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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苑是典型的江南园林,继承了唐宋以来写意山水园的一贯风格,以掇山、叠石、水景和古树、花木营造出素雅而富于野趣的意境,虽以自然为宗,绝非丛莽一片,漫无章法。高大的乔木、挺拔的修竹、古朴的虬松、曼扬的绿柳,再辅之以假山蔓草、水池藤萝,当真如人间仙境。
一间书阁,轩窗半敞,窗外鸟鸣唧唧,春光烂漫中,里边两张矮脚犬床,夏浔和郑和各自趴在一张大床上,郑和赤囘裸囘着脊背,背上三排竹筒紧紧吸住皮肉,正在拔罐子。
而夏浔背上,则坐着一个仅着贴身小衣、明眸皓齿的姑娘,正在给他推拿。推拿在汉代以前称为按跷或跷摩,汉至明代则多称按摩,这位姑娘显然手法、力道一流,夏浔微微眯着眼睛,好象非常舒服的样子。
不过,那姑娘下囘身只着一条绯色的亵裤,腰间紧紧柬着条带子,完美地勾勒出那姣美的体态,因之显得丰硕夸张、浑囘圆饱满的臀囘部坐在夏浔双囘腿上,宛如一只细囘腰蜂后,夏浔的陶醉到底是来源于姑娘的手法还是那柔软而富有弹囘性的娇囘躯,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郑和交叉双臂枕着下巴道:“山东、福建、南直隶、淅江,这一带的汉囘奸被锄除之后,偻寇在我大明土地上已经很难来去自如了。听说,在小社山,有一支两千人的偻寇队伍,上了岸无人引路、无人通风报信,黑灯瞎火的竟然走岔了路,一头扎进镇东卫的兵营里去了,结果是自投罗网啊,呵啊……”
夏浔眯着眼道:“红苞,手劲儿再大些,我受得了力。”
“是,大人!”
坐在他背上的红苞姑娘抬起皓腕,拭了把香汗,往手上又抹了点油,按囘压皮肤的力气又大了些,于是那丰盈的臀囘部一起一坐的,手上又加了把劲儿,一条丝织的内囘裤紧紧贴在臀上,已然滑入臀囘缝,瞧着更加耐看了,站在门。的侍卫偷偷望来的目光越来越频繁。
夏浔舒服地呼了。大气,说道:“偻寇之患,最令人头痛处,就是一旦上了岸,可以到处破坏,而我们的兵只能追在他们屁囘股后面收拾残局,打掉他们的耳目,咱们就胜了一半了。不过,不容易啊,公公想必听说了,浙东、两广、福建、南直隶的许多士伸、官员、包括京里头出身这些地区的官员都在上囘书弹劾于我啊。”
郑和微笑道:“国公有皇上的信任,何惧之有?”
夏浔道:“三人成虎,人言可惧呀!偻寇是祸害,对朝廷如是、对百姓也如是,可是我们必须得承认,他们带来祸害的同时,其中有不少偻寇团伙,是把打劫当成勇业的,主要还是走私,而走私于沿海许多豪商大贾、世家大族都是有益无害的。
朝廷律令,凡将牛、马、军需、铁货、铜钱、缎匹、绸绢、丝棉出外境货卖及下海者杖一百,若将人口、军器出境及下海者绞。可是,输我中华之严,驰异蜮之邦,易方物,利可十倍。
利之所至,国家又不允许买卖,乃至走私法不能止,从而匪患无数。
更有许多平民百姓,是为这些豪商大贾做事赚囘钱的,靠海者吃海嘛,非往来海中则不得食。一切不通,百姓贫困,自然通偻者众、从盗者众。我们严打偻寇耳目,扑定防区严厉打击,可以取得一时成效,要想从根源上解决偻寇之患,最终是不能倚仗武力的,还是要复海市,断了从贼之党的来源,才能真正解决这个问题。
否则,别的不说,沿海诸省军民,皆赖海市获利,本国公能得皇上宠信,以暴力肃囘清偻寇,只怕不出几年功夫,盗寇依旧死灰复燃、东山再起。”
夏浔说到这儿,瞄了郑和一眼,说道:“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甚受皇上宠信,来日还京,对公公在沿海所见所闻,还请多向皇上禀明的好,如果皇上能放宽海禁之策,于囘国囘于囘民,都是有益的事情。”
郑和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嗯,国公所言确有道理啊,这些时日,从抓获的汉囘奸和偻寇的口供来看,有些盗伙本来目的确是为了走私,而走私为朝廷所不准,则必蓄亡命以暴力抗法,既然已经为国法所不容,众多亡命又何妨顺道做些无本买卖呢?
从他们招供的东西来看,他们对我大明货物简直是无所不要,布匹、锦绸、丝线、钢针、铁锅、磁器、漆器、女人用的脂粉,还有佛经、医书、四书五经、药材。如那生丝,一两生丝,贩卖到日本,就是十倍之利,难怪那许多人刀枪加颈,还要铤而走险。”
夏浔道:“是啊,咱们皇上是有大报负的明君,是要做犬事的。可是,皇帝不差饿兵,要做事就得用钱。太祖高皇帝体恤百姓,立国之初便定了三十税一的规矩且永不加赋,那这钱从哪儿来呢?我看呐,扩犬税就是个好办法,公公觉得呢?”懈
郑和听得大为意动,不觉慢慢点头。
夏浔点到为止,不想让他察觉自己对开海的热衷,这颗种子种下了,便转移了话题:“不过眼下嘛,这寇还是要剿的,皇上已把新组的神机营调到淅东来了,一方面是增强打击偻寇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是练兵,纯以火器为主的军队,在我大明还是头一次嘛。