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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人帝国的各个行省自帝国建立以来就一直享有高度的自治权,行省的领主甚至可以拥有完全听命于自己的私人军队。由皇帝控制的正规军加上行省领主控制的地方军队构成了帝国强大的军事防御体系,这种军事体系使得帝国在建国后抵御住了多次强敌的入侵,并逐渐将领土扩大到帝国刚建立时的数倍。然而领主们所拥有的越来越强大的军事力量也成为了威胁皇帝统治的一大威胁。
玛法大陆历550年,因不满东门?黑特拉的残暴统治,雅尔行省的布莱蒙德公爵联合其他三个行省,起兵叛乱,试图推翻皇帝的统治。东门?黑特拉对这次叛乱进行了血腥的镇压,参与叛乱的几个行省几乎全部化为废墟。在叛乱被镇压之后,东门?黑特拉彻底收回了当年由开国皇帝维斯德洛?黑特拉授予领主们的军权,行省的领主们不能再拥有自己的军队,所有地方军队必须立刻解散,而领主们的私人守备队的规模也不能超过五百人。这一纸禁令直到玛法大陆历500年才被尼美德?黑特拉三世废除,为的是让帝国的军力达到最大化,以便在短时间内打败黑特拉王国。重新获得了军权的领主们立刻在自己的领地中大量征召士兵,各个地方行省的军队在短时间内被重新建立了起来,并立刻被投入到与黑特拉王国的战争中。
当十年战争结束时,各个行省领主的麾下,都已经有了数量和战斗力都不容小视的军队。而这,也是黑特拉三世的统治给我们留下的诸多问题之一,西门的自述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夜se已经降临了。我坐在椅子上,面对着空旷的房间发了一会儿呆。在盯着那面墙有十分钟之后,我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手指拂过一排排书脊,最后停在克莱蒙斯的一部诗集上。我拿起诗集,回到椅子上,就着桌上烛台的亮光,开始阅读这位卡赛尔公国最著名吟游诗人的作品。
但一刻钟后,我意识到我什么都没看进去。书本上的诗句如同匆忙的旅客,陆续经过我的眼前,却没在我脑中留下一丁点痕迹。
于是我将诗集放回到书架上,打开衣柜,换上我的药剂师长袍,然后出门前往草药塔。
草药塔二楼的窗户是暗着的,弗雷德通常阅读到深夜,不会这么早睡,看来他是出去了。我一边纳闷老药剂师在这个时间会去哪里,一边取出钥匙打开了门。一走进草药塔,那股无比熟悉的风干药草的味道扑鼻而来,这味道让我感到安心和舒适。我举着烛台,小心地挑出我所需要的几种药草和药剂,分别用布包好,然后离开草药塔回到我的房间。
但即使当我把带回来的配置原料放到我房间里的长桌上一一摊开时,我都还不太确定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从技术上来说,爱田由已经给了我明确的命令,杀死她的叔叔,马克伯伦亲王。即使那听上去完全像是气话。
爱田由说得没错,无论是傅利斯宰相,还是奥尔尼?克拉斯伯爵,还是我,还是其他什么人,我们都只是在执行黑特拉三世的遗命而已。年轻的公主殿下对治理国家一窍不通,眼下实际的执政者其实是傅利斯宰相,我们进行一切行动,都应当过问老宰相。但是黑特拉三世的遗嘱是将皇冠戴到公主的头上,她是我们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不是吗?现在她已经给了我一个命令,无论那是气话或者信口开河什么的,那都是一个无比明确的命令。那我该怎么做呢?我该首先请示傅利斯宰相吗?那我的忠诚呢?我究竟算是忠于谁呢?忠于傅利斯宰相?忠于爱田由?忠于帝国?忠于死去皇帝留下的遗命?
当然,我可以告诉自己,爱田由公主如今还十分不成熟,不具备承担那顶皇冠所拥有的权利,仍然需要老宰相和其他人的教导与帮助,因此目前应当以宰相的指示为准,等到将来爱田由已经成长到有能力执政时,再对她无条件的服从……这样听起来十分符合逻辑,但这真的对吗?
