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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立春和郝建平的聊天是在晚饭之后林莫言和大伯告辞之后进行的。
郝建平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父子之间早晚会有这么一次面对面的谈心,他为老爸泡了一杯茶,也为自己泡了一杯茶。
浓茶。
郝立春着举止沉稳的儿子,半晌不知道怎么开个头,他非常不习惯这种跟儿子交流的方式。一贯以来,他对郝建平的教育就是拳头加大棒,可是从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感觉到儿子变了,变得他都快已经不认识了,而现在,儿子更是跟他摆出了平等对话的姿态。
“老爸,我觉得你们那个农药厂要是搞的话,只是你们到坎城去还不够,我觉得你们应该找有关的专家咨询一下,听一听专家的意见。”郝建平首先拉开了话题,话锋直指郝立春现在此时最关心的事情。
业有精专,人不是万能的,领导也是一样,找专家咨询一下是万全之策。
郝立春眉梢一跳,盯住了儿子的眼睛。
郝建平毫不退让,只是还给了老爸一个微笑,坦诚的那种。
郝立春不是一个糊涂人,他也知道儿子说的话在理,可是他却皱了皱眉,开口说道:“你怎么关心这些事儿,不知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么?”
只有这样说话,郝立春才能找回一些做家长的感觉。
郝建平狗腿的帮老爸点上烟,用一脸笑容冲淡了老爸刻意制造出来的谈话气氛:“老爸,学习的事情您不用太操心,我不会耽搁学习的。其实我觉得这个农药厂建不建也无所谓,现在国内的农药市场太混乱了,良莠不齐,也造成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事故,这件事儿肯定已经引起了国家主管部门的注意,我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国家就会下发相关政策,彻底整顿农药生产企业,农药市场是有前途,但是风险也不小,不规范的小农药厂必定会在这次整顿的行列之内。”
郝立春叼着烟愣住了,眼前的儿子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一只怪兽,最少也是从侏罗纪穿越回来的那种。
儿子的已经不仅仅是从乡里这一个农药厂的角度来问题了,他的目光是那种自上而下俯视的姿态,是从政策上解读了乡里筹备的这个农药厂项目。这并不是说郝立春的眼光不如儿子,只是他纠缠于具体的项目之中,所谓的当局者迷就是这个道理,现在再回过头来想想,儿子给自己拿来的那几张报纸,基本上是全省各地的报纸都有,这说明小农药厂坑农害农的事件在全省范围内已经是一个普遍性的问题了,那么,是否可以想像一下全国范围内是否也是如此?
这是一个大局观的问题。郝立春不禁有些汗颜,仅从问题的这个角度上来,自己反而不如儿子了。自己还在纠缠这个农药厂是否可以办起来,而儿子却已经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个农药厂允许不允许办起来。
到老爸的表情,郝建平微微一笑,他刚才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在他的记忆中,大洼乡的农药厂发生了泄露事故以后不久,国家相关部门就下达了治理整顿小农药厂的通告,那些投资低于五百万的小农药厂基本上都被强迫关停了。而大洼乡农药厂的泄露事件不过是众多小农药厂事故中的一个小浪花而已,只是多多少少起到了一点点推波助澜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