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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公寓是将一个圆从正中分成两个半月形,然后再拼合在一起一般建成的建筑。维系着两幢建筑的只有中央的空间,二层以上就无法从东楼直接去到西楼了。必定要先返回中央的空间,再通过大厅才可以。
大厅里并没有管理人室。
圆形空间的中心,有一根巨大的像是公寓的脊椎一般的立柱。这是在一层到十层之间移动用的电梯,同时立柱的侧面也有着像是阶梯的东西。电梯和阶梯靠着墙围起一个像是柱形的东西。
时间已经走到了11月9日,苍崎橙子和黑桐干也因为发生在11月7日的一次偶然的杀人事件来到了这里。
事件是这样的,20多岁的公司职员在路边被袭击。由于被害者是女性,所以这一次的事件是难以分辨暴行目的的杀人魔。只是呢,不走运的是被害者被刺伤了。杀人魔虽然就此逃走了,但被害者却无法行走。腹部被刺的被害者没有带手机。再加上现场是公寓区。周围连一家小商店都没有,晚上十点已经是毫无人迹。她一边流着血一边进到离那里最近的小川公寓里呼救。
但是,小川公寓公寓的一层与二层并没有人使用。住人的是在三层以上。乘电梯到达三层的时候体力已经到达极限。她在那里大声呼救了十分钟左右,但是公寓的住户没有一个人发觉,最后她在晚上十一时死亡了。
橙子:“去哪一层比较好呢,黑桐?”
干也:“不知道,几层都可以吧。……要是非让我选的话就是四层好了。”
橙子:“那么就是四层吧。”
伴随着大得不自然的机械音,电梯到达了四楼。
橙子:“现在,因为是四层所以这边是401。从这边开始一直到405,然后就到头了。要怎么去西楼呢?”
干也:“要从电梯的背侧那边绕行吧。从电梯出来以后正面的南侧走廊通向东楼,电器背侧的北侧走廊连通着西楼。这幢公寓的确是被分成了两幢呢……奇怪的设计。明明把外侧一连起来就不至于这么麻烦了。”
橙子:“那样不就没有情趣了吗。正是作成了这样,才能将黑与白清楚地分别开。话说起来,黑桐。你来四层有什么事情吗?想去探访一下理应死掉的那家人的房间吗?”
干也:“所长。这件事情,你从哪里听说的。”
橙子:“我告诉过你是从诚恳的刑事那里听说的吧。窃贼一进门就看到全家人的尸体这种事情。房间及家人的姓名我没有问出来。不过,我想你应该已经调查出来了才对。怎么办?试着确认一下吗,黑桐?”
干也:“我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现在……”
橙子:“你去看看吧。我想自己一个人使用一下电梯。对了,在上面一层会合好了。你可以用那边的阶梯上去。恐怕是螺旋的阶梯,上去的时候闭上眼睛比较好喔。”
黑桐干也按下了405的门铃,门里出来一个中年男性:“你好,这里是臙条家。……你,是谁?”
…………
黑桐干也从螺旋形的阶梯走了上去,到了“五楼的”大厅,苍崎橙子已经在那里了:“来了呢,那么下去吧。”
黑桐干也无声地进入电梯。
橙子:“黑桐,低下头去。我要考考你。”
干也:“哎?好的,低下头就可以了吧。”
大约是三秒钟过去了。
橙子:“那么开始提问。这里是几层呢?”
黑桐干也抬起头来:“诶?……还是五层??那么,刚才那是六层了。”
橙子:“回答正确。黑桐想登上一层却登上了两层。虽然是很容易搞错的阶梯设计,不过这只不过是附赠品一样的东西而已。说起来呢,作为公寓来说这很奇怪吧。确认自己所住楼层的手段,只有大厅里的那么小的一个文字。愈是去向高层,在电梯内的感觉就愈模糊。这样一来只要在电梯内的开关上作一点手脚,没有住惯的人就不可能分辨出四层和五层来了。有机会的话可以在附近的公寓里试一试。时间最好是深夜,气氛会很不错的……对了,稍微去东楼看一下吧。确实无论哪一栋建筑在一层都有大厅吧?”
干也:“是的。正好和二层的设施相连,是那种明柱无墙的构造。稍微有点像是宾馆大厅那样的感觉……诶,东楼的大厅不是橙子小姐你设计的吗?”