我十分怀疑。
我深吸一口气,将头脑清空,然后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素材上。我取出配置工具,开始处理带回来的药草、药剂。专心致志的配置工作让我驱除了纷乱的思绪,内心变得平静许多。一个小时之后,我成功调配出了一小瓶淡蓝se的毒剂,这种毒剂一旦进入人的血液中,就会让人在数秒内瘫痪倒地,受害者会感到自己的喉咙发热,喉部肌肉紧绷得无法呼吸,很快便窒息而死。而我一直很好奇,这段关于死者感觉的描述是如何得来的,但弗雷德给我的回答是:你可以尝一尝,看看是不是这样。我们将这种毒剂称作“扼杀者”,而南部联盟的杀手们给它起了个更优雅的名字,“女神的热吻”。
正当我小心地将装着毒剂的小瓶子用木塞封好时,门上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
我很快听出敲门的是一只戴着锁链手套的手,敲门的应该是一位全副武装的人,也许是位皇家骑士。然而对方敲门的力道非常大,而且听起来很急促,这样的敲门方式已经接近粗暴了。是什么事会让一名全副武装的皇家骑士在深夜如此粗暴地敲我的房门?傅利斯宰相的紧急召见吗?
我脱下穿着不太利于行动的药剂师长袍,将装着毒剂的小瓶子放进我罩衫里面的口袋,再拉开长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柄匕首别在腰后,然后才走到门旁,高声问道:“请问是哪位?”
“我是华莱士,西门先生。快开门!快没时间了!”
华莱士爵士是近两年才加入皇家骑士团的一名年轻骑士,我和他之前偶然聊过几次。我对他的声音有印象,所以马上打开了门。
年轻的皇家骑士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请立刻跟我来,西门先生!傅利斯宰相让我来找你,我们得快点!”
“明白了。”
我闪身走回房间内,将长桌上用剩下的草药和药剂全都倒在火盆里,用烛台点燃。接着我从衣柜里取出我的黑se羊毛斗篷披上,然后走出了房间。
“我们现在得用跑的,西门先生!”
说着,皇家骑士跑了起来,我立刻跟上。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爵士?”我好奇地问道。
“我们要撤离皇宫了,西门先生立刻就得离开。这是傅利斯宰相亲自下的命令,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
“撤离皇宫?”我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这时我们已经跑出了侧殿,来到了外面,我看到一大队皇家骑士举着火把快步跑过我的面前,看他们的方向是朝主殿去的。华莱士爵士领着我跟在这队骑士后面,朝主殿赶去。我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调配时不小心吸入了某些药粉而产生了某种致幻作用,但周围骑士们金属靴踏步的声音和盔甲碰撞的声音又告诉我这无比真实。
我实在想象不出为什么傅利斯宰相会下令让所有人立刻撤离皇宫。
我们赶到主殿前时,看上去大部分皇家骑士都已经集合到了主殿前,而且每个人都全副武装,正在迅速列队,队长们在大声地发号施令。
“知道发生什么了吗?”我大声问一个我熟识的骑士队长。
“紧急集合!奥尔尼伯爵让我们做好战斗准备!”
“战斗准备?!”我再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
对方严肃的点点头,然后转回去检查他的队伍。
我看到爱田由公主和傅利斯宰相正匆匆从主殿里出来,身后是如影随形的桑德斯爵士和侍卫队。公主显然是刚从睡梦中被叫起来,凌乱的金发胡乱地束在一起,表情困惑。
华莱士爵士和我跑上主殿的台阶。
“宰相大人,发生什么了?”我问道。
“我稍后解释。现在赶紧上马!”
我没再多问。
许多马已经被牵到主殿前,夜se和混乱中我难以看清到底有多少马,但一定有上百匹。皇家骑士们纷纷跨上各自的坐骑,看来好像全体皇家骑士的坐骑都从皇宫旁的大型马厩被牵来了。
给公主的马不是那匹温驯、漂亮的白se母马,而是一匹十分强壮的黑se骏马。公主穿着她那套白se的骑马装,披着厚实的白se羊毛斗篷,在侍卫队长史坦爵士的帮助下跨上那匹黑马。宰相、桑德斯爵士和我,还有其他公主侍卫队的骑士们也都立刻上马。
“出发!”奥尔尼?克拉斯伯爵一声令下,作为前锋的两个中队,大约五十名骑士一夹马肚,率先飞驰出皇宫的大门,然后是作为队伍核心的公主、宰相及侍卫队一行人。之后再是其余负责断后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