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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比县长还大,俺也不能说什么,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听说马国平是大官,刘婶的手登时松了下来,再也不敢把住门口了。
马国平和江平一迈步走了进去。屋子里有台电视机、破旧的立柜,灶台和土炕。土炕上躺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苍白的脸色显示他正在生病。见到两人进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努力了两三次都失败了。
马国平连忙说:“躺着吧,您躺着吧,我们就是了解一点情况,说完就走了。”那男人叹息着说:“听说你是市里的大领导?真的假的?大领导能到我们家里来?”
马国平正色说:“我是南方市市委办公厅的秘书长,比你们县长级别高,有什么话你们可以对我说,我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你的病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被他们给打的?”
刘婶突然拦着男人的话头说:“不是,不是,没人打,他就是发烧了……”男人急赤白脸的说:“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快烧水去,给客人沏茶。”刘婶转身的时候冲着男人挤眼睛,小声说:“别胡说,咱还不够倒霉呀!”
“两位领导,你们别听她的,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她懂得什么呀!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事实,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只要你们想听。”
马国平宽慰他说:“刘叔您死不了,有我在,村子里的人都会没事儿的,有什么话你就敞开了说,我让江所长坐下笔录,完事儿您按个手印,如果是实话,明天我就把刘阳送到监狱里去,让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真的能处理刘阳那王八犊子,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了。这小子太缺德了,头上生疮脚底流脓,把我们庄户人欺负的……哎‘没法说了,这小子在村子里走路都横着走,只要他一上街,大姑娘小媳妇的吓得满街乱窜。这些年来,缺德事儿可真没少干,刘大宝死的冤枉,我要是他,就算不被打死,也被气死了……”
“听说刘婶目睹了事情发生的经过?”马国平问。
“不单是他,我也在现场,刘大宝就是被刘阳拿砖头打死的。”
马国平给江平一使了个眼色,江平一立即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刘叔一边回忆一边说:“那天我听到叫声,和老婆冲出门,就看见刘阳在院子里……”事情经过和刘雅琴叙述的基本一样。江平一一字不差的记录了下来,然后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刘大宝家房前头的疤瘌头也看见了,你们如果有什么怀疑,可以再去问问他。不过,我就是怕他不跟你们说实话,这小子是势利眼,最爱占小便宜,以前就老想着巴结刘阳,可是老没有机会,出了这事儿之后,大家都被抓进去了,唯独他没有,我估计呀这里可能有事儿,说不定他和刘阳穿一条裤子了。”
马国平心想,单凭刘叔一个人的供词,肯定不足采信,疤瘌头既然是个贪小便宜的肯定也是个胆小鬼,这事儿必须智取,不能强攻。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马国平说:“刘叔,你先休息吧,我们这就走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放心。”临走的时候,马国平掏出五百块钱,说是给刘叔看病用的,两口子说什么也不要。
马国平没有去找疤瘌头,而是打电话给覃康和丁庆忠,让他们两人立即过来,说案情有重大突破,而且要注意保密。
一点来钟,两人才坐车赶到陈家沟子,没有路灯,一片漆黑,车灯照着村口有两个人,正是马国平和江平一。
覃康和丁庆忠从车上下来,不解的问:“怎么回事儿,出了什么事儿?”
马国平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说:“疤瘌头这样的人,吃硬不吃软,咱们以市委工作组的名义,连夜找他谈话,他肯定招供。”
覃康说:“不要找他,让人把他带到冯远征的招待所里,吓唬吓唬她,不怕他不说实话!”
丁庆忠以前做过刑侦工作,出谋划策说:“就让两位司机去,我们在招待所摆好了阵势等着他,这小子一进门就会脚软,保准问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