橙子:“是吧。”
不久,两人来到了东楼的大厅,那是一个略显宽广,空无一物的广场。明柱无墙的构造,宽大的阶梯一直延伸到二层的平台上。
“如果有装置的话,差不多就在这里了吧。制作得像是为了以防万一的逃跑路线。”苍崎橙子在大理石地板上跪下来。然后像寻找化石的学者一般用手不断地触摸地面。
干也:“……那个,你在做什么呢,所长?”
橙子:“注意注意。在这个地方呢,你没有注意到阶梯被使用过吗?这是被移动过以后的样子吧。”
干也:“阶梯被……移动过?像是被塞在那个箱笼里的阶梯被移动的话,也即是指有着电梯的中心立柱被移动过了,那样愚蠢的事情,为什么?”
橙子:“不是立柱。只有阶梯而已。你没有看到墙角那边吗。墙壁上有擦伤吧。啊啊,是的。恐怕你没有注意到那里吧。”
干也:“……但是,阶梯是不可能移动的。一旦移动那个立柱的话,这幢公寓不就崩坏了吗?”
橙子:“所以我才说被移动的只有阶梯。就是火箭铅笔啦,总之。”
干也:“火箭铅笔,那是什么?”
橙子:“不知道吗。就是在一支铅笔之中,放进十个左右的铅芯。像小火箭一样塞紧。很像是手枪的弹仓吧。在铅笔之中纵向地连接着,铅芯从前方减少的话,就从最后面装填上。前面不断会有新的铅芯被顶出来,这样就省却了削笔芯的时间,是一种很方便的书写工具。……现在应该也能买到,就印象来说是机械循环。”
干也:“是指将螺旋阶梯从下方向上推吧。用活塞或什么的。”
橙子:“应该是的。从一开始就多作出半层左右来吧。似乎是在使用电梯的同时从下方向上顶。并不是为了增高一层,而是为了将螺旋的出口挪开。这样一来北与南就颠倒过来了。”
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另外两人来到了小川公寓——两仪式和臙条巴。
巴:“到了,就是这里。”
式:“什么呀,这是……”
电梯中……
式:“……被扭曲了……”
四楼。
巴:“尽头处的就是我家。”
臙条巴正准备按门铃,却被两仪式阻止了。
式:“不要按门铃。进去吧,臙条。”
巴:“——你在说什么啊。打算随随便便地进去吗。”
式:“随便也好什么也好,原本这就是你的房间吧。况且不要触动开关比较好。否则就弄不清这里的机关了。你有钥匙吧,给我。”
两仪式打开了门。
门里的场景一下子让臙条巴惊呆了。
“‘喂。巴还没有回来吗。已经八点了,工作都结束一个小时了。真是的,又跑到哪里玩去了吧,那家伙!’
‘是啊,怎么办呢。’
‘那家伙根本没有把家里人当家人看,都是你太宠着他了。可恶,再不把钱交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从来就没有给过我一分钱。他以为是靠着谁才长这么大的啊,那家伙!’
‘是啊,怎么办呢。’”
…………
式:“臙条你通常几点回家?”
巴:“九点左右。”
式:“还有一个小时吗。那么就在这里等到那个时候吧。”
巴:“什么意思啊。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两仪!”
式:“既没有按门铃也没有敲门的话,那么也就不会有应对客人的行动。我们并没有按下使其应对除被决定的模式以外的行动的开关。所以现在只不过是在没有客人来到的模式下,臙条的父母平常的生活而已。”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像臙条巴所无数次梦到过的一样,回来的另一个臙条巴被自己的母亲杀死在床上……
式:“我已经明白了,走吧。在这里已经没有事情了。”
巴:“……没有事情了,为什么!有人——我,明明死在这里了。”
式:“你在说什么呢。看清楚了,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不是吗。到了早晨就会醒过来的。这是朝生夜死的一个‘轮’。倒在那里的并不是臙条。因为,现在活着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巴:“为……什么?”
式:“不知道。去做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根本搞不清。总之这里已经没有事情了。好了,赶紧去下一个地方吧。”
巴:“下一个地方——还要去其它什么地方啊,两仪!”
式:“还用问吗。去你真正住的地方,臙条。”
另外一栋楼。
式:“我觉得奇怪的,不过是这种小事而已。你不是说住在405号房吗。然而干也却是最后才念到你的名字。那个循规蹈矩的家伙不会毫无理由地改变顺序的。这样一来名为臙条的一家人如果不是住在四层的最后的房间,也即是410号房,那可就太奇怪了。”
巴:“……你说什么?”
