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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在那里商量着具体的安排,冷不防耳边响起一阵阴阳怪气的叫嚣声:“屋里有喘气的没有?说得算的出来一个!”
两人扭头看去。不知道时候,店门口已经围上了七八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穿着清一色的军用棉袄,一个个敞着怀斜着眼,露出满脸的匪气,恨不得在自己脸上也写上“我很坏”三个字。扯着嗓子喊的是个胖子,大冷的天,棉衣下面只穿着一件海魂衫,上面还故意用烟头烫出几个窟窿,隐约地露着肥白的肚皮。然而,此人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不是身材,而是他的那只大脑袋,狰狞的五官挤在一堆肥肉中间,如同一只剥了皮的万圣节南瓜。
刚开张就有人找上门了,这让叶丛很意外,他小声问钟斌:“认识不?”
“认识,这片儿的混子,绰号大头。”
叶丛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吩咐道:“你去应付一下,看他们有什么要求。”
钟斌点了点头,迎了上去。先是和那个胖子打了个招呼,然后小声地商量着。那胖子明显不太给面子,挥着两只胖手,唾沫星子乱飞。其余的小混子还在不停的插话,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去,有的软有的硬,顷刻之间乱成了一团。
店里有顾客发现了门口的混乱,怕惹麻烦,一个两个的悄悄的往外溜。一个售货员怯怯的从门缝里探头向叶丛这边看,叶丛连忙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出来。于是,那小姑娘跐溜一声又缩了回去。
看着顾客一个个的溜走,叶丛心痛的要命:这走的可都是钱啊。他咂了咂嘴,心里有些发狠:得从这帮小崽子身上把这个损失找回来才行。不过这时候的**都是穷混,怕是没什么钱。
店里的顾客都走空了,钟斌那边仍然没出什么结果。叶丛实在等不起了,就走上前去,拍着钟斌的肩膀,不满地问道:“怎么还没完事?”
大头斜眼瞅了瞅他,扭头问钟斌:“这小崽子是谁?”
钟斌一下子火了,推了他一把,骂道:“**嘴巴干净点。”
大头的眼睛一下瞪圆了,指着钟斌的鼻子骂道:“小子,你长能耐了!别人怕你老子,我可不怕。你再动一下试试,打不出你屎来,我就跟你姓。”
见老大发狠了,边上的那些小混子也纷纷表态,一个个叫嚣着,如同一群看见了猎物的恶狗,张牙舞爪地进行着威胁。
叶丛拉着钟斌退让了两步。
“你能对付几个?”他小声问钟斌。
钟斌狠狠地瞪着那个胖子:“把大头留给我。”
叶丛点了点头,猛地上前一步,拉起大头的棉衣顺手向手一丢,迎着人群就冲了过去。
钟斌本是混子出身,骨子里就是个宁可被打死也不能被吓死的主儿。见师傅已然动手了,顿时浑身热血沸腾。跟叶丛学的那点东西完全丢到了脑后,眼睛里全是那个越来越大的胖大的脑袋。他嗷地一声怪叫,右手抡圆了,拍的一声就给大头来了一个大嘴巴,这声音清脆刺耳,余音缭绕不绝。
与钟斌相比,叶丛动起手来效率那就高多了。如果有人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他的右手握了一个奇怪的拳形:拳面并不平均,中指第二关节略微突起于拳面。随着他的动作,这个突起的作用就越来越明显起来。
他始终很安静,除了对手的呼喝声和拳脚的撞击声以外,再没有别的声音,这种安静更让人心里发虚。他的动作幅度也不大,微微上挡,轻轻敲击,这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吝啬鬼,不管有多少钱,都舍不得拿出来用似的。
被他敲击的地方多为关节,肘关节、膝关节、踝关节,看样子喉关节也“曾”是他的目标之一。为什么是“曾”呢?那是因为每当叶丛的指头要落上去的时候,总是莫名的急停,然后再转移到别处。
两下!每个人最多只需要挨两下!剩下的就是或抱着膝,或捧着肘,痛不欲生的哀嚎,满地的打滚的份了。
等所有人都躺下了,叶丛环视一圈,轻蔑地一笑,轻轻地弹了弹衣襟,把那些还不曾沾到身上的灰尘拍掉。他的脸不红,心不跳,就如同刚出门散完步一般的轻松。前世的经验告诉他,保存体力就是保存生命,浪费体力行为就是一种自杀行为。因此,每次搏斗,叶丛都自觉的将这一原则贯彻到底。
当然,现在还远称不上是搏斗,充其量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惩戒罢了。
再回头看另一场战斗,叶丛顿时惊谔地张大了嘴:钟斌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眼睛通红,和大头两个人,手臂支着手臂,大腿别着大腿,毫无体面地扭打在一起,你给我一拳,我还你一掌,如同两个发了疯的小孩子一般,没有任何的战斗精神可言。
叶丛那个气啊,他算是白教这小子一场了,连一个小混子都摆不平。
他走上前去,立起手掌在大头颈后一拍,就如同被关了电门一般,大头那硕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把钟斌也压到了身下。
钟斌还不罢休,一边砸着大头的后背,一边还在不停地咒骂:“打死你个兔崽子!我打死你个兔崽子!”
叶丛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别打了,都完事了。”见钟斌还要挣扎,就干净利落地给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