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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生斟酌着每一个境界,蓦然心头一乐。第三境藏魂窍之说,自己不刚好有魂室对应吗,唯一不同是,藏魂窍可以是任意窍穴,一经炼成,只能临机藏魂,不宜养魂,而体魄对灵魂束缚犹在,一如皮筋拉伸,藏匿亦不可持久。较之,魂室却是单指印堂穴,驻藏滋养,灵魂更是永久挣脱体魄之束缚。
况且藏魂窍又岂是那般容易修炼而成,因而能将隐息术达至第三境者寥寥。如今自己,魂室天成,乃绝佳的藏魂窍,灵魂完全隐于其中,外人无法感知其所在和强弱。这第三境,无修自通,令他心中无尽欢喜。
自己更可以借鉴隐魂的修炼,来充固魂室。魂室越强,对灵魂冲击的防御,隔绝探查的屏蔽也越强。魂室越大,吸纳魂元速度也越快。多少可以弥补自己因魂引要术缺失而无法主动吸纳元气的遗憾。
陆羽生随即沉入修炼。暗属性灵气,本就蕴含隐匿内性,感悟隐息,事半功倍。炼体士的体魄,让他对皮肉血脉的控制游刃有余。功法了然于心,他开始尝试先将周身毛孔闭合,进而控制窍穴,从手指手掌起,如少冲、合谷,窍穴与表皮之连通处如水闸落合,息流渐弱。
三个时辰过去,越来越多的窍穴被控制,他的气息缓缓衰弱,愈加模糊,先天气息从灵士四阶逐渐下降,三阶、二阶、一阶。他已成功进入了第一层隐息之境。
然而再想继续,却遇到了阻碍。不是无法进一步闭合,便是哪里控制不住,又再度打开,尤其是体内灵气不敢稍有运转,否则必将所过窍穴的闭合震开,灵气散溢。
要领已然掌握,剩下的唯有水滴石穿,日积月累。
隐息术的修炼暂且告一段落,而水前辈仍然没有消息。于是他又将《换形术》拿出,细细参读。这本功法教人如何将容貌改变、形体改变,令人肉眼难以分辨,但更厉害的是修炼到高深处,更是将修炼者的气息变换、灵魂变换。这部功法与《隐息术》相辅相成,人的灵息,就如同树叶的纹路,各有不同,永不相重,强者可以通过灵息的感应而识别对方,就好像有些灵兽通过嗅觉识人一般。
这《换形术》亦分为四篇,容变篇、体变篇、息变篇、魂变篇,令陆羽生雀跃的是作为魂修的他竟然可以四篇同修,而互不干扰。容貌外表、骨骼形体不用说,灵气法诀配合炼体术,做到不难。而气息的改变,需要借助它属性的灵气,利用法诀吸收暂存,自己的丹田里,早有三足黑乌的暗火双属性灵气,若自己学会操控,便能利用将自己的纯暗属性气息变换。灵魂的改变,对于脱离体魄束缚的灵魂,变换形状要容易不少,所以这一篇对于普通修士是万难修炼,对于魂修的自己却是水到渠成。
路要一步步地走,陆羽生收起心思,决定先从最容易的外貌炼起。按照要领,开始控制脸部的肌肉,手印变换,灵气充满脸下。之前长时间的窍穴闭合锻炼如建房筑基,此时肌肉控制,已然驾轻就熟。半个多时辰,他便从最初的生疏,一张畸形的面容,渐渐熟能生巧,变换了一张面容普通的四方脸。
陆羽生没有停下,继续尝试将这张脸转化成自己想象的模样。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面容一分一寸地改变,缓慢更失败多次,但是他耐性十足。直到一张石头的脸出现,但很快集中在脸部的灵气便不稳溃散,面容也难以维持,他又多次尝试,变换模仿目标,慢慢熟炼起来。变换之余,他更尝试控制喉咙肌肉的变化,令声音产生变化,时粗时细。
当一张书生林东向的脸在那里做着各种表情,时而自言自语,时而挤眉弄眼,时而大笑小笑,形似疯癫的时候,一丝晨曦透过木窗,射入房间,照在那张自信的脸上。
蓦然一股熟悉而强大的神识扫过,起初并没有丝毫停留,片刻,神识再次返回,陆羽生坐在屋里,哈哈一笑,“水前辈,是我啊,想不到把前辈你也瞒过了。”一边志得意满地说着,一边恢复了本来貌目。
水秋云推门而入,惊讶地看着几天不见的少年,只觉对方无论从修为、神态、气度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加上神识中那陌生的面容,难怪骗过了自己。
……
边城的清晨,宁静恬淡,清爽之气穿过大街小巷,飘入百姓家中,将他们从沉睡中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