式:“那个电梯不是有一段时间无法运转吗?住户们全部住惯了这幢公寓时终于可以使用了。这就是开始的信号。这全部是,为了将南与北逆转过来而设下的机关。电梯是圆形的也好发出声音也好,都是在故弄玄虚。就连二层不被使用也是这个理由。要在让乘坐的人发觉不到的情形下回转半圈,最低限度要预留出一层左右的距离吧。”
巴:“那么——你是打算说,这里才是我的家了?”
式:“嗯。准确说来是你仅仅入住了一个月的家。电梯开始作动之前的家。恐怕阶梯也随着电梯的作动而有所调整了。很难说阶梯的出口没有被反过来。这里的阶梯不是螺旋状的吗?”
巴:“这是骗人的吧,一般来讲是会被发觉到的吧,这种事情!”
“这里并不平常。是异界。周围尽是相同的方形建筑,风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差异。公寓之中用墙壁分隔着。乳色的墙壁到处混杂着奇怪的形状,在无意识中给视网膜增加了负担。这是人造的结界。由于没有任何一点小的异常,所以也就注意不到大的异常。”两仪式将手伸向门把手,“要打开了。这可是阔别半年的自己的家哟,臙条。”
黑暗的房间。
式:“电灯,是这个吗。”然后,啪的一声电灯被点亮了。
两具人类的尸体。污秽的人骨,以及微微附着其上的肉一般的东西。泥一般腐烂的肉流到地板上,堆积着,变成了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垃圾堆——那是臙条孝之与臙条枫——臙条巴的父母。
式:“死了差不多有半年了吧。”
臙条巴已经完全愣住了。
开门的声音。
“哎,很有干劲嘛。”两仪式抽出短刀。
一群人好像木偶一样涌了过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两仪式杀着,像舞蹈一样杀着。
式:“多留无益。快走。”
巴:“两仪,你——!”
式:“有话之后再说。何况这些家伙并不是人。那些家伙已经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这种东西既不是人也不是死人,不过是人偶罢了。每个家伙都想要去死,真让人恶心。”
两人跑着跑着,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影,那是一个身着黑色外套的男人——荒耶宗莲。
“……真讽刺啊。原本是要在完成我以后才应该去做的事情。”魔术师说着,一步一步向前走来。
“——这家伙的,看不到……!?”两仪式的心中充满惊讶,坚持着看过去,线在男人的胸口处像是洞一样盘根错节地扭曲在一起。
“……还记得我吧,你。”男人说。
式:“你是……”
“荒耶宗莲。杀死织的人。”
式:“恶趣味。这幢公寓有什么意义。”
“在普遍上没有意义。完全是我个人的意志。”
式:“那就是说这种不停的反复是你的兴趣了。”
“并不是在效果上。我制造了一个在一日内终结的世界。但是那只不过是生与死相邻相合的两仪而已。如果没有同样的人们的生存与死去,便不足以用来祭祀你的存在。死亡之后再次复生的螺旋是不完全的。若将相互缠络且相克作为条件的话,便无法将其维系起来。于是我便准备了他们的尸体作为阴,他们的生活作为阳。”
式:“啊?所以这一边是尸体的存放地,那一边是日常生活吗?还真是拘泥于无聊的事情呢。那种东西,不是什么意义也没有吗。”
“——我理应回答你是毫无意义的,不过。”男人看向了臙条巴,“是的,毫无意义。从最开始人类就不可能同时存在两种属性。死者与生者无法相容。在满是矛盾的这个世界中,个体是没有共通这层意义的。”然后又回头看向两仪式,“这是单纯的实验。我想尝试一下人类能否迎来与终结不同的死。人必定会死。但是那只不过是各人被注定的死而已。所谓一个人最后的死,只有一个。死于火灾的人无论何种形式都不过是死于火灾,被家人所杀的人无论何种形式都不过是为家人所杀。第一次脱离了死的困境,但那只不过是为了迎来第二次,第三次的死所注定的方法。这种有限的死的方式,我们称之为寿命。纵然人的死的方式是注定的。但是同样的结末重复数千次的话,其螺旋也会出现误差的吧。误差哪怕是极其细微的事故也无所谓。下班途中被车轧死的这种不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