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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科怕狗冲过来,对突然的变故尽可能地摆好姿势做好防备,见干柴棒把大黑狗收拾好了,这才放心,这才蹲在老崔的身边。
他比干柴棒先到,摇着老崔的肩膀大声动问:“咋样了老崔叔,要不要紧,先站起来啊,地上都是水。”
干柴棒上前说道:“叫我看看。”伸手把老崔捂在头上的手扯开。
老崔的头和手臂一拧闪开,低着头沉声吼道:“别球动,叫我疼一会儿。”
干柴棒和唐世科互相看看,憋不住地笑,又不敢笑出声来,怕坐在地上的老崔发火,两个人憋住气肩膀一个劲地抖动。
就这样,三个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人,在落雨的院子里,一个坐着揉脑袋,两个站着抖动肩膀,好一会儿过去,门口水渠里洗了鸡屎进门。
当老黄进来时,三个人已经坐在土炕上,围着炕桌点着油灯喝酒,老崔穿着干柴棒的衣服。
唐世科笑着叫了一声道:“快来快来,等了一会儿了。”
干柴棒说道:“把家里安排好就成啦,咋这么长的时间。”
老崔挪了挪屁股,给他挪出一块地方说道:“哎——,就是个磨磨蹭蹭的人,要不咋把一个林场的人都磨蹭到一块来。”
老黄点点头抱歉地说了一句:“等久了吧,其实一袋烟的功夫,看看差不多赶紧跑过来。”
脱下蓑衣斗笠挂在墙上,脱鞋上炕坐在老崔身边,老崔面无表情看也不看他一眼,把面前碗酒推在他的面前道:“老规矩,后来的先干一碗再说。”
老黄看看酒心说太多了,这是西凤高度酒不能和榛子酒相比,看看老崔刚要说能不能少一点,猛然看见老崔脑门子上鸡蛋大红包,水红水红亮亮地和红红的脸膛相映,简直就像要着起火来的大灯笼,不由吃一惊。
心想是何古怪,刚刚好好地没见到呢,因为是坐在身边,伸手抓住红疙瘩捏了一把,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老崔此时头上已经疼麻木了,红疙瘩不碰简直忘了疼,只有火烧,他本来看着老黄对酒的反应,如果老黄说酒太多,就叫他少喝一点喝一半,没成想,老小子伸手就抓自己头上的红疙瘩。
一阵钻心的大疼特疼袭来,他“哎呀”大叫一声,用手连着在头上揉了几下,正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好来个出气的。
抓住老黄在炕上扭酸筋,老黄急起反抗滚成一团,干柴棒哈哈大笑对唐世科道:“这就是训练场,咱们看热闹就行,但愿我那鸡棚子不会垮掉,来,喝一个。”与二人的争斗根本不放在心上。
三个老头在外面,都是林场里元老级的人物,那是处处显得沉稳干练,惜话如金,显示出老革命的风范。
反过来没有外人的时候,都是一块光屁股长大的人,枪林弹雨中无数次磨练的人,早把不必要的烦恼放在一边,说笑打闹如当年,此时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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