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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没有一丝的温度感，李默极度怀疑自己的体温已经降至零度了。
昏昏欲睡之感潮水般一波接一波袭来，肌体似乎陷入了极寒下的畏懒，迫切想要进入冬眠一般。
这应该是水之本源融入身体的副作用了。并不是很严重，任借意志力完全可以抵抗。实际上他一连扎了自己三针，固然冒了极大的风险，但这风险并不像系统担心的那般夸张。
至少他还有《皆之源》，有源晶。在扎第二针时，源晶反馈过来的信息是就算他这个身体毁了，源晶那一面的镂刻也不一定会完全毁掉，仍有相当高的概率是可以重生的。
水之本源毕竟不是破坏性法术。或许做不到赶尽杀绝？
是这样吗？
李默也不能完全确定。缓缓抬起了右手。将中指含在齿尖，轻咬了一下，然后移到了眼前。
一滴晶莹的血珠从指尖渗出，形成了完美的水滴形状。
肉眼不可见，但还是可以感应到。一股子冰凉之意正在这滴血液里来往冲突，一个细胞一个细胞地扫过。本来存在于他血液中的水灵之气，正在以近乎疯狂的速度被剿灭清洗。
不止是水灵之气，身体自然地对外来的水之本源进行了排斥。但，完全无效。不甘心俯首的身体组织“惨叫”着被水之本源磨灭得半点渣滓都不剩下。
地球古谚有云水火无情。这一刻以大道本源的方式。体现的才更加淋漓尽致。
“大道无情，天道无情。真正能束缚无情的，只能是另一种更强大的无情吧。”
李默喃喃自语，眼中都是明悟之色。修士追求的是天道，掌控的是森冷无情的终级杀戮力量。虽然是力量的掌控者，但谁又能完全肯定自己不会受到无情而强大的力量影响呢？
尤其，走得越远，见得越多，影响也会更大吧。天心本心，相映相照。求仙之路，恐怕无论是把握不好天心，还是把握不好本心，结果都将是灰飞烟灭。
金丹中的真我之身似乎微有触动。不安地扭了扭。
李默如若未觉，只是凝神在指尖的血珠上。眼中水光微微荡漾，本来藏于眼底的一些畏怯和彷徨正在层层瓦解。
目光越来越幽深难测，一股从未有过的蓬勃自信升腾而起，整个人在气质上都产生了变化。
从来到修仙世界，李默就活在天赋低等阴影下。
而今天赋依然不强，但一俊遮百丑。化成了水灵之体，更是一口气炼化了整整三滴水之本源。以后使用任何水系法术都会有一个大阶的威能飞跃，这还没算上丹霞、手炮和刀盾领域的加持。
他依然一身是伤的歪坐恢复，一股子绝世神兵待鞘未发的气息便已扑面而来。
这种气息。在胡嘉的眼里是“老公猛了”；在老王的眼中是小人得志；在系统的眼中则是，又要更加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