,口中喝道:“驾!”然后左手一提马缰,这马四蹄腾空从高栏上飞过。
王六公子在后面也是学着慕容一祯催马,双手紧握缰绳,这马冲到了高栏前,也不待王六公子如何催促,自然的后腿在地上一弹,也是飞过高栏。
这时候山上山下人群一起大声叫好起来,连姑娘们都不再像之前那么矜持,一齐尖声叫好,引得山下的人才叫完好,又都往山上看来。
虽然王六公子马儿落地的时候,身子还有些不稳,不过当两匹马一前一后的飞过高栏,马与人浑然一体,轻盈矫健,映在夕阳下,说不出的快意豪情;高小公爷在李清边上轻轻一击掌,口中叹道:“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这也不能怪他们,偶尔追声逐色的,不也是年轻的一个标志么?
李清是快步迎接上山的王六公子,等面对了面,李清笑着朝王六公子肩上擂了一拳,口中说道:“好,今日方见王公子豪情,且与我痛喝几杯。”
王六公子跳过了高栏,心情也很是不错:“倒要多谢李兄送的好马,今日小弟却是献丑了,只是纵马跑上这么一回,小弟却感觉精神健旺许多,丝毫不觉疲惫了。”
那当然,不是说生命在于运动么。
玩的就是个高兴,其实比赛已经结束了的,可山上却没有回家的意思,石公爷早有准备,天还刚擦黑。一色的灯笼便挂了起来,如今几乎所有的彩棚也像李清这边一样了,都是不拘座位,个个端着杯酒乱窜。
这山下围观的人一时也没几个人离开,望着山上的人喧哗笑闹,有些胆大的人试着往山上**,也没人上来阻拦,慢慢地都混上来不少人了。
李清叫安小哥把延州兵士和他的那些帮闲兄弟都叫上山来喝酒。反正石府有钱,这酒水准备的也充足,不喝白不喝了,至于混上些人,李清就更不介意了,人家好歹也是捧你个人场,喝你几杯酒算什么?何况还不是他李清掏钱。
李清这彩棚里有些挤,没办法,谁叫美女们都在这里呢?王六公子也换了身衣服,和慕容一祯在一起闲话。边上可围了不少姑娘们。虽然王六公子也和李清进过几次秦楼楚馆,家里的歌女也不少,可大厅广众之下。被姑娘们调笑还是很有些腼腆,慕容一祯也好不了多少,一个劲的嘿嘿傻笑,非常的不上道,连人家媚眼抛过来都不知道要接住了。
李清就不同了,站得太久有些累,和若英、谢大娘她们坐在角落里喝酒,一来人多声杂,二来也真不用说什么。只是谢大娘想是有些气没消,好好的笑着忽然又狠狠的瞪李清两眼。云三娘一惯地落落大方今日也有些异样的。不时看看李清,又红着脸低下头去,只是若英偎在李清边上,笑着喝酒,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施二娘那双猫眼忽闪忽闪地,将众人的神态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只是猛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大家也就都笑了。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刘胖才子站在施二娘边上,规规矩矩的像个小厮,大家笑他也笑,只是他不明白怎么回事情,整个儿就傻笑,不过可爱,至少李清是这么觉得的,只是他还是有些为刘胖才子担心,没瞧着施二娘笑起来狡猾的就像个妖精么?
暖昧是一种亨受的,还因为施二娘和刘胖才子在场,这暖昧才愈加暖昧,你看来我看去的,眼神儿在空气里打个结儿,放个钩儿,挠个痒儿,这种麻麻酥酥的感觉还真没法和人说去,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只是人生不如意者十常**,李清倒想一动不动的好好亨受呢,这会来刹风景的却是两位国公爷,这可叫李清气也发不出来了。
只听高小公爷笑道:“京中都言三郎陷风月而不拔,今日一见果真传言不虚,只是这情景却叫人好生羡慕,直让人也想陷进去,来日倒要向三郎讨教其中奥妙了。”
李清心想首先第一课就是绝对禁止打断人家的暖昧,至于教,你个贵公子想要啥就有啥,你能懂什么是暖昧么?
石小公爷一边笑道:“人生苦短,风月情长,三郎也是个性情中人,高世兄若想讨教风月,还是改日可好?太子唤李三郎过去呢。”
还有这碴儿啊,玩得一高兴,倒把这个主儿给忘了,大家现在都是串来串去的,没想到太子可不好乱跑的,人家金枝玉叶,干什么都要讲个规矩,尤其是不能串到李清这边来,人家才十岁啊,小心灵纯洁着呢,这带钩的眼神还是不看的为好。
不过李清心还是有些不安的,路上偷偷问石小公爷,太子找咱有事么?石小公爷笑道:“三郎尽管宽心,有我与高世兄在,如何会让三郎吃亏?太子招你过去,想必是今儿玩的不尽兴,许是要三郎再别出机抒,弄些好玩的引太子开心罢了。”
也是,这石小公爷也好,高小公爷也罢,说起来还都是太子的亲戚呢,总不至于让我吃亏,李清想到这这心也就放下了,至于玩,简单了,咱李清别的不大行,这玩,还来得八个,打小老妈就这么说我的。
只是一进太子的彩棚,李清还是有些不自然,反差也太大了些,他的彩棚里都乱成一锅粥了,称呼都是乱来的,反正兄啊弟啊姐姐妹妹的都不会错。人家太子这妹妹也不少,可都站得像个木头人样的,关键是李清还不能随便看,这一点心里很是不爽。
半年不见,小太子倒是好像长高了些,见了李清进来,小太子笑道:“听闻李三郎那边新鲜有趣儿,只是师傅不准我过去瞧热闹,三郎且说说如何个热闹法?”
李清偷眼瞧瞧立在太子身后那老者,不认识,不是以前见过的那个太傅了,只是现下这老人家看来是很不喜欢他李清,横眉立目的瞪了李清一眼,李清只好又把头低下去了。
至于怎么个热闹法,那可就不好说了,总不至于告诉小太子是因为空气中有一种暖昧的东西做怪,所以自己那边才热闹吧,说了人家也不明白啊,太子还是个孩子呢,不过估计他这师傅懂,暖昧这玩意么,越老还越